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仙收攤想辦法

王春虎因為無法買下牛家老宅的事情，搞的他心煩意亂，六神無主，坐在鋪子里琢磨著，孩子日日漸大，如何才能買下牛家房子呢。

坐在店中因為不太忙，越想越煩，索性站起來朝著街上走去，一邊仰頭觀景，看人，一邊琢磨著如何才能說動牛家，達成自己的心愿。

不巧於路中擺卦攤的半仙相遇，在對方坐在那裡，連聲嚷著，真就把他吸引住了，感覺到對方既然能解惑答疑，那不妨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講講。

這憋在肚子里的話，找個人說道說道，也就不會那麼沉悶了，不然，他一想到牛操蛋，就能氣的他全身都跟著抖起來。

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蹲下來含著笑和半仙交流起來，最初他並沒有完全的信服對方，替自己來解決這麼難解的問題。

他蹲在那裡，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出來，瞬間里感到內心輕鬆了很多。

而當對方坐在那裡，聽到他的這些話之後，突然跳起來，特別有信心的，毫不猶豫的將他，準備買下牛家房子的事情，應承下來。

反到把王虎春有些懵住了，面對自己如此難解的問題，對方竟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他還真有點不太相信。

剛才他可是聽的明明白白的，對方確實讓自己準備好酒，來祝賀這件事情圓滿解決，讓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即可。

一個糾結在自己內心，這麼困難的事情，對方三言兩語就有解決方法。

他能不開心，他能不歡喜嗎？樂的他瞪著眼睛細心的，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端詳了眼前這位半仙好大一會，才歡喜的說道：

「半仙替我解疑難，毫不遲疑應下來，心中感激特高興，如同卸下千斤擔，只是不知采何法，說動牛家把房賣，可非兒戲莫失言，讓我心裡搞明白，採用何方勸牛家，能否透露一二三……」

半仙因為聽對方說，給自己二十兩銀子，這筆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怕是他一年都難以掙到的，因為太過於激動，突然失態跳了起來。

為了掩蓋自己那沒有深沉的樣子，他毫不考慮的應下了，並承諾讓牛家主動找他賣房子，給的價錢還當由他來定價。

如此一說，不過是給王虎春一個定心丸，讓他徹徹底底的，將這筆生意交給自己，無需再動腦筋，尋求他人來幫忙。

當自己把話說的那麼滿時，半仙心裡也特別後悔，他那有什麼主意呢，只是這筆大單來的太突然了，他擔心跑掉了，所以話才說的這麼滿。

那曾想王虎春並沒有因為太高興，而樂顛顛的返回鋪子里去，反而站在那裡刨根問底起來，這使他轉動的眼珠子有些為難起來。

他將目光從對方臉上移開，擔心對方看出他心虛的樣子，緩緩將身子蹲下來，一邊整理著卦攤，一邊腦瓜子飛快的轉動著，突然有了主意。

他笑眯眯的仰起頭來，看著站在面前的王虎春，再次晃頭晃腦的對他道：

「你的事情極好辦，密秘就在肚裡面，你想知道其中因，說出怕要露天機，聽話請你迴轉身，邁步回鋪做生意，此事儘管交給我，啥事不需你操心，拿人錢財來消災，江湖規矩我深知，靜候佳音好事來，備好酒菜等我到，時間不會太長久，包你滿意笑眯眯，何必刨根來交底，密秘泄露事難辦，這就即刻把攤收，為你事情操透心，我得儘快來籌備，時間寶貴別耽誤。」

王虎春那知道這是半仙的推托之詞，他壓根就沒有想好，該如何說動牛遲操把房子，主動的賣給王虎春，他看對方追問下去，怕露了底。

他只好快速的收拾卦攤離開，至於如何能說動牛家買房子，還得需要他動一番腦筋才行，所以話一說完，即刻開始收拾東西。

王虎春悻悻的站在那裡，看對方不在理睬自己，感覺再問也不會知道什麼，只得極不情願的，一步三回頭的向鋪子里走去。

半仙見王虎春離開的那種表情，心中不由的暗自歡喜起來，蹲在那裡，朝王春虎擺著手，笑眯眯的說道：

「回店坐攤把事干，買房小事莫勞神，有我半仙來接手，世間那有太難事，而今輕鬆將事應，彎彎肚子在肚中，別說你這鐮刀頭，劈山大斧又何愁……」

他嘴裡說著，手不停的朝著王虎春擺著，暗示著他不需有太多想法，儘管放心到鋪子里掙錢好了，此事他會很容易辦明白的。

看到半仙那付樣子，王虎春只得點頭往店裡趕去，目前他也沒有心情再去觀啥城市的景象了，肚子里只盼著眼前的半仙，萬萬不要失言，儘快的將自己的好事給辦成了。

這麼一來，也就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愿，也就可以蓋起一個，在村中特別刺眼的王家大院來，那是何等的自豪呀。

雖說他心裡還在划著魂，不知道眼前這個半仙，說的嘎巴溜溜脆的，做起事情來，能否如願，看再問不出什麼結果來，他只好向自家店鋪走去。

他的店鋪是城中，臨街最熱鬧的地方，從他進了城中，將祖上的家傳手藝在這裡展示出來之後，讓自己的名聲越來越響了起來。

很多不了解自己的病人，在人們口口相傳中，漸漸的名聲也就傳了出去，前來尋病買葯的人，比他在村子里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讓他的生意比想象的，還有更加紅火，他在城中最繁華的位置，僅僅幹了沒有多長時間，火暴的生意就被有心人察覺到了。

在不到三年的光景里，在他家街對面又出現了一家藥材鋪子，這位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冒出來的，無形之中，讓他的生意大不如從前。

私下裡，王虎春曾經悄悄的派人探聽過，對面這家藥材鋪子，背後的老闆是誰，自己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也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在城中及城外十里八鄉中，從事他這個行業的大夫，沒有他不知道的，也就那麼廖廖幾個，而在手藝上，蓋過自己的，怕是更少的可憐了。

雖說他看病的手藝，不及父輩，而很多正了八經的，給病人看疑難雜症的方子，也就他家有，那是固定的，只需記住配方便可。

至於後來出現的幾個村中大夫，很多都是半路出家，自學成才，也只能給病人看看簡單的病，這個他再清楚不過了。

好在自家店鋪即賣草藥又看病，對面新起的這家藥材鋪子，完全是以賣草藥為主，對自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那讓他看了也不太順眼。

好在，王虎春心裡到是能想的開，這天下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無獨有偶，這麼大的城裡，不可能單單隻有他一家獨大。

當這件事情想明白了，想透徹了，自然也就不把對面新開的藥材鋪子放在心上了，他晃悠悠的，樂顛顛的邁步走進自家的店裡。

對於王春虎一路返回自家的藥材鋪子里，是如何想的，半仙並沒有心情去考慮，他目前所關心的是，如何才能把王掌柜的那筆錢掙到手。

見王掌柜很聽話的，朝著自己家的藥鋪趕去，可能是自己滿口答應了對方，他發現，王虎春在返回去的時候。

對方背著手，仰著脖子，邁著有力的步伐，一付特別自信的樣子，半仙站在那裡朝著對方眨著眼睛愣愣的望著，心裡煩起愁來。

這錢是挺誘惑人的，二十兩銀子呀！看得出來，他能給自己出這麼高的價格，就很容易的判斷出來，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麻煩事。

而問題又來了，要是不麻煩的話，對方又怎麼可能會找到自己，又怎麼可能一下子答應付給他這多麼的銀子呢。

如果此事擺平了，自己不僅僅獲得王虎春那筆錢，還能深得對方的信任，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即是這樣，他覺得有必要，把王掌柜這件事情給辦明白了。

而如何辦好這件事情呢？按照王虎春的說法，他得想法子去了解一下，因為牛遲操是一個很操蛋的主，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

遇到這樣的人，就得採用新的方法，讓他就犯，而如何才能讓他就犯呢，這是他目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這麼一想他以沒有心情，在街面上擺地攤了。

半仙感覺到自己有必要，放下眼前的一切，得想盡一切辦法，把答應王春虎的事情給辦了，只有這樣，才能將銀子掙到手中。

他一邊收拾著家么，一邊瞪著眼睛認真的思考起來，他用心的分析著，按照王掌柜的說法，便能知道，這姓牛的是茅房裡的石頭——是又臭又硬。

對這樣的主，只要抓住他的弱點，便能讓他就範，而如何才能抓住對方的弱點呢，那只有到王掌柜的村裡一探究竟方可。

為能儘快的促成這樁生意，讓自己儘快的得到銀子，半仙覺得這件事我，單獨自己來完成，似乎多少有點難度，最理想的是需要人配合。

打定了主意之後，他樂顛顛的將一應東西收拾好，扛起那幌子，慢悠悠的朝著自家趕去，他有個徒弟，他覺得有必要讓他幫忙。

這裡是城中最熱鬧的地方，當他收攤的時候，街面上又陸續的，從城外湧進來很多鄉民，更多是賣菜的，賣柴的，挑擔的，推車的……

城內也有牲口交易市場，因為這東西太臟，市場一結束，會搞的亂七八糟的，很不成體統，所以本地知府便將牛馬市，改在城外的東邊。

那裡成立了一個專門的交易市場，也有專門的官員來管制，那裡場地很大，可由著交易的鄉里人，隨意的出進，不過得交一部分交易稅。

城中一般情況下，基本上都是手推車，人挑擔，有馬車，或者單獨騎馬者，那基本上都是有很高級別的人，才有這種待遇。

至於鄉里略有錢的人家，一般也有趕牛車來城中辦事的，慢悠悠，一付悠閑的樣子，而普通人家，那只有靠步子往來辦事了。

對於一個鄉下人，為了辦事，趕到城裡，順著山路走，遠的需要幾天，近一點的翻山越嶺的，少說也得需要四五個小時。

半仙知道，王虎春家住長青村，離城裡說遠不遠，可說近也不近，他要是用步來量的話，最快也得三四個小時，才能趕到村裡去。

他平日里遊走江湖，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對於城中東南西北，各處的鄉村，屯子，基本上就沒有半仙不知道的地方。

他有自己的一套打法，到人多的村子里去，他便將肩頭上扛著一個批八字，算流年，算不對，不要錢，的幌子。

這麼一來，他基本上就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只要將這幌子往村裡最熱鬧的地方那麼一靠，明事里的人，便知道算命先生來了。

肯定會有村民紛紛的趕來，求他給算一下，或者趕過來看熱鬧，反正平日里村民也沒有什麼閑磨時間的事情，來打發時光。

所求之事，基本上是誰家的牛丟了，馬沒了，豬跳圈沒有影子了，還有自己的兒子結婚，女兒結婚，和未來的丈夫及未來的妻子，八字和不和。

也有近日來心情不好的，家裡爭吵的，內心煩悶的，也紛紛跑到半仙這裡，求他給搖兩卦，如何來改變家中目前的現狀。

半仙的良心還沒有那麼壞盡，也不完全是為了騙錢，給人看時到也認真，不知是他懵的呢，還是胡亂猜測的，反正到也有準的時候。

他坐在那裡，無論是搖卦，看相，猜字等手段，對於村中前來算卦的人來說，凡是他們經歷過的事情，基本上十有八九還是準的。

要是沒有這點手段，誰還會相信他所言的後面那些事情呢，他可不象有些純是為了騙錢的主，所採用的是，一恐，二嚇，三忽悠。

通過的這種段把看事的人，嚇迷糊了，然後給對方擺出一系列的問題，讓對方如何來解決，花出去好幾筆錢，最後屁事都沒有辦成，也就不了了之。

花了錢，事沒有辦明白，也只能感嘆無緣無份或其他借口了事，緊跟著，看病辦事的人，只好再尋求其他方法，來解決自己未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