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個圈子就是這麼殘酷
站在舞台上的萬東陽自然不知道發生在舞台下面的事情。
他在王小仙開唱之前還有點擔心，等王小仙開口之後，萬東陽一顆心方才真正的放了下來。
人家畢竟是聲樂系的專業學生，而且還是成績非常好的一個，嗓子天賦極高，樂感也強，實力毋庸置疑。
不然當初也不會信心滿滿的去參加什麼歌手選拔賽，結果在第三輪都被涮了下來，以至於灰心喪氣，差點懷疑起自己的專業實力了。
後來才知道選拔賽內幕重重，基本上都是內定的名詞，像她這種無根無蒂的選手，基本上都是陪太子讀書的命，湊個熱鬧還行，想要獲得好名詞，沒錢沒人，想都別想。
她去找當時的所謂海選導師理論，結果卻被那些人冷冷的拒絕，人家根本連跟她理論的功夫都沒有，不過看在她是京東大學學生的份上，倒也沒敢冷嘲熱諷。
但是藏在眼角深處的不屑和冷淡，卻還是讓王小仙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層面的侮辱。
她為人樂觀不假，但並不是沒心沒肺，其實內心也非常敏感，只是善於開導自己而已。
「冷漠的人
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讓我不低頭
更精彩的活……」
王小仙唱起這段歌詞時，心有所感，情緒自然激昂起來，將這首歌的高潮部分所要表達的情緒展現的淋漓盡致。
在唱最後一小段時，萬東陽與王小仙向彼此緩緩走去，兩束燈光打在兩人身上，隨著兩人的緩緩靠攏，終於合併成一道光。
然後整個舞台忽然就變得明亮起來，一男一女高亢的合唱聲狂飆而起。
「卧槽！卧槽！」
現場觀眾聽的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這音樂強大的感染力下，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他們也觀看過各種演唱會，在唱功上超過相交線樂隊的歌手也見過不少，但那都是成名的歌手，在現場聽歌聽的都是已經聽過的老歌，縱然那些歌手也展現出了極強的演唱實力，但畢竟聽歌之人早已經習慣了歌手的表演，現場雖然熱烈，還不足以撼動心靈。
但今天不一樣。
他們在進入紅石體育館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相交線樂隊這個名字，在主持人介紹之後，所有人都生出失望和輕視之心，幾乎沒有任何人看好這場開頭的暖場表演。
有句話叫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但將這句話的意思反過來，同樣適用。
失望越大，驚喜就越大！
誰都沒有想到，相交線樂隊的實力竟然這麼強，而這首歌又這麼好聽，尤其是現場的感染力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經歷過被一首歌調動起自己情緒的事情了。
舞台上，萬東陽伸手與王小仙的小手相握，兩人同時轉身，面向台下的觀眾，情緒越發激蕩起來，歌聲如同一股股電流，擊打在現場觀眾的靈魂和心臟上。
「海闊天空
****以後
轉過頭
對舊心酸一笑而過
最懂我的人
謝謝一路默默的陪我
讓我擁有
好故事可以說……」
唱到這裡時，整個現場都沸騰了起來。
台下孫倩蓮已經看清楚了萬東陽和王小仙的樣子，震撼之下，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這……這簡直不像話！」
她憤憤然的對著手機上的視頻畫面吼道：「這麼大的事情，小仙竟然敢瞞著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還是不是好閨蜜了？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回頭看我怎麼削她！削稀碎！」
此時音樂伴奏聲開始變淡，萬東陽和王小仙經過短暫的停歇之後，萬東陽摟住王小仙的腰肢，兩人眼睛同時看向遠方，唱出了最後有一句歌詞：「看未來，一步步來了……」
聲音自此慢慢消失。
現場出奇的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首歌已經唱完，可大家剛剛亢奮起來的情緒卻很難一下子緩和下來，潛意識的不希望這麼快就結束。
萬東陽與王小仙站在舞台上靜靜站立片刻，兩人手牽手，同時向觀眾們鞠躬表示感謝。
嘩！
掌聲雷鳴般響起。
舞台上燈光太過強烈，王小仙完全看不清台下觀眾的表情和反應，但只憑這些掌聲，她就已經知道了這首歌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直起身子之後，王小仙看向萬東陽，眼眸之中亮晶晶一片，抓著萬東陽的手一直沒有分開，使勁搖了搖，緊了緊。
萬東陽啞然失笑，示意她一起走下舞台。
按照他的設想，第一首歌熱身完畢，如果觀眾們反應良好的話，主持人一定會出面挽留他們。
畢竟這場演出在一開始就預定了幾個樂隊暖場，預計暖場時間起碼有四十多分鐘。
這次是因為袁家生和蘇芸發話，才將那幾個樂隊給踢了下去，換成了萬東陽和王小仙的組合。
所以說，娛樂圈的殘酷就殘酷在這裡。
本來已經定好了在這場演唱會暖場的幾個樂隊，為了這場表演不知私下裡排練了多少次，結果臨上場時卻被無情的替換掉了，換成誰都難以接受。
但既然身在這個圈子裡，你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就像王小仙之前參與的海選節目一樣，你沒錢沒人，就不是氪金玩家，那你註定要輸。
王小仙當初海選不上，就只能自認倒霉。
現在這幾個樂隊被萬東陽和王小仙給頂替了下去，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除非你自己掀桌子走人，不跟他們玩了，否則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
甚至連表達憤怒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得罪了主辦方，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畢竟他們還要吃飯，而以主辦方的實力，手指縫稍微松一點，漏出點殘羹冷炙，也足夠他們吃的了。
若是耍性子，怕是殘羹冷炙也沒有了。
萬東陽也是在臨上場的時候才知道有這麼回事，但他也愛莫能助，除了表示同情外，並不能做什麼。
他又不可能將這次機會讓出去。
這些人不參加這次演出，並不會死，但對於苛求聲望的萬東陽來說，他要是不參加這場演唱會，可能會失去一場獲取聲望的絕佳機會，再想遇到這種機會，怕是要很久以後了。
他們不能參加，最多只能算是暫時受挫，但老子的聲望值卻有可能關係到全人類的命運。
所以萬東陽同情歸同情，卻絲毫不相讓，最多給他們表演一場的時間，但到底讓不讓他們上，還要由主持人來決定。
這是現場表演，主辦方人員有權看錶演效果進行臨時調整演員。
如今一首歌唱完，萬東陽和王小仙站在舞台上互相看了一眼，轉身向後台走去。
旁邊的主持人馮玉山急忙跑過去攔住：「等一下，等一下，東陽，小仙，你們先別急著退場啊。」
他拿著話筒對面向觀眾大聲道：「大家說，他們唱的好不好？」
觀眾們齊聲叫道：「好！」
「再來一首要不要？」
「要！」
這次的聲音更大也更齊整。
馮玉山笑道：「那我們請東陽和小仙他們再來一首吧，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現場觀摩到如此震撼的表演。」
他站在舞台上笑道：「大家一起給歌手打打氣，讓我們一起喊，來一個，來一個！」
台下眾人都笑了起來：「來一個！」
「來一個！」
「來一個！」
喊聲夾雜著掌聲，喧嘩聲四起。
萬東陽笑了笑，對馮玉山道：「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后愛，那麼接下來我們在給大家演唱一首原創歌曲吧。」
馮玉山道：「請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萬東陽道：「冷酷到底。」
馮玉山手持話筒，大聲道：「好，接下來由相交線樂隊給大家演唱一首冷酷到底，大家掌聲歡迎！」
舞台再次暗淡了下來，燈光打在萬東陽和王小仙身上，屬於他們的表演即將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