第227章盡孝
「你這脾氣……」葉父還以為葉芸惜是在生剛剛沈祁暢的氣,所以現在避而不談,卻不知是葉芸惜跟本不想葉父和沈祁暢有過多的接觸,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場泡沫化的關係終有一天揭露無疑。
但是這交易的背後她卻不願讓自己的父親知道,雖然她根本不明白來沈祁暢為何談起,但錯不了,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敲打罷了,想到這兒葉芸惜又對沈祁暢的情感或多或少又增加了幾分忌憚,他總是這樣拿捏住自己的軟肋,死死地按壓著不能動彈。
「說起我,倒是沒有什麼事兒!」葉父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葉芸惜頭髮,「就是那一日突然的轉院,讓我嚇了一跳。」「哦。」葉芸惜聽見葉父提起,點了點頭面色不動的說道:「是因為你的病情又突然有了新的進展,所以才不得已將您轉院。」
「是嗎?」葉父瞭然的說道,「只是那天太過倉促,我甚至沒有見到你過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一個電話也應該打的。突然消失那麼久,我也是擔心你的,雖然工作要緊,但你這孩子也太不讓人放心了。」
語里語外的呵斥,葉芸惜卻完全不生厭,她有多久沒有聽見自家父親這般說話了,恨不得能天天地依在他的身旁,在他的病前盡孝。
葉芸惜在心中掰著手指頭,算著天數,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未來只有他們三人也可以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只是不知道這突然而起的肚子要將葉父嚇成什麼樣兒了,想到自家要臉面的父親之後隨之而來的勃然震怒,葉芸惜聳了聳肩,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心中一陣心虛。
「說你還心中不滿了?怎麼也不說話了。」「爸說的對。」葉芸惜笑眯眯的看著葉父,不管他說什麼都點頭,葉父拿她這一副耍無賴的模樣也是無奈,伸出手狠狠的點在她的額肩,二人相視一笑。
但不一會兒的功夫,葉父面色便已經露出疲憊照,葉芸惜看著自家葉父這一副困頓的模樣,站起身為他捏了捏被角說道:「您先休息會兒,我剛剛過來,怕是打擾了您休息的時間了。」
「才沒有。」葉父極力的保持清醒,但不知為何眼皮卻越來越沉,他看見葉芸惜過來,心下歡喜想與葉芸惜多說會兒話,但近些天他越發的嗜睡,所謂葉芸惜剛剛所述專家找到的辦法,葉父心中是略有質疑的。
如果不是怕女兒心下擔心,這樣突起的變故,他硬是沒有說明一二,只是自己的身子葉父自己也明白,只能寄希望於虛渺的未來罷了。即將墜入黑暗之前,葉父心下暗想,怕是自己的時間不大久了,現在看見葉芸惜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代替自己的位置,照顧她的人,自己也能放下心來。
葉芸惜看見葉父說著說著話的模樣便神情恍惚,忍不住盡量不露出一絲一毫的傷感,可在葉父合上眼睛,呼吸逐漸沉重陷入沉睡時,還是鼻子一酸,眼中便是一沉,扭過頭抬起手飛速地掩過眼角,輕聲輕腳的走入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就著那嘩啦作響的水流,紅著眼圈,「不是說要好了嗎?」葉芸惜心下絞痛的想到。
「沈總。」於護士換完葯出來之後並未走遠,人乖巧地貼著牆角站著,當看見沈祁暢出來之後,連忙語帶歡喜地迎上前去,沈祁暢搖搖的看了一眼於護士,眼中不帶任何的情緒,輕飄的瞥了她一眼,於護士卻瞬間明白,連忙在前面帶路,壓低嗓子說道:「您這邊請。」說完連自己剛剛推的車都顧不上了,急忙向醫務辦公室而去。
在沈祁暢進來之後將門合上,沈祁暢兩大步踏入房中就近坐下,掏出兜中的煙夾在手指間卻沒有點燃,於護士見他這副模樣,弓腰的湊上前去,欲要替他打起火機,卻見沈祁暢周圍氣氛的異變,瞬間大氣都不敢出的向後退去。
站至原位,語句瑟縮的說道:「今天沈總,怎麼來的這般突然,如果讓葉小姐發現……」「發現什麼?」沈祁暢抬眼看向於護士,「哦,沒什麼。」於護士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忤逆沈祁暢所說的話。
二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於護士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眼下的方寸之地,動了動自己的腳趾頭,站的都有些麻木了,因為神情緊張,額頭以及鼻尖密密麻麻地冒出虛汗。
「到什麼地方了?」沈祁暢像是在走神發獃,又像是蹙眉神思良久之後,從自己的兜中打出火機,將煙點燃含在嘴尖,頭微微上揚,無頭無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如若這房中有第三個人,定是不知道沈祁暢在說些什麼。
但於護士一聽,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猛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眼睛急亮的說道:「沈總,我做事你放心,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體會一步一步的被藥物破壞。」沈祁暢聽見於護士的話,陷入沉默,見這於護士只差拍著胸脯保證之後,才開啟嘴唇說道:「太久了。」
「太久?」於護士也是一愣,偷看沈祁暢的神情,隨後摸不清他的想法說道:「但是如果葯換的太多會引起生疑,雖然葉先生的身體的確現在已經不好了……」「儘快!」沈祁暢根本沒有聽於護士所說的這些話,語氣冰冷的囑咐道:「儘快是多久?」於護士語句遲疑的向沈祁暢問道。
其實她心中是真的不明白沈祁暢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那天他說的不明不白,但看著又不像是對葉小姐擁有仇恨之意,反而據自己觀察頗有維護,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麼要加害葉小姐的父親呢?這與沈總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如果日後事情敗露,也不知葉小姐該有多麼的傷心和難過了。
但至於這些於護士倒是管不著,只不過是閑來無聊的茶后談心罷了,畢竟她這等為了利益鐵石心腸之人,又何時會有心軟,而沈祁暢也正是看中她這一點,才將事情全權交付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