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可笑而可怕
「哼哼,哼哼哼……」
尤里輕輕抱著那女孩兒,嘴裡輕哼著他常哼的歌,哄她睡覺。
房屋的溫度不算低,但女孩兒的身體已經很差,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才能恢復過來,憑藉尤里不低的戰地醫療水平,他能輕鬆地判斷出,這孩子經常遭受虐待,嚴重營養不良,體質極差,就算治好,也會落下病根,而溫暖的環境適合療養。
尤裡面前站著海蒂、亨利以及嘉西雅,他們看著哼歌的尤里一陣牙疼,因為尤里每次哼這首歌,要麼是心情特好,要麼就是屠殺的開始,而這幅情形顯然不是第一種情況。
不過他們倒是不擔心尤里會怪他們,畢竟這是他們離開后發生的事,嚴格來說,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尤里也不是一個隨意向周圍人宣洩憤怒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海蒂開口道:「尤里,這孩子是有家人……」
「噓!」
尤里看著身體猛地顫抖了下的女孩兒,抬頭埋怨地看了眼海蒂,然後示意他們坐下……站老半天了,尤里還以為他們要幹什麼呢。
眾人輕手輕腳地坐下,隨後就是沉默。
過了會兒,確定女孩兒已經睡沉,他把對方放在床上,走出房間,海蒂他們急忙跟上。
「放心,我沒怪你們的打算,」尤里從懷裡拿出一包煙來,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我知道你們不會騙我,而我也忽略了,不是所有為人父母的心都是肉長的,甚至不是所有父母都是人……查到這孩子的身份了嗎?」
「查到了,」嘉西雅把情報遞給尤里,「一個野娼婦的孩子,這種情況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
尤里點了點頭,很快把情報看完,然後對亨利道:
「把那間屋子包圍,別讓任何一個人離開,晚上,我會過去……雇傭費用找喬商量。」
亨利聞言趕緊搖了搖頭,「錢就算了,這也算利爪幫的事。」
亨利沒拿關係說事兒,只是把一部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尤里沒說什麼,眾人再度陷入沉默。
一直到晚上,在門外閉目養神的尤里被屋內的動靜驚醒,他趕忙起身進入屋內,看到女孩兒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顫抖著。
尤里深吸了口氣,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快步向前,他沒用多少力氣就把被子扯開,將手伸到女孩兒面前,認真道:
「來,抓住我的手,我帶你離開噩夢。」
雙手抱著腦袋的女孩兒愣了下,她能聽懂尤里的話,她的眼神中泛起一丁點光亮,但很快便沉寂下去。
尤里對此並不失望,他反而露出笑容,輕輕伸手抓住女孩兒的手,
「不允許拒絕哦。」
午夜十一點鐘,時間是屬於流螢跟一些干見不得光的活計的人的。
利爪幫的最外圍,跟其他幫派的交界處是利爪幫轄區居住環境與生活氛圍最差的地方。
懷裡抱著女孩兒的尤里抬腳將兩個正飄飄欲仙的傢伙踹翻在地,讓前方的路空出來,接著繼續向前,而後面的人則搶著上前把那兩人打暈捆好帶走。
在利爪幫,地位最低的不是窮人,是癮君子,他們唯一的價值就是成為利爪幫展示力量的犧牲品。
女孩兒緊緊抓著尤里的衣領,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她似乎已經猜到尤里打算幹什麼,但缺乏自信的她不敢就此確認。
來到被利爪幫的幫眾們包圍的一間破房子外面,尤里揮了揮手,隱藏起來的他們迅速撤離——尤里到了就不需要他們了,這還是指離開之前的他。
尤里將女孩兒輕輕放下,讓她避開滿是污水的水窪,他習慣性地摸向兜里的煙,但甩了甩手,忍住了。
小破屋裡有著昏暗的燈光,一個女人正細聲細語地說著話,一個男人答著,他們在商量嫖資跟服務的事。
男人:今天我可以多加點錢,二十銅索。
女人:大人,您真是慷慨。
男人:哈哈,我需要點別的服務。
女人:您說。
男人:你的女兒呢?
小破屋隔音效果很差,女孩聽的很清楚,她的身體又開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而尤里眼神越發冰冷。
女人:那個便宜貨,還沒回來呢,也不知道死哪兒了,要是她回來了,我一定讓她好好服侍您。
女孩兒哭了,尤里沒低頭看都知道。
沒再繼續聽那些讓人噁心的令人作嘔的話,尤里輕輕拉著女孩兒的手,抬腳把門踹開。
門板很不結實,尤里一腳下去,門碎成數十塊,飛的到處都是。
屋內的人嚇了一跳,女人尖聲叫喊道:「你是誰!這裡可是利爪幫的地盤,你別亂來!」
男人已經瑟瑟發抖,他知道門外的男人是誰,也知道他多麼兇殘。
「大人,您……」
男人剛開口說話,就被尤里打斷。
「我沒興趣對變態說什麼,」尤里邁步走進破舊且滿是污漬的房間內,「亨利,你去處理。」
「是。」亨利抬手把門框掰斷,好似巨熊般的身體充滿壓迫感,他像是提小雞一樣把男人提起,接著轉身離開。
女孩兒能聽到走出去的亨利對手下交代的話:
給我把這個戀童癖的皮扒了,用鹽水泡一天,然後弔旗桿上。
女孩兒聽到了,女人也聽到了。
「大人,您是來做什麼的?」女人跪伏在尤里腳下,伸手想要抱住他的小腿,「我一定會讓您很舒服,相信我啊!」
啪!
與女人尖叫聲同時響起的是清脆的巴掌聲。
看著被抽飛的女人,嘉西雅冷聲道:
「婊子,你怎麼敢伸出你的臟手。」
尤里揮了揮手,嘉西雅立刻後退到他身後,乖乖站好。
「你是這孩子的母親?」尤里牽著女孩,來到女人身前,他蹲下身來,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拽到自己面前,直視著她道,「我很想知道,你是為什麼這麼對待自己的女兒,告訴我,我會饒了你。」
「大人,」女人含混不清的聲音響起,「我……」
「不,」尤里忽然又搖了搖頭,「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好吧,我沒打算放過你。」
「不,求你,就因為一個……」
「閉嘴!」尤里猛地用力,把女人摁在地上,隨後他又笑了笑,「你應該也是這麼喜怒無常吧,或許我模仿的不夠像,別著急,夜還很長,我們可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