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靈龜探命
若沒有進入過神境,沒有結識天君,袁飛斷然不相信所謂的道法之類的東西。
可自己現在是天君傳人,又承襲了西方道教至寶五色神光,對道法的存在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將道法化入醫法這種所謂的理論,實在是太過蹊蹺了一些。
看著黃元麒只是在病人的胸口戳戳點點,袁飛始終不覺得這種方法能治好結節,可世間萬物有時候就是毫無常理可講,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那病人竟然停止了咳嗽,胸口的異物感也全部消失了,許多對黃元麒醫術質疑的掌門紛紛上前切脈診斷,都沒有查出異常。
徐麗清笑道:「這下,該相信隱世醫派的神通了吧。」
袁飛好奇的問道:「那今天來的這些醫派代表裡,你知道的會這八大術的都有哪幾家啊?」
徐麗清搖了搖頭:「八大術並不是某個門派開發出來的醫術,而是千年前的名醫們創造出來的,一千多年,滄海桑田,如今誰說得清誰家得到了哪一種醫術啊,還是靜靜的看吧。」
黃元麒為病人治好病之後,當著病人的面喚來下人端水盆給自己洗了手。病人未感覺出什麼,但是在座的守舊派醫家卻坐不住了。
在中醫界,這種行為被看做是不尊重病人的做法,是醫家大忌,待病人下去之後,左常升第一個起來批駁:「禮樂崩壞,數典忘祖,你這樣的人哪裡配做一個醫生!」
「哦?」黃元麒冷哼一聲:「似你這般不男不女,就配做一個醫生了?」
「你說誰不男不女,有本事各治一個病人,看看誰的手段更為高明啊!」左常升拔出銀針就要跟黃元麒一較高下,還是翁如海起身給攔了下來。
論排場,這位翁老爺子一點都不弱黃元麒,翁如海先是招呼下人打水給自己漱了漱口,隨後緩緩道:「黃醫生,今天是大傢伙見識各位隱世高人絕頂醫術的日子,既然您已經獻過了寶,就不要再在台上多逗留了,把舞台讓給更多的醫家不是更好嗎?」
翁家本就與道醫門有著頗深的淵源,翁如海又專攻方劑,為人注重養生,時年已經九十八歲了,是在座的醫家之中年紀最長的長者,論輩分比黃元麒還要高出來一輩。老爺子都發話了,黃元麒自然也要收斂一些,行了個禮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頂著諸多質疑與憤懣,李秦峰與隱世醫派的各家代表們商量了之後,上台道:「各位,既然大家今天的目的都是為了看八大術,那我們就直接請一位八大術的傳人登台獻寶!接下來登場的醫生是束河醫派掌門郭明陽郭醫生,他將為我們展示八大術中最為神奇的:靈龜探命!大家鼓掌歡迎!」
重頭戲上了之後,各醫家的反應明顯變了不少,底下甚至有了議論聲。
「束河派哎,聽說是陳副會長花了大價錢才請出來的。」
「這靈龜探命可是有淵源的,一直就聽先輩們說,今天總算是能見識到了。」
「真不真啊,別又是個來招搖撞騙的。」
袁飛也忍不住問向徐麗清:「這靈龜探命,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不清楚,」徐麗清沒好氣的道:「你別什麼事都問我行不行,我就不是隱世醫派的代表了嗎?隱世,什麼是隱世,就是與世隔絕,我不知道很正常的好不好。」
這時,兩人身後一個聲音道:「靈龜探命,就是用醫龜搭配獨特的藥引來判斷病人的病情,不再使用尋常的望聞問切之術,這是古時候醫生們專門用來給皇家子弟診病的法子。皇家子弟對自己的身體情況諱莫如深,有任何病症都不願與醫生多講,於是便有了這靈龜探命,專診奇症怪症,探常人所不能探之病。」
袁飛轉過頭,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笑著看著自己與徐麗清,便準備打個招呼,沒等袁飛開口,那老者卻主動跟袁飛握手道:「延吉派,邊日楠,早就聽關老爺子提起過你,今日得見,果真是氣度不凡啊。」
袁飛倒是也聽關海明提起過延吉派這個醫派,華夏最北方的神奇醫派,也是三千血印針的唯一傳承醫派,這邊日楠看起來年紀與關海明相仿,為人卻十分謙遜,與黃元麒全然不同,兩廂一對比,袁飛倒是對這位老先生頗有好感,便回了個禮:「老先生,能具體說一說嗎?」
邊日楠頓了一下,沉吟道:「所謂的靈龜,其實就是一隻從小養在病人之中的醫龜,古時候的醫家會把烏龜養在貧民窟中,讓烏龜與患各種怪病的病人接觸,從而了解病人人體的異常,待烏龜成型之後,再收回身邊以各種中藥餵養,動物能通人性,跟人生活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什麼藥材能治什麼病,只需要烏龜按照醫生畫的藥劑路線在病人身上爬一圈,烏龜就能判斷出這病人到底是哪裡的癥狀,從而對症下藥。」
「害,我當時多了不起的東西,原來就這麼回事啊,」袁飛了解過後鄙夷的道:「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這得是對自己的四診八綱有多沒自信的醫生才會用這種野狐禪的方法呀。」
袁飛的這一質疑也不無道理,四診八綱望聞問切是中醫行醫問葯的基本功,不好好地研習醫術,反倒寄希望於一只烏龜上,這實在是本末倒置了。
經過昨天的事,袁飛已經成為了正派醫家心目中默認的意見領袖,經袁飛這麼一質疑,底下質疑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一邊倒的覺得這靈龜探命實在太過荒謬。
正準備上台的郭明陽聽到了台下的議論之後,抱著一個盒子來到了袁飛的面前,面帶慍色的問道:「這位醫生,請問,您是跟我們束河派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啊,」袁飛淡然道:「我只是單純覺得你們有點故弄玄虛,昨天這位徐醫生在我面前露了一手以後,我對你們隱世醫派本來還有些好感,可今天見了一場又聽了一場,我怎麼覺得你們這所謂的隱世醫派,也不過如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