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侯府
「既然張容已經回來了,夫人你帶著大夫去依靈那邊,本候也想知道,府中有誰敢下此狠手。」張家祖輩因軍功封侯,人丁稀少,到了他這一代,才慢慢繁衍起來,為此整個侯府決不允許對小輩下毒手。
宋暖見張瀟茗強硬的態度,想到府中的忌諱,心知今日叫不走他了,便毅然轉身帶著大夫匆匆離去。
一行人又走了回來。
張哲浩沒想到大伯真聽林安這個假千金的,他磨了磨牙,「我倒要看看你玩的把戲怎麼圓場。」
還不解氣,又在她耳邊滿是惡意地嘲笑:「你完了,看著吧。」
林安不理他,跟著進了屋內。
等所有人坐齊后,張瀟茗讓張容說。
張容稟報:「侯爺,小姐是喝了平時的養身湯里加了一味葯便是在隴西北地郡等地區才有的變異黃芪,吃了後會頭暈、頭疼、脾氣暴躁渾身不適等,若是用量加重,會致人性命。」
「屬下已經審問過廚房熬養身湯的婆子,以及送養身湯的丫鬟,中途只有……」張容遲疑了一下。
「是不是林安自己放的。」張哲浩嘲笑道。
「有可能,畢竟這種藥材,林安想拿到也不是多難的事。」三房的夫人自然也偏幫張依靈,她還想拿著找回親生侯府小姐的功勞,去找大房要好處呢。
張依靈越好,她好處就越多。
「張護衛,你快說吧,別耽擱時間了,依靈那邊還病著呢,寒山寺主持可說了,有林安,依靈的病就好不了。」
張容還是看著張瀟茗等他命令。
林安被所有人嫌棄、潑髒水,依舊鎮定如初。
張瀟茗抬了抬手:「繼續說。」
「中途只有依靈小姐去接觸過養身湯,說想親自給林小姐送去。」
「屬下就去查了依靈小姐那段時間接觸的人,一一詢問過,才從她同鄉的一個叫魏自鳴的嘴裡撬出他給過依靈小姐有毒的藥材。」
這話一落。
幾房人臉色微變。
張哲浩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他不相信是善良又靈動的依靈下的葯!
三房夫人笑容也僵住,有些不願意承認林安真的沒撒謊。
張瀟茗威嚴的眉頭擰起,拳頭捏緊,半響后才鬆開,看向林安:「安兒,你想要什麼補償。」
卻沒有提處置罪魁禍首的事。
林安並不意外,只是神情淡了些,她能理解對方對親生女兒的保護,但卻不想再跟張家有任何交集,如今牽連她的命,都只是補償,若是事情再小點,只怕次次吃虧的都是她這個養女。
甚至,就算是她命沒了,也不過就是得來侯府眾人感嘆一聲。
她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不。
她的命是無價的,又何必因侯府對自己的態度而動容。
林安臉色平靜至極:「侯爺,我只希望你約束府中的人,以後不要來找我麻煩。」
「順便把京城裡的那些傳聞清除乾淨,向外宣布,我跟侯府再無任何關係,林家養侯府小姐長大,我林安雖在侯府享受了十三年的富貴日子,但也賠了半條命,自此兩清。」
她不卑不亢,神情淡漠,竟完全沒有要留在侯府的意思。
張瀟茗有些意外,下意識開口留人:「安兒,這事確實是依靈對不起你,我會……」
「侯爺的為人我相信,但對其他人可不信,林安既然姓林,自然要回家盡孝。」林安不是受委屈還憋著的性子,整個侯府也就侯爺勉強能相處。
其餘人全在她不可來往名單。
話里自然不會客氣,如今該心虛的是侯府。
張哲浩有些羞惱:「林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其他人怎麼就不可信了,你以為誰稀罕你相信,就你這性格……」
「哲浩,閉嘴。」張瀟茗皺眉,訓斥一聲,張哲浩雖不甘心,也不敢再出聲。
「安兒,既然如此,我答應你的要求,來人,拿百兩銀子過來。」張瀟茗吩咐下人。
林安起身拒絕:「侯爺,不必如此,既然事情真相大白,林安自不會多留。」
「保重。」
她話落,轉身離去。
張瀟茗張了張嘴,看著她背影,到底沒有開口把人留下,揮了揮手喊人送她出去。
張哲浩小聲嗤笑:「現在離開了,想回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張家其他人也是如此想法,上位者的驕傲,讓他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了,這就是地位帶來的差距,他們不相信,林安離開侯府還能過得比在侯府好!
-
侯府外。
有張瀟茗的人帶路,林安沒有任何阻攔就出來了。
剛走出侯府,外面還有沒有散去的百姓。
看見林安又出來了,下意識又好奇地圍過來。
張容有張瀟茗的吩咐,站在大門口,高聲把林安以後跟侯府再無關係的消息傳出,並解釋張依靈生病的流言跟她沒關係等。
林安擠出人群,對身後有關侯府的事,毫不在意。
她打算去賭坊,找到林震,回林家。
豈料剛走到巷口,巷子里竄出一個人影,拉著她是手腕,往裡面拖。
沒拖動……
小混混有些錯愕地看著她。
林安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小混混只感覺手背一陣劇痛,猛地鬆開她,不敢置信地問:「你是怪物嗎,怎麼拉不動。」
「拉我做什麼?」林安轉身看他。
明明只是一個頭上還用白紗布包著頭的弱齡少女,駱川卻覺得對方周身一股危險的氣勢,讓他有些膽寒。
「那邊有人找你……」駱川鼓足勇氣說。
林安抬腳走進巷子,似乎完全不害怕他們有什麼陰謀。
就在駱川懷疑她是不是傻了的時候。
只聽撲通幾聲,巷子里埋伏著的幾個混混被打倒在地,躺著不停呻吟,站都站不起來了。
林安收拾完幾個張牙舞爪的混混后,又往前走了幾步,確定沒有其他人了,才退回來,站在他們面前,問:「誰派你們來的。」
駱川下意識想跑,這哪裡是傻,分明就是有所依仗。
剛跑了兩步,后脖子的衣襟被擰住,下一瞬整個人倒在地上,摔得半響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