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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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警小耿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真被你說中了,我和她確實沒有未來。對不住啊,那天情緒不好打了你,你沒事吧?」

君勻道:「沒事沒事。」天意如此,他都習慣了。

小耿指了指車主:「大師,你徒弟的事吧,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現在就看受害人能不能原諒你們了,如果她不追究,你們賠了錢交了保釋金就能走了。」

君勻求助的看向小耿:「同志,這……」保釋金是什麼?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大概是交了錢,顧汀辭就可以不被拘留了吧?

這個好啊,他寧可交錢,也不能讓徒弟被關起來啊。

小耿擺擺手:「我幫你說幾句吧,希望能有用。」說著小耿轉身走向了車主那邊,君勻感激不盡:「謝謝謝謝。」

君勻有點慶幸,當天的一拳頭能換來今天在這種場合的一個幫助,真是太划算了。

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了流里流氣的說話聲:「噫,你這小子有病啊?之前沒人來的時候硬得不要不要的,一個人把外頭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現在家裡人來了,你倒委屈上了。」

轉頭一看,只見和顧汀辭關在一處的幾個殺馬特正嫌棄顧汀辭。染著黃毛的那個不屑道:「就是,之前喊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怎麼慫了?」「切,這種毛都沒長大的孩子,也就嘴硬。」

再看顧汀辭,只見他兩眼像煎雞蛋一樣,眼淚將掉不掉。被黃毛罵的時候,他嘴唇抖抖愣是沒掉一滴淚。可是被君勻掃了一眼,他哇的一聲就哭了。

哭的涕泗交加,張開個大嘴巴扯著嗓子直嚎。突然爆發的哭聲,嚇得辦公室都安靜了。

顧汀辭哇哇大哭,像三歲孩子一樣:「你們……懂個屁!」一群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玩意有什麼資格說他?

他確實做的不對,他自己也知道。他總以為什麼事自己扛著就行,絕不拖累同門。可到頭來,為他擦屁股擺平爛攤子的,還是最在乎的人。

君勻嘆了一聲:這娃怎麼說破防就破防,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走到鐵窗前軟聲安慰道:「別哭了,為師在這裡,不會讓你坐牢的。以後不要做這事了,行嗎?說起來都怪為師,要是我有用一些,你們也不用受這麼多委屈,吃這麼苦。」

顧汀辭紅著眼,頭埋在衣袖裡,他不停的念叨著:「誰讓你過來的……誰讓你來的……嗚嗚嗚,你就當沒我這個弟子不就好了?嗚嗚嗚,別管我了,嗚嗚嗚……」

君勻揉揉他的頭髮:「說什麼傻話。」

這邊師徒兩一個哭一個安慰,那邊小耿正幫著君勻說了幾句話:「大過年的圖個吉利,再追究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他們現在已經答應賠錢,加上被偷的小電驢保管的也挺好。要不再給個機會吧?再說了,你們也動手了,細追究起來,你們也有責任。」

車主偷偷的看了君勻好幾眼:「看在他有個這麼好的師父的份上,這事我們就不追究了。不過小毛驢要還我。」小耿點頭:「這個自然。」

經過協商之後,電瓶車折舊費加上保釋金,君勻一共賠了五千塊錢。

車主對著君勻紅著臉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追究的。以後你可要好好的看著你的徒弟,可不能讓他繼續偷電瓶車了。」

君勻正色的行禮:「好,姑娘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回去我會嚴加管教弟子,請姑娘放心。」

車主去院中推小電驢的時候還在小聲的和她的朋友們說話:「啊,他叫我姑娘,他好帥哦!又溫柔又有氣質!」

小耿嘿嘿一笑:「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個都看臉,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三觀跟著顏值走。」

君勻本來想反駁幾句,但是想到這句話也給他帶來了便利,他只能摸摸鼻子不說話。

這時院中傳來了車主的聲音:「我怎麼是被美色迷惑呢?我這是給誤入歧途的少年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你們看看,他師父多好,不是自己生的,都這麼盡心儘力。你們說對不對?!」

車主的兩個朋友連連點頭:「嗯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小耿拿來幾張紙:「簽了這個,你們就可以回去了。老王,放了顧汀辭吧。」君勻提筆在紙上簽字,那邊老王打開了房間門放出了顧汀辭。

顧汀辭出來之後一直站在君勻身後,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耿遞給他厚厚一疊面紙:「以後可別來我們這裡了啊。」顧汀辭結果面紙狠狠的抽了一下鼻涕:「嗯。」

君勻將簽過字的紙疊好遞給了小耿:「多謝你幫忙說話。」

小耿笑著撓撓頭:「大過年的我們也想休息。對了大師,你是青龍觀的?」小耿從顧汀辭的身份證上看到的地址,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師,算的真准。對了大師,你能幫我看看我來年運勢怎麼樣嗎?」

君勻笑呵呵的:「好呀。」他摸出了銅錢當著小耿他們的面讓銅錢在辦公室轉了幾圈。辦公室中頓時傳出了驚呼:「卧槽!神仙啊!」「難怪能算得這麼准!」

鳳行舟在車上等的不耐煩時,他才看到君勻和顧汀辭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派出所走向了車。

鳳行舟摁下車窗緩聲說道:「好慢。」

君勻舒了一口氣:「已經不錯了,我還以為我會被關起來。」鳳行舟哼了一聲:「又不是你偷車,為什麼要關你?好了,上車。」

託了君勻的福,顧汀辭也有幸坐上了豪車。

豪車的後排和其他的車子不一樣,普通車子座椅面向前方,而鳳行舟的車廂則是四張椅子分兩排面對面。

顧汀辭情緒低落,上車之後就窩在最裡面不說話。君勻坐在他身邊安慰他:「好啦,別難受了。」

顧汀辭眼眶通紅,君勻不開口也就罷了。他一說話,顧汀辭的眼淚又在眼眶裡面打轉轉了。他扯過了君勻的袖子擦了擦眼淚,鼻涕垂了下來。

君勻摸摸他的頭:「這麼大的人了,我還沒罵你呢,你怎麼先委屈上了?」

顧汀辭哽咽著:「不委屈……」是後悔和后怕,要是因為自己的小偷小摸拖累君勻和淮淮,他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得了。

君勻緩聲道:「以後再也不要小偷小摸了,知道嗎?這次雖然免於牢獄之行,回去之後該有的懲罰不會少。為師罰你跪在三清殿里抄經書,你認嗎?」

顧汀辭含著淚點頭:「嗯。」比起蹲大牢,罰跪什麼的已經不值一提了。他以後再也不會去做違法犯罪的事了。

鳳行舟見師徒兩黏糊糊的,他盯著君勻的袖口看了好久。最終他忍無可忍對君勻道:「軍大衣脫了。」

君勻:???又發什麼瘋?

不過人在車上不得不低頭,君勻將身上的軍大衣脫了。鳳行舟又沖著他抬下巴了:「衣服丟給你徒弟,你坐過來。」

君勻手裡提著大衣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鳳行舟嫌棄道:「你這徒弟多久沒洗澡了?都臭了。還有你的衣服上都是眼淚鼻涕,臟死了。過來!」

君勻氣樂了:「你連這個都管!」

鳳行舟冷靜的說道:「脫,或者你們都下去走路,選一個。」

君勻氣呼呼的坐在了鳳行舟身邊:「就你事多。等下找個湯池,我和我徒弟去洗個澡。」

鳳行舟眉頭微皺:「你和你徒弟?」君勻無語:「當然,難不成我和你一起泡?」

鳳大仙兒又有意見了:「他去就行了,你不用。」

君勻被氣的沒脾氣了:「我說你怎麼這麼多破事?我和徒弟泡澡你都要管?」

鳳行舟平靜的說道:「這裡的湯池很多人共用,那麼多人□□相對,你知道他們身上趕不幹凈?」

君勻翻了個白眼:「嗯,你乾淨,你天下第一乾淨。」看把鳳行舟能得,不就是帶著自己的身軀到了下界嗎?在天上,誰還不是個無垢之軀來著?豈有此理。

不過,君勻還真不想去大澡堂子裡面和一群不認識的大老爺們坦誠相對,他雖然不像鳳行舟這麼潔癖,也沒有忘記自己曾是飛升的人。

派出所旁不遠處就有個澡堂子,顧汀辭被君勻他們打發著去洗澡去晦氣了。

君勻則和鳳行舟坐在車上,空氣安靜的可怕,不過君勻已經習慣了。

鳳行舟瞟了他一眼:「剛剛賠了多少錢。」君勻正扭頭看著車窗外:「五千。」

鳳行舟愣了半晌:「算的真准。」沒錯,進派出所之前,君勻在車上算了一卦,算出他們要賠五千,於是就問鳳行舟借了五千。

君勻敷衍的應了一聲:「嗯……」

鳳行舟見他看得入神,他眼光一瞟:「看什麼呢?」

君勻目光所對之處,正是一家賣電瓶車的店。店門口停了好幾排的新電驢,其中有好幾輛比淮淮之前騎的還要可愛,圓頭圓腦的,一看就特別適合小姑娘騎。

除了賠錢,小電驢也被它原來的主人開走了。沒了小電驢,淮淮上學會受到影響。君勻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哎呀,早知道多問鳳行舟借一點的。

想到這點,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鳳行舟。不等他開口,鳳行舟就隨意的說道:「反正都欠了這麼多了,也不在乎多欠一些了吧?」

君勻雙眼猛地一亮:「嗯?」鳳行舟的意思是,還能再借點錢給他?嘿,真上道啊!

鳳行舟端坐著,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打坐。他身邊傳來了臨風細細的聲音:「主人主人,你是不是不討厭無暇啊?你都借他好幾次錢了。」

鳳行舟慢悠悠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他是我的合作夥伴,想要回天界必須要藉助他的力量。他心情不好被分散精力,只會拖累我。」

臨風哼哼唧唧:「好吧,主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騙人,如果真的討厭無暇,別說借錢了,他早就趁無暇沒力氣的時候幹掉他了。臨風露出一個虛影來,他趴在窗戶上看著耐心選電瓶車的君勻:「無暇真好看啊。」

鳳行舟不悅道:「不要說這種傻話,你是劍靈,看人怎麼能這麼膚淺。」

臨風不為所動繼續趴著,他的臉貼在了玻璃車窗上:「雖然沒有在上界的時候好看,但是無暇和周圍的人一比,就是好看。」

鳳行舟長嘆一聲,做了什麼孽,怎麼會培養出這種胳膊肘外拐的劍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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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貓的碎碎念小劇場:

劍靈,是劍仙對著長劍淬鍊靈魂和身軀后,靈劍形成的意識。劍靈與創造它的劍仙心意相通,某種意義上,代表了劍仙的意思。

臨風:是啊是啊,說的一點都沒錯!

鳳行舟:呵……【絕不承認】

再叨叨兩句,你們倒是留言啊,評論區靜悄悄,想要憋死我嗎?【肥貓哭泣.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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