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我超厲害的》
作者:老大白貓
首發:晉江文學城
『咕嚕嚕——』肚子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君勻揣著手嘆了一口氣:「哎……」
凡人的身軀就是這樣,即便一日什麼都沒做,也需要吃喝拉撒。他已經忘記自己還是個凡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了,但是能肯定的就是,不會像現在這般落魄。
他也曾是九天之上的仙尊,落到如此田地,只能說……八卦害人啊!要不是他沒能忍住和對頭幹了一架,他堂堂無暇仙尊何至於此啊!
寒風裹著幾隻廢棄的塑料袋從他面前飛過,其中有一隻飛到了他的面前。看著紅色的塑料袋在面前的黃布上轉悠著,君勻抬手就彈了它一下。塑料袋咻的一下飛走了,露出了下方一塊髒兮兮的布料。
布的一個角已經殘破,上面露著幾個蟲眼。三尺見方的布上寫畫了不少東西,左半邊畫著人體穴點陣圖,右半邊邊寫著幾行大字:青龍觀天師免費看相測吉凶。這行字下方還畫了個古怪的長條形的不倫不類的符。
寒風呼嘯而過卻沒能吹動布分毫,細看去,在布條的四個角上各自壓著一枚銅錢。這銅錢和普通的銅錢沒什麼兩樣,外圓內方直徑不到一寸。難以想象這麼輕薄的銅錢竟然能壓住這麼大的一片布!
君勻從衣袖中抽出了手,掌心上有一枚銅錢正立著飛快的在旋轉。四周無人,若是有人細看,會發生這枚銅線離他的掌心還有一段距離。它懸浮在空中,最終在他的手心中慢慢靜止了。
銅錢的光芒有些暗淡,誰能想到這小小的銅錢是他的本命法器?銅錢本該有七枚,結果卻遺失了兩枚。而且丟失的兩粒銅錢還是他用慣了的和威力最大的。
這個小世界靈氣匱乏,特別不利於修行之人修行。神魂被束縛在凡人的身軀中,君勻時刻覺得胸口壓了巨石。往日普通的招式,現在做起來也有些不太順手。
也不知還要在這幅身軀中禁錮多久,想到此時身處的情況,君勻的心比外面的寒風還要涼。
抬起手看著銅錢,銅錢正中的方眼正對著他的左眼。他反手一握,銅錢被他收在掌心中,寒風中傳來他含含糊糊的聲音:「快了。」
手心中的銅錢溫熱,君勻下意識的盤弄著它,銅錢在他的指縫間遊走。他側目看向北邊的通道,在他的目光中,路上出現了一台粉紅色的小電驢。小電驢的前方貼著一隻橘黃色的大頭貓,無比顯目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小電驢風馳電掣停在了路邊,電驢上跳下了一個精瘦的二十齣頭的青年。
青年頭髮亂的猶如雞窩,他膚色偏黃,眉毛濃厚,在左眉處還有一粒黃豆一樣大的痣。眉毛下的眼睛又大又亮,他右邊的眼角烏青,看著像是被人打過似的。
他裹著一件灰黑色的棉襖,脖子上套著一條灰色的圍巾,鼻子嘴巴凍得通紅:「老大。」
他從兜裡面掏出了一個塑料袋,兩個白嫩的包子透過薄薄的塑料袋散發著熱氣。青年將包子遞給青年:「包子。」
君勻的瞳色很淺,認真看向人的時候會微微眯起,會讓人產生一種被重視的感覺。這青年是他這幅身體的大徒弟顧汀辭,顧汀辭總是一邊嫌棄他一邊不辭辛勞騎著小電驢來給他送吃的。
君勻:「你叫我啥?」孽徒!竟然不叫自己師父,要是擱在上界,這種弟子要被逐出山門的好不好!
顧汀辭翻了個白眼:「吃不吃?」君勻果斷伸手接過包子:「吃!」
顧汀辭唇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他搓搓手對著嘴巴哈了一口氣后蹲在了君勻身邊:「老大今天開張了嗎?」
君勻老臉一紅,他蹲在這裡一整天,別說沒看到個人了,就連路過的流浪狗不曾為他停留。
君勻低著頭沒說話,顧汀辭開啟了嘮叨模式:「別算了,回去了吧。淮淮在家做包子,咱收拾收拾準備過年吧。小四今天到觀里來了,給咱送了點東西。他說年後給你找個工作,去他公司做保安,五險一金給你交上,以後不要在外面坑蒙拐騙了。」
君勻倍感屈辱,他咽下口中的包子抗議:「這怎麼是坑蒙拐騙呢?為師是天界卜算天機第一人!」
多少人求著他只為他能幫忙批算命格,怎麼到了下界他就被自己的弟子們認為他是不務正業的神棍了呢?
顧汀辭長嘆一聲:「老大,自從你摔了,現在總說胡話。以前你還知道裝神弄鬼糊弄幾個人來燒香,現在都淪落到到街邊賣藝了。」
賣藝也就算了,連好聽話都不會說。就這麼赤/裸裸的把客人不想見人的心思給挑明了,這一個月來,給人算了四次命,一分錢沒賺到就算了,還被人反過來打了五次。
為什麼是被打了五次呢,因為其中一個客人打了一頓沒解氣第二天回來又揍了他一頓。巧的是每次君勻挨打的時候,顧汀辭和三徒弟都在旁邊,這兩傢伙成功的分擔了火力,才能換來君勻的毫髮無損。
君勻手中拿著半個包子,包子被風一吹有點涼了。顧汀辭催促著他:「別發獃啊,快吃啊。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得了阿茲海默症?哦,就是傳說中的老年痴獃,聽說老年痴獃的前兆就是說胡話忘記事情,你這兩點都符合了。」
君勻悶著頭哼哧哼哧的吃包子,他憋屈:「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幅身體也就三十多歲,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怎麼就老年痴獃了?
顧汀辭嘆了一聲:「你現在說話就像電視裡面的古代人似的,之乎者也文縐縐也就算了,今天早上你怎麼對淮淮說話的?你竟然問她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別的就不說你了,什麼一尺一寸一丈的,你別忘了,你是現代人啊!」
君勻哼哼著:「還沒改過來么……」
顧汀辭充耳未聞繼續唏噓:「小四說,他家裡有個醫生可以免費幫你看看,要是真是老年痴獃,咱就把青龍觀盤出去送你去養老……」
越說越離譜了,君勻忍無可忍伸出手呼了顧汀辭一個腦瓜子:「胡言亂語!」
顧汀辭還想說什麼,就見路上出現了一輛小轎車。小轎車快速駛來在兩人面前來了個急剎,車尾氣被寒風一吹糊了兩人一臉。
顧汀辭一喜:「老大!來客了!」君勻快速的將包子往嘴裡一塞,然後慢條斯理的開始撿地上的黃布:「來的不一定是客哦。」
說話間轎車們開了,車上躥出來一個光頭大漢,大漢指著君勻就嚷著:「就是這孫子!!兄弟們上啊!」「就是他瞎說八道詛咒我們老大!」
顧汀辭愣了一下,他嗷的一聲反應過來了:「這不是打了你兩次的那家子嗎?!你又攤上事了!!」
顧汀辭已經被打出了經驗,見君勻還在慢悠悠的收拾東西。他揪著他的衣領就將他摁在了小毛驢的後座上:「您老別磨磨蹭蹭的了,人家都打上門來了!」
君勻眼看著圍過來的大漢,他瞅了瞅身下小功率的粉紅色小電驢:「哎,為師今天有此一劫啊。當日算的果然沒錯,這廝真的要打我三次。」
青龍區北邊有座青龍山,青龍山的山腰上有一座老舊的道觀。道觀上掛著牌匾,寒風中牌匾搖搖欲墜,上面的『青龍觀』三個字模糊得都快看不出來了。
觀里透出了昏黃的燈光,殷淮站在門口張望著:「大哥怎麼還沒把君爸接回來?」
殷淮是君勻的二徒弟,名字聽起來像是男孩。當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人丟在了青龍觀門口,原來的青雲觀主君勻將她撫養大。殷淮乖巧可愛,觀里的雜事她擔了大半。
因為從小被君勻養大,殷淮一直將他當成爸爸。君勻糾正了無數次無效,後來也就不管她了。
殷淮身後站著一個滿臉不耐的少年,這少年和顧汀辭差不多大,他是觀里的三弟子桑青游。
桑青游可不像顧汀辭那麼古板,他一直覺得君勻這種滿口胡話的神棍就該被人揍。此時他身披滿是亮閃閃鉚釘的外套靠在山門的另一邊,枯黃色猶如衰草的頭髮支棱在頭上。他小口的嚼著口香糖,生怕幅度太大扯了嘴角的傷:「估計那個老頭子又惹上事了。」
殷淮低著頭:「可……別又被打了啊。」一個月挨打五次,再打下去他們連買葯的錢都沒了。
桑青游聳聳肩:「你管他們做什麼,他們樂意。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做,去天橋底下給人算命,嘿……」桑青游還想說話,殷淮給了他一個哀怨的小眼神,桑青游立刻閉嘴了。
此時山道上傳來了腳步聲,殷淮大喜:「君爸他們回來了!」說著她歡快的跑向了腳步傳來的方向。
等殷淮跑到兩人面前,她遲疑了:「君爸,大哥,你們這是……又被人打了嗎?」
山道上君勻背著鼻青臉腫的顧汀辭正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顧汀辭臉腫成了豬頭,君勻竟然毫髮無損。
顧汀辭不服氣:「嗚嗚嗚嗚……為什麼?」明明那群大漢沖著老大去了,為什麼受傷的卻是他?
君勻軟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三次已經過了,他以後不會來找茬了。」
顧汀辭哼哼唧唧:「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趟這趟渾水,錢沒賺到還要挨打……」
殷淮小心翼翼的扶著顧汀辭,她弱弱的問道:「君爸,他們說的是哪家啊?」
顧汀辭苦笑一聲:「還能有哪家,就他去天橋下第一次算命遇到的奇葩唄。」
說起這個殷淮一臉唾棄:「呸,那一家子人渣,竟然還有臉來打君爸!不要臉!」
桑青游翻了個白眼:「他自己愛管閑事唄,人家只想要個兒子,他偏要說打了這個人家就絕後了。這不是找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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