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11.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其三愛即咒
與此同時
「麻煩你,請問你可以為我做下占卜么?」
站在路口用學生包擋住自己臉的陌生少女,向經過的五月七日咲良娜請求道。
咲良娜停下了往前邁的腳步,頭轉向了路口。
「我....並不擅長給出這類建議,比起向別人請求回答,你最該做的難道不是向自己詢問么?」
她輕聲道。
「聽聽自己的判斷吧,你的「未來」,還是由你決定比較好。」
似乎有什麼力道,從話語進入耳道而潛進大腦之中,之前從未覺得如此輕快,盤桓腦海之中的糾結,愁緒與迷茫一輕,少女不禁慢慢放下舉著包的手,眼睛往那離去的人背影望去。
離去前,那個人還留了這麼一句話。
「大家共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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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難辦了呢,倘若是兩百個聚集在一起的咒靈,都比現在的情形要好辦的多,然而現在所面對的,是兩百個人,至少目前還是。
「你好,主人公,要找你還挺不容易的。」
「你是......?」
「解決困擾你(們)問題的,姑且是個專家吧。其他暫且不說,全鎮女性追著你找著你要向你告白的感想如何?」
「.....她們要找的不是我——」
「啊,原來如此,你是這樣想的啊。」
........
——
禪院真希她們行動有些束手束腳,畢竟,不計代價的壓制和顧及性命的制服所要採取的措施和耗費的心力不是差的一點半點。
啊,這倒不是說這樣的場面就沒法解決了,光是五條悟自己就能想到三種完美解決事態的辦法。不過,對正陷在其中的那仨人而言,可能還沒意識到如何跳出當下來進行思考,話說哈哈她們有時間思考嗎?剛剛一個拖把擦著頭飛過去了欸。
而且,霧更濃了。
——
「因為那個在十字路口對占卜者發出類似咒言的死亡宣告的美少年,實際上並不是你,你也從未希望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的地步——而與你無關,你是這樣認為的么?於是打算就此沉默不再管了?我可是聽你的朋友——綠小姐稍微說了下前因後果呢,言辭也好,舉止也好,靈魂也好,她愛你愛得要命。」
「....?」
「她一直說恨你恨的要命的話?因為你十年前那戲言般的占卜,害她的姑姑帶著她肚子里的孩子自殺身亡的事?可是她的劇烈轉變你不也知道究竟是如何回事么。」
女人一手環胸,一手撐著臉,如是說著。
「不要太淺薄看待愛了呀,愛的反面並不是恨,愛與恨亦無法割離,她對你的愛語恨話全是一個東西。」
「試著思考吧,再想深一些,你真的與那路口的少年毫無關聯嗎?不,並不是說你做下的事的因促成其出現,這個表面誰都能看出來的東西。」
(不遠處,與嘶吼著追著他們不放的女人們奮戰,至今沒找到「主人公」的三人:「.......」)
「念想的投影,複雜的構成,若把他當做純粹的惡,那就有與之對立相生相剋的純粹的善,這份純粹同樣是相呼應的。」
瘦削脫相的少年從他坐著的荒廢藏身之地緩緩直起身。
「愛,世間習慣用純潔善良形容它,但愛才是最兇狠,排外,惡毒的詛咒。愛與被愛之間,即是掠奪和施壓,亦然是請求與給予。」
眼睛盯著他面前的,不知從而何來,似乎對自己的處境,過往,痛苦,迷茫了如指掌的女人。
「連偽物般的愛都無法以施壓的方式給予他的話——他就會咒殺了你,用你的生命滿足他的空虛無物,現在外面發生的,可是戰爭呢,兩百人的性命懸之其上。」
原本早已漠視的周圍環境,老鼠爬過的痕迹,滿是蜘蛛網的房頂,被啃壞的廢舊傢具,殘破坑窪的地面,外面一浪高過一浪的愛語,都再度如浮出水面般變得清晰無比。
「被偽物般的愛支配了的獻愛者,和得不到要領的時候求愛者,他們的關係等級是倒置,那麼該如何解決他,有想法了嗎?」
此時抱著手臂,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她生得很美,是那種,與常人區別開來的感覺,是的,只能用感覺形容,虛幻的言語,美麗的身姿,和破敗場景格格不入的幻影,是他的想象嗎?
那說話的姿態可以用循循善誘來形容,職業習慣在言辭中顯露無疑,像是在引導他往某個方向思考,為他撇開迷幻的霧。
或許靠他自己,在未來長久沉默的思考中同樣會獲得與現在一般的答案,但那時候又是否太遲了?大家全都——
那兩百名愈發癲狂的女人們,還有他的同學,他的好友,他的戀人,他的愛人小綠,遲早會經受不了這份感情(偽物)的沉重而死掉的。
即是現在只不過是偽物。
「....用愛,咒殺他。」
「....得一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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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那些女性癲狂的語言里,說要愛他愛到死的那個十字路口的美少年,是誰?
「就是我們的目標,要袚除的咒靈。」
——那是不是......
「啥?要說快說沒看到正忙著嗎?!」
禪院真希一腳踢開了差點把她制服劃破的女人,當然那一腳是控制了力道的,不然按她天與咒縛的強大身體素質以及堪稱百里挑一的力氣,真不講究起來這兩百個普通人不一定耗的過她。
幹得不錯真希,僅憑一人現在就已經讓超過五十多個人暫時失去行動力了吧。
但是,這可治標不治本哦。
——那個黑色的,是不是就是?
禪院頭一轉,就看到了——那路口走來的,一眼就能知道身份的
咒靈
十字路口的黑衣少年,確如描述般瘦削冷酷,他那魔性般的魅力形成了場,輻射所有人,引發轟動,連原本被禪院真希所制服的,應該短時間內動彈不得的人們,都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大喊著:
「十字路口的美少年大人——!!」
「喜歡得要死!!!」
「喜歡——喜歡——喜歡!!!」
「我喜歡您十字路口美少年大人,喜歡的要死!!」
擠滿十字路口的女性們發出如波濤般的愛語,直叫人腦袋發暈,被擠得只能舉起手好不碰到奇怪地方的的三名學生毛骨悚然,滿頭大汗。
那被簇擁的魔性少年嘴角微微勾起,在一眾洶湧澎湃的「愛意」下,他似乎根本沒有多少觸動,只聽他啟唇道:
「那就去死吧。」
——那是咒言。
奪人性命的
0.005秒內,狗卷棘,咒言家的孩子,比誰都快的察覺到了。
接下來的,是他刻在本能的動作,是直覺促發的行動。
他當機立斷扯下自己的高領衣,露出常年被遮住的嘴,嘴角延伸著咒紋。
「停——下——來——」
他大喊而出,咒力隨語言爆發,纏繞在場所有女人的行動,割喉的動作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一隻蟄伏在禪院真希發間,與髮絲融為一體的「鳥」飛出,順著風與霧的紋路,直襲那黑衣少年而去。飛馳著竄入了他其微張的嘴唇里,讓他的喉舌不再能發出響聲。
「真有點嚇人,差點沒趕上。」
半空中,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五條悟放下搭在眼罩邊的手,眾人轉頭一看,就見是那幾小時不見的五月七日咲良娜和一個不知名的少年懸浮在半空中。
她們在空中的立足點並不是空氣,也不是其它什麼,而是那似乎是由咒力凝結成的無數咒紙鶴,剛剛從禪院發間飛出來的就是此物。
一躍而下,空中的咒鶴盤旋而飛,空氣的能見度明顯上升了,那些咒鶴是在吃掉霧氣嗎?
隨後,無數盤旋的咒鶴如倦鳥歸巢,在空中飛舞化作墨線,飛回到了咲良娜身上,然後再度消融於其身。
咲良娜睜開眼睛,但她並沒有說話,而是把說話這個角色讓給了她旁邊的陌生少年。要說少年全然陌生吧也不對,這名少年的長相,和相對而立站在路口那邊的黑衣少年很是相像。
「聽我說,大家——」
那名陌生的少年抬起頭來,剛剛也(被迫)吞了一隻咒鶴的他,嘴角生出了類似狗卷嘴巴邊的黑色紋路。
他的聲音干啞,低沉,陰鬱卻清晰。
他向兩百名被停滯動作的女性,向那個捂著喉嚨的黑衣少年,向自己,向霧請求道:
「請像.....像愛戴父母一樣,憐愛鮮花一樣,愛戀戀人一樣,喜愛美好一樣,去愛他吧。」
——那是給予,不是奉獻,是沉默,不是喧囂,是擠占對方的心,施壓對方的神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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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幕1——
咲良娜看自己手機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接通了電話。
「哎呀不錯不錯~一下子拯救了兩百名女性的性命,當地鎮長也會十分感謝你的吧。」
不然在自己管轄領地一下子出現了兩百人集體自殺的惡性大事件,估計在崗領導全得擼個遍。
電話那頭的男聲,語氣頗為輕佻,聽著就能讓人想象其流里流氣的舉止相貌。
「不過按照所謂的「最優發展」——放任不管促使「場」繼續發展,說不定從此還能誕生特級咒靈,從而形成絕對現象級事件,再進行袚除,這般所得到的「報酬」,拿你現在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所得到的報酬與之相比,可是連零頭都及不上呢。」
似乎那邊信號不好,電話里一直傳來滋滋干擾音。
即使如此,又如何?
「即使如此,你依舊如是選擇,不得不讓我誇獎你——幹得不錯,小丫頭,得一分。」
電話那頭的青年也不吝嗇,而是如是誇獎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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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幕2——
回去的時候,坐的是新幹線。
咲良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睡著了,臉上戴著眼罩,靠著人肉枕頭,似乎睡得還挺沉。
她的眼罩並不是純色的,上面還印著搞怪一般的字,左邊印著「莫」字,右邊印著「吵」字。
至於她旁邊充當了枕頭的人,在新幹線上想打盹的話倒可以完全省略戴眼罩這個動作了呢,因為平時就總戴著。
說起來,關於眼罩的問題,禪院真希她們在意很久了。
自己的老師五條悟的眼罩,戴著不會看不見嗎,看平時行動又完全沒有影響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是無下限術式的持有者,但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不是那看起來又貴又普通的眼罩也有什麼特別的功能,比如說可以透視之類的?
「哈哈這個還是定製它的人更清楚吧?我也是別人送的。」
喔,不是自己買的,那是誰?
.........
....算了不問了,看那表情總覺得答案不用問也好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