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磨一晚?」
薄菀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目光細細從喻夏的耳朵、脖頸、鎖骨走到腰身以下,欣然道:「我倒是很願意,就是不知道姐姐大病初癒,吃不吃得消。」
喻夏用勺子將小碗里的蟹黃豆腐舀得乾乾淨淨,舌尖將唇瓣上最後一點鮮香抹去,對她微微一笑。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在薄菀的指尖勾上她的衣角,把她拉近之前,喻夏先退了一步,端著空碗朝外面走,這是導演審片的地方,雖然暫時無人經過,門卻是半掩的,只這麼一番聊天,已經給人一種職場play的強烈既視感了。
抓了個空,薄菀也不在意,反而將虛握著的拳頭湊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彷彿連喻夏身邊的空氣都格外香甜。
房間外。
梁秋梧原本同其他幾位主演坐在一旁,奈何誰都捧著個手機,雖然有人說話也會搭一聲,但遠遠稱不上熱絡,她開口起了三四個話題,都只收到寥寥回應,正沮喪時,打眼見著從導演室出來的喻夏,登時朝著那邊小步跑去。
「小夏老師,有空聊聊嗎?」
喻夏剛把吃完的餐盒放在回收處,轉頭見著她,上下掃了掃,見她劇本都沒拿,就知道肯定不是來聊劇情和角色的。
她左右看看,道具室最雜亂,不上工的時候,沒人願意往那邊鑽,於是往那邊去,在牆邊站好,冷眼看著梁秋梧將門掩上,迫不及待地問: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梁秋梧先前剛換下戲服,身上只穿一件純白、不帶任何圖案的短袖,偏偏妝沒卸,眉眼還有濃重的無辜之意,眼眸晶亮地像葡萄,「我來跟你道歉。」
她聲音低低的,混著難言的歉疚,「那時候我想去找你的,可是經紀人把我手機沒收了,我沒法聯繫到你,後面才知道我的粉絲還威脅過你……對不起,夏夏,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可你把我拉黑了,要不是這次在片場又遇見你,我都不知道怎麼找你……」
喻夏抱著手臂,眼眸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像是在聽另一個人的事。
直到梁秋梧說到後面,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落下,甚至想過來拉她的手,她才有了反應,稍稍偏了下腦袋,打量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面龐。
而後,她突然笑了一下,梁秋梧的淚意隨著她這驟然出現的笑容頓了頓。
「梁秋梧,」自重逢以來,喻夏頭一次叫出她的全名,隨後便是喟嘆般的語氣:「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夏夏……」女人含著眼淚,滿目的怔然與無措。
在她淚光盈盈的注視下,喻夏的神態顯得格外冷血無情:「別人做戲都會做全套,你呢,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才湊上來,利用完就丟,等到發覺還能回收的時候,隨意編了套理由就又想故技重施——」
「在我這都幾次了?要我幫你算算嗎?」
梁秋梧執意去拉她的衣角,哭的小聲打嗝:「不、不是,我沒有利用你,我一直都喜歡你,之前我就想過跟你公開的,是公司……嗚嗚嗚,你相信我,我不要你給我加戲份,我就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想啊。」喻夏垂下眼睛看她拉著自己衣角的動作。
女人指尖攥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似乎不願意相信自己都已經這樣痛改前非了,她為什麼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喻夏撥開她的動作,不想再在這偏僻的道具室里吸灰,朝著門邊走去:「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她搭著門把手,「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的話,只是以前願意被你騙。」
門被擰開,室外熾熱的日光照進來,將她曬得眼睛稍稍眯起,她低聲道:
「但我現在不願意了。」
*
薄菀吃過午飯,出門想找柏月,卻見走廊盡頭的道具間里梁秋梧一個人出來,肩膀耷拉著,眼眶還有些微紅。
她下意識地在附近找喻夏的身影,果然見她一個人坐在附近的陰涼處吃香蕉,儘管半點目光也沒給梁秋梧,薄菀仍然直覺將她們倆聯繫到一塊兒。
「菀導。」
柏月來到她身邊,手裡還拿著一部微單,薄菀收回目光,瞥見她手中的東西:「剛才跑哪兒去了?」
舉起那部微單,柏月一番操作,打開相冊讓她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在附近看到幾個偷拍的,剛才叫警衛去了,不過有個跑的太快了,把設備都摔了,正好讓我撿著,喏——」
「裡面還有你和編劇呢。」
薄菀抽空覷了眼,發覺那照片正是上午她在導戲的時候,喻夏湊到她後邊看鏡頭的畫面,那會兒她專註地看鏡頭,是真沒注意到對方,沒想到喻夏離她這麼近。
就是這照片拍的著實太模糊。
「刪了吧,」薄菀挪開目光,不無遺憾道:「這也太糊了,沒什麼收藏的價值。」
柏月:「?」
重點是收藏價值嗎?
她無語凝噎,又讓薄菀看剩下的照片:「不是,這個人很奇怪啊,拍了很多梁秋梧的單人照,應該是她的私生,但是又有一部分鏡頭是拍的梁秋梧跟墜明,還抓拍了你和墜明,什麼意思啊?她是不是想搞事?」
薄菀頗有些稀奇的看她,彷彿見著石頭陡然開竅,饒有興緻地問:「哦?你覺得她想搞什麼事?」
柏月自覺跟隨薄菀這麼久,多少摸清了娛樂圈的套路:「她是不是想買黑通稿,說你們仨關係不簡單啊?但是為什麼挑的是梁秋梧,寧致圓的粉絲也不少啊,也有炒作空間啊?」
「這個問題嘛,」薄菀盯著喻夏的側顏看,不自覺地笑彎了眼睛:「就得問我們墜明老師了。」
薄菀拍了下她的肩膀:「把不該出現的照片刪了,然後放警局掛失。」
柏月似懂非懂地點頭,薄菀幾次鑽喻夏的房間早讓她明白了這兩人關係不淺,但她回憶了一下戀愛小技巧裡面推薦的內容,下意識道:「直接問不好吧?」
眼底笑意漸深,薄菀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懂。」
「我們墜明老師脾氣最好了——」
「磨一磨,什麼都會說的。」
*
薄菀有心早早赴約,可惜從下午開始,梁秋梧的狀態一直很不好,有一場NG了十來次,再拍的時候光線又不對了,好幾個鏡頭只能推到明天下午補上,相對應的,重要配角的戲被提前,一番增增減減下來,竟然也弄到晚上十一點多才收工。
劇本沒有問題,喻夏自然樂得清閑,划水到七點多就回了酒店,甚至還點了份小粥當晚餐,洗過澡后一身清爽地就著電視劇喝粥。
敲門聲響起時,她正在床上半躺著翻書,起身開門后,訝異地揚了下眉頭,彷彿沒想到對方居然堅持赴約。
「薄導這麼晚還不睡?」
反手將她按在門上,關門聲響起后,薄菀從鼻腔里哼出聲輕笑的意味,用鼻尖蹭著她的耳廓:「這不是來睡你了嗎?」
掌心攬著她的腰身,從浴袍的空隙里鑽了進去,貼上微熱的肌膚,薄菀逡巡一圈,忽而笑道,「墜明老師好貼心,知道春宵苦短,還給我省下些解衣袍的時間。」
喻夏眉梢一抬,回抱她的時候,指尖剛勾出塞在腰間的衣料,又沿著那筆直的脊柱線條而上,單手摸上那排扣,嘆氣似的應:
「主要是沒薄導狡猾,不知道還能這麼增加難度——」
「看來我下次要定個規矩了,晚上來我房間,不許穿超過一件。」
被她這規矩逗笑,薄菀循著她的唇,探出舌尖,描摹一圈,權作挑逗;「我只是猜測墜明老師喜歡親手拆開禮物的感覺。」
喻夏並未放過她這送上門的美味,按著她的後腦勺,吻上去的同時,加深侵略,讓薄菀這張嘴再騰不出空隙來說話。
門外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休息。
走廊里偶爾響起一點聊天的聲音,兩人的衣物都堆疊腳踝邊,停在玄關處沒怎麼挪動,似是都打著同一個主意。
「不走?」喻夏咬著薄菀的耳朵,回敬她先前對自己這部位的諸多偏愛。
薄菀摸著她的發,將人親得逐漸往下滑,笑著低聲接了一句:「你怕了?」
話音剛落,喻夏忽而推了推她的肩膀,恰讓薄菀跌坐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沒了浴袍的遮掩,筆直的長腿顯露真面目,跨坐在薄菀的身上,不斷施加重量,將人壓得慢慢躺在地上,長發如海藻,鋪散在雪白的瓷磚上。
而她慢慢坐在對方身上——
薄菀稍稍睜大眼睛,原本抬手按在她肩上,像是想將人掀下去,下一刻攤開的手心就蜷了起來,倒再看不出是推是留。
琥珀色的眼睛里很快積蓄出淺淺的濕潤意味。
猶如兩方蓄著黃豆的磨盤,嚴絲合縫地湊在一塊,一圈圈旋轉研磨時,豆漿就潺潺汨出,石墨轉動,時緩時急,溢出的漿液流入承接的容器內,一時間,玄關處漿香四溢。
喻夏一手攀著薄菀的肩膀,不讓她動,右手食指曲起,恰接住她眼尾淌下的一滴液體,水珠滾落,打濕指節末端的淺痣。
她忽而停下來,傾下腰身去問:「想更舒服嗎?」
「——求姐姐疼疼你啊。」
薄菀漂亮的眼眸失了神,眼瞳深處乍看空白,實則都被無邊的慾望席捲,她整個人如同被提到半空中,不上不下,許多聲音叫囂著獲得更多的快樂。
直到重重地喘出一口氣,眼瞳逐漸聚焦,看清在自己身上的人,嫣紅濕潤的唇彎了彎,喻夏正準備湊近聽她怎麼求自己,忽然間,身下的人忽然蓄力直起腰來,讓她猝不及防往後倒,半靠在門上。
輕輕的一聲「咚」。
連門都看不下去她們這深夜活動,發出抗議。
喻夏忙定神想去聽走廊上的動靜,只轉開注意力這麼一剎,腳踝就被拉高,幾乎壓到肩側,薄菀同樣壓過來,趁她不備,將指尖送了上來。
喉間一緊,喻夏及時咬住唇,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公然作弊的人。
薄菀笑的格外得意,親了親她的唇,似是十分滿意她的柔韌度,明明已經感覺到她的緊張,卻得寸進尺地又與人貼近一分,挨近的時候,聲音貼著門板,彷彿要從這隱秘、不能見人的地方透出端倪去。
「姐姐。」她輕聲喚道。
喻夏扒著她的肩膀,手頭力道控制不住,幾乎要卡進她的肌膚里,抬眸對上她的雙眸,見到那漂亮的眼睛被玄關的燈光照亮,偏睫毛、眼尾都還殘留著濕潤痕迹,像是碎鑽,又像是被搖碎的星河。
目眩神迷時,耳畔傳入極可憐的一句祈求:
「用力疼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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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念,哭包攻,真的好,淚流多少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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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平再讓薄導耍賴得一城!
今天算誰贏呢!
(想吃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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