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棋子
二皇子惡狠狠瞪著楚珩,眼中血蔭密布,凶如惡狼,「我不會放過你的!」
「呵!說得好像你原本就打算放過誰似的。」楚珩翻了個白眼。
「禁衛軍何在?!」
許久不言聲的皇帝這時對著緊閉的殿門大吼一聲。
二皇子見狀哈哈直笑,「父皇莫不是傻了,這麼久沒見人進來救駕,可想而知禁衛軍早就已經被我拿下了,如今他們只會聽命於我而不是父皇你!」
蜷縮到牆角的眾臣聽罷,更是滿臉的絕望,有些承受能力弱的人,此刻已經哭到直接暈厥過去。
太后如今已是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眼神空洞洞的,彷彿已經什麼都勾不起她的情緒了,任由二皇子擺弄。
皇帝輕笑一聲,繼而轉為哈哈大笑,「你真的以為禁衛軍聽命於你了嗎?真是幼稚!」
二皇子聞言眉頭緊皺。
皇帝又道,「朕記得在你幼時曾教過你釜底抽薪這個詞,你既是能用,朕自然也能用,只不過你沒用在點子上。」
話音剛落,殿門被大肆打開,兩隊武裝精良的禁衛軍涌了進來,將二皇子給團團圍住。
而這時昕玥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了,臉上緩緩展露出一抹笑。
這竟然真的是楚珩需要的最後一道解藥!
那點解藥和楚珩的毒血混合,不消多久就把毒血稀釋了,顏色變得鮮紅。
昕玥趕緊把解藥丸子往楚珩嘴裡塞。
楚珩皺著眉嚼巴兩下就咽了下去。
不多時,楚珩感到身子忽冷忽熱,臉上本來冒出的大汗一會兒竟結成了冰霜。
昕玥見此心下大驚,別不是解藥弄錯了,急忙取出銀針時刻準備著,不行的話她便封穴強行壓制毒性。
楚珩強迫自己不用內力護體,就這樣硬挺著,頭頂處不一會兒就冒出了類似煙霧的東西,且越來越烈。
這情況引來皇帝和眾人的視線。
二皇子見此,突然把太后往禁衛軍身上甩,禁衛軍一下被衝出一個口子,二皇子趁機從中竄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門口。
「將整個皇城京都包圍起來,嚴加搜捕蕭赫!」
皇帝對禁衛軍頭領下令。
對比那個野種,皇帝此刻更關心楚珩的情況。
他大步來到楚珩身邊,看著他猶如深陷水深火熱之中,一臉的自責痛苦之相。
想到他對楚珩的虧欠,當著驚魂不定的百官,赫然說出了楚珩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事。
百官聞言大驚失色,繼而很快反應過來,紛紛跪下恭賀皇帝尋回真正的大皇子。
其實百官並不是全都相信皇帝的說辭,但眼下蕭瑾生死不明,蕭赫又是個孽種,三四皇子毫無歷練,其他皇子尚還年幼,根本沒有人能夠穩住皇室根基。
楚珩雖說不是最好的選擇,但能安撫民心,卻是眼下最合適的選擇。
被二皇子甩開翻到在地的太后聞言,想到了曾經種種,也是渾身一顫。
原來寧妃那個孩子,並不是怪胎,竟然沒有死,還被皇帝偷偷轉移到了宮外。
真是太可笑了!
她視線緩緩掃向裴家的人,看到他們彷彿事不關己的樣子,安坐在大殿之上,她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只是沒人知道,她是在嘲笑裴家,還是在嘲笑著自己。
裴家這樣的態度,想必早就真真正正歸到二皇子一派了,她這個太后,也不過是他們眼中一枚可極盡利用的棋子罷了。
徐嬤嬤這時跪爬在地上,往太後身邊挪去,她想把太后扶起來,可不管她怎麼扶,太后始終跌坐在地上,眼神木然地盯著地面。
楚珩頭上的煙霧很快變得稀薄,最後完全消散,他臉上的冷霜也逐漸融化,面色也漸漸轉為紅潤。
昕玥這才放下心來。
皇帝心裡一直高懸的石頭也終於緩緩落下,很快他吩咐護衛,將裴家所有人拿下,打入天牢。
裴家的人一下哭天南地地磕頭叫冤枉。
裴佑更是搞不明白,今晚的逼宮大戲他絲毫沒有正面參與,為何皇帝還是把他們抓了起來,難道是因為太后?
昕玥看到楚珩沒事了,視線也轉向不停爭辯的裴佑以及萬念俱灰的太後身上。
她緩緩站起身,將兩本醫典甩到裴佑和太後跟前,再是目光冰冷掃過百官身上。
「想必,大家對當年我祖父突然自縊一事,已然忘卻了,可我卻不敢忘。」
「如今我已查明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光是當年我祖父之死,還有影衛統領厲大人的死以及許多莫名死去的大臣,他們的死都逃不開一個人,那個人,正是太后!」
「當年,先皇病重,祖父得先皇密令,配合影衛統領厲寒徹查朝堂和後宮之事,不久之後先皇殯天,皇上登基,厲統領在執行任務中遭人擊殺。」
「接著便是我祖父自縊,再來就是史官章炳下值途中被人亂刀砍死。」
「而祖父臨死前,將之前所有調查到的證據以密碼的形式記錄在這兩本醫典之內。」
昕玥接著將沈思良查出太后多年來用秘葯以及用蠱調養和控制宮女,再安排到縹緲樓以做監視朝臣的事道出。
還有太后當年還是先皇的太子妃時,便開始肆意殘害嬪妃的事實。
以及她為了穩固裴家地位,設計把麗妃去母留子,扶持新皇登基做傀儡皇帝。
可憐楚珩的生母寧妃,被三個野心人毒害,一個便是太后,另外兩個,就是趙皇后和裴貴妃。
只因寧妃最先懷了皇帝孩子,又多得皇帝寵愛,生怕她生下的孩子將來會繼承大統。
於是她們選擇最先除掉身份背景嬌弱的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當年通過王太醫得知沈思良秘密撰寫醫典一事,多方施壓逼死沈思良之後拿到其中一本醫典,可另一本醫典卻不知所蹤。
多年來太后破解不了醫典的內容,同時還在找尋另外一本醫典的下落。
無獨有偶,另外那本醫典被昕玥所得。
太后本以為時機成熟,醫典中的證據已經對她不構成威脅。
然而她沒想到多年培養的人是個孽種,還是個白眼狼,娘家的人也漸漸不受自己掌控。
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面。
「裴大人,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沒有你們裴家的手腳,即便不是主謀,也是幫凶之一,你哪來的臉面好意思說冤枉二字?」
昕玥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