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好久好久,久到他們彼此氣喘吁吁,展肖痕才停止了那個舉動。
臉依然通紅。
有些不好意地捂著自己的下面,「菲菲,為什麼小煉和我的長得不一樣,我的,可以這麼大。」
曾筱菲的臉色,都有些紅了。穩了穩情緒,「因為你是大人了,等小煉長到和你一樣大的時候,也會這樣的。」
「真的嗎?我還以為我是怪物。」展肖痕突然鬆了一口氣。
「傻瓜。」曾筱菲摸著他的頭。
以前,他會驕傲他有如此龐大,現在,卻覺得自己個怪物。
曾筱菲不知道,到底何種心情。
幫他洗完澡,穿好衣服,用吹風把頭髮吹乾,醫生說,他現在的身體,是絲毫都不能感冒的,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照顧,花在他身上的時間,比小煉,比曦曦要多很多。
她想,等小煉和曦曦長大了,會明白的。
如往常一樣,曾筱菲起床之後,開始和營養師一起準備早餐,小煉現在已經能夠自己起床,曦曦需要保姆幫忙,而阿痕,每次都必須她來他才會乖乖的配合。
早餐的時候,一家人總是最幸福的。
波士頓的早餐陽光很燦爛,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耀進來,能夠感覺到很強烈的暖意。
「阿痕,今天要去醫院例檢。」曾筱菲吃著早飯,說道。
展肖痕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媽咪,我要陪你們一起去。」曦曦一聽說要出去,就迫不及待的要求。
「你還要上課,你忘記了,你現在已經在上幼稚園了。」曾筱菲揉揉曦曦的頭髮,輕語道。
「曦曦不喜歡上課。」曦曦憋著嘴,抗議。
「那怎麼行。我會讓司機送你去上學。」對於教育問題,曾筱菲一直很嚴肅。
當然,那只是針對曦曦,小煉不需要他超心。
「媽咪是壞蛋。」曦曦更加不滿。
小煉看一了一眼妹妹,很不屑的吐出幾個字,「有你這樣的妹妹,真是丟人。」
曦曦瞪著眼睛看著哥哥,委屈極了。
小煉規矩的放下餐具,禮貌的起身,「我吃飽了。」
然後,像個小王子一樣離開。
曦曦不喜歡哥哥,一點點都不喜歡,為什麼她覺得很難做的事情,哥哥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為什麼她不喜歡的那些事情,哥哥都可以做得很好,她真是討厭死哥哥了。
「媽咪,哥哥罵我。」曦曦苦兮兮的告狀。
曾筱菲只是笑,「你哥哥說得很對,快吃飯,吃了該去上學了。」
曦曦知道媽咪偏袒哥哥,癟著嘴沒再說話。
展肖痕倒極其嚴肅的說著,「小煉真的很討厭。」
「爹地也覺得是不是?」曦曦眼睛裡面放星星,璀璨璀璨的。
「是。」展肖痕再次堅定的點頭。
小煉比他還聰明,他想不通!
曾筱菲實在無語,只能催促他們快點吃飯。
這個家庭組合在一起真的很奇怪,超成熟的兒子,超調皮的女兒,低智商爸爸,以及一個還算唯一正常卻感情比較冷然的媽媽。
早飯之後,曾筱菲陪著展肖痕做檢查。
醫生拿著那份最新的檢查報告,展肖痕坐在一旁無聊的等待,曾筱菲對著醫生,捏緊的手指預示了她的緊張。
「展太太,你先生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還是沒辦法動手術嗎?」曾筱菲急切的問道。
「你先聽我說,不是不能動手術,而是手術風險太大。你應該了解,那顆瘤子長在血管上,如果手術不當,腦血管爆裂,你明白其中的危險,況且,瘤子緊挨著神經,如果神經受損,很有可能,即使活下來了,也會是植物人或者低智商。」
「我先生現在的智商,只有5歲。」曾筱菲努力壓抑情緒。
「這個我知道。」醫生推了推他鼻樑上那副厚厚的框架眼鏡,「展太太,其實今天你來,我就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曾筱菲屏住呼吸。
「這樣下去,就算做化療,也最多只能維持三個月生命。」醫生的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入了曾筱菲的耳朵里。
曾筱菲愣怔了,久久。
那一刻,她覺得她的背脊都是涼的,全身都被冰川封印。
「當初的時候,不是說能夠得到很好的控制嗎?當時你不是說,這樣的情況,如果處理得好,活5年是沒有問題的。我什麼都按照你說的做,為什麼才僅僅兩年,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曾筱菲再也冷靜不下來,她沖著醫生大吼。
展肖痕抬眸看著她,有點被她的樣子嚇到。
「你也知道,世事難料,而且我當時也只是說一般情況,誰都不想,你先生的病情,惡化到這種程度。」醫生無奈。
「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可以救他!」她冷靜,她說,此刻,她要冷靜,冷靜。
「對不起。」醫生歉意。
曾筱菲狠狠的看著他,她其實並不是恨他,她只知道,生病了,是應該找醫生的,如果醫生都說無能為力了,她還能去找誰,她能夠去找誰?
她咬著嘴唇,壓抑著身體的顫抖。
「不過,我聽說愛德華教授全球考察已經回國了,現在在紐約腫瘤專科醫院,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他,但是也請別抱太大希望,就算是腦瘤專家,在他的手術生涯中,也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先生這樣的情況。」醫生只能提出建議。
愛德華在全球都很出名,是腦瘤的專家,在他手上的手術,從來都沒有失誤過,幾年前辭去工作,到世界各地實事考察,或許在這段時間,他得到了另外的收穫,所以,他也抱著小小的希望,為他們介紹。
「麻煩你聯繫他,我想試試,無論什麼方法,我都想試試。」曾筱菲抓著醫生的手,有些悸動。
「好,我幫你聯繫,你別急。」醫生推開曾筱菲的手,拿出電話,在一旁打著電話。
曾筱菲緊張的看著他,看著他偶爾嘴角微笑,偶爾蹙眉深思,她不知道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她的心就只是砰砰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