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走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門口的東堂白蝶。
表哥真的很生氣了吧,因為她剛剛被他無意的撞得好痛。
她揉著自己的肩膀,看著呆立在房間的表嫂。
如果不愛,應該不會這麼難受的強忍了。
表嫂選擇了一種自己的方式來維持這份婚姻而已。她覺得,應該是。
在東堂白蝶的遐想中,曾筱菲已經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艾菲爾卻突然發話了,「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能控制自己情緒的女人。」
曾筱菲不知道她的話,是諷刺得多還是真是欣賞,她只是笑了笑,落魄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但是這種女人,往往很容易傷害到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我看得出來,你應該很喜歡展肖痕,如果是這樣,就應該好好和他說,別讓他覺得,你若即若離。」艾菲爾繼續說,淡淡然的語調。
「謝謝你的忠告。」曾筱菲轉頭,看著艾菲爾,「你沒必要給我說這些。」
「我只是在最後,不想輸得太狼狽而已。」艾菲爾已經點燃了一隻女士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想,如果沒有展肖痕,如果我們相識,會是朋友。」
「我不隨便交朋友。」
「果然,我很欣賞你的性格。」艾菲爾熄滅了煙蒂,拉了拉被子,「離開的時候,麻煩把房門幫我關一下,和展肖痕的『逢場作戲』,還真累!」
曾筱菲沒有聽懂艾菲爾句中有話,和東堂白蝶一起離開了華帝大酒店。
那個時候,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深冬很是寒寒冷,零下好幾度,甚至在細雨中,似乎都夾雜著雪花飛舞。
小廝把東堂白蝶的小車開過來,東堂白蝶開著車載著曾筱菲,忍不住好幾次回頭看著她,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曾筱菲一直看著前方,幽幽的說道。
「表嫂,你喜歡錶哥嗎?」真的好想知道。隱隱約約覺得表嫂是喜歡錶哥的,但是又覺得這份感情,無比飄渺。
「很重要嗎?」
「當然。如果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需要生活一輩子,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怎麼能夠過得長久呢?」東堂白蝶是愛情至高崇尚者,她覺得如果要結婚,必定是嫁給自己愛的人。
「我和展肖痕結婚的時候,我們彼此都不認識。」曾筱菲說,回憶以前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面,劍弩拔張。
第一次上床,火藥味肆起。
第一次接吻,隱約有些甜蜜。
第一次他對她說愛她,似乎有過一瞬的心動。
那些,原來也曾經這麼幸福的度過。
她不愛回味過去的種種,她總覺得,人這一輩子,永遠是要向前看的,過去的東西,就算再美好,也只能成為過去,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回憶,可以點綴未來的日子,讓其更加充實。
因為明天的每一天,都會成為昨天!
「表嫂,我覺得我是真的不太懂你們的生活。我覺得平凡人就是應該談戀愛,結婚,生孩子,看著孩子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然後一輩子。」東堂白蝶說,對著表嫂,「你曾經想過這樣一輩子嗎?」
曾筱菲抿著唇,笑了。
她想說,沒有。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輩子。
從來沒有考慮過會這樣過一輩子。
但是現在,她對小蝶說,「是呀,我想這樣,和展肖痕一輩子!」
車窗外的雪似乎下大了些,白色的雪花被風吹得凌亂不堪。在黑夜的燈光下,異常的美麗。
東堂白蝶那一刻笑了,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觀點得到了認可,而是曾筱菲說,她想這樣,和展肖痕,這樣!
喜歡不喜歡,不是甜言蜜語,是一種諾言,而諾言,需要一輩子去見證,所以,不能隨便說出來……
那一刻,似乎才懂了。
小車穩穩噹噹的往海邊別墅的方向行駛。
曾筱菲在想,回去之後該如何面對展肖痕。
想著,曾筱菲便接到了岳宛如的電話,「菲菲,快點到醫院,你爺爺不行了。」
「什麼?」曾筱菲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主治醫生打來電話,說是你爺爺不能撐過今晚了。阿痕已經先去了,我帶著小煉也馬上過去,你在哪裡,要不要我來接?」
「不用了,我和小蝶在一起,我馬上過去。媽,你通知姑姑他們沒有?」
「已經打過電話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回來。」說完,岳宛如就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東堂白蝶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連忙問道,「表嫂,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外公,可能不行了,現在馬上去醫院。」曾筱菲強忍著鎮靜,這種事情發生了,一刻都不能慌。
但是東堂白蝶顯然不能如此,她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不會吧,明明前幾天我去看他,他還和我笑,說要等我結婚……」
「小蝶,看前面!」曾筱菲突然大吼。
東堂白蝶猛然一個急剎。
還好,曾筱菲系著安全帶,沒有直衝沖的被彈出去。
東堂白蝶臉色已經嚇得慘白,迎面而來的小轎車沒好氣的咒罵了兩句,離開了。
這個樣子的東堂白蝶已經沒辦法開車了。
曾筱菲當機立斷,拉著東堂白蝶下了車,「表嫂,幹什麼啊?」
「我們打車去,我到時候叫人來幫你把車開回去。」
「表嫂,對不起。」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每次一出事情,我就什麼都不會了,我……」
「好了,你還小。」曾筱菲安慰道。
卻從來沒有想過,當她比她更小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招到計程車,曾筱菲和東堂白蝶趕著去了醫院。
到達醫院的時候,展肖痕以及岳宛如帶著小煉已經到了病房,小煉明顯睡眼朦朧,分不清情況卻也知道不該吵鬧,看著媽媽,歪歪倒倒的走過去,「媽媽。」
「小煉,乖。」曾筱菲摸了摸兒子的頭,牽著他走向了病房中央那個病床邊。
展肖痕站得最近,展天宏似乎在交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