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丹藥相衝
穆暉聽完僕從的彙報，從其手上拿過木盒，猛地一打開，一股濃郁的丹藥靈氣散發而出。
這氣味元秋早就熟悉了，不就是上一回那個如夫人送來的娘家葯嗎，這又有什麼問題呢？
穆暉此刻彷彿得了什麼證據一般，搖了搖手上的木盒。
「雲川，你花費的銀兩可不低啊，這種上品生血丹也能被你找到，看來已經服食了不少吧？」
「二叔這話問得怪，我身體如此穆家上下皆知，當然要找丹藥進補，這又與堂兄一事有何關聯？」
「你難道不知道這生血丹和霄兒的仙法有衝突，是決計不能給他服用的嗎？」
穆雲川被他說得一臉莫名：「請恕雲川不明，生血丹一直是我在服用，何時會送給堂兄？他又不是廢材。」
「你閉嘴！還敢狡辯！」
「若非你獻寶一樣送給雲霄，他怎麼可能用這種丹藥？雲霄修習的仙法你心中有數，是否與生血丹中的藥材相衝你難道不知道？你不是天才的嗎？」
穆暉一連串冷嘲熱諷之下，穆雲川無言以對，元秋在空間中也無奈吐槽。
究竟是誰在狡辯？是你穆家二老爺好不好？就算穆雲川送錯了丹藥，難道他是煉丹師，還知道藥物相衝的原理？他是天才不錯，可他不是全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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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沒有送給堂兄什麼丹藥，二叔怕是搞錯了。」穆雲川皺眉答道。
「你不承認也罷，跟我上訓誡堂一趟，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嘴硬。」穆暉轉身一個眼神示意。
幾個僕從就邀功似地走過來要拉穆雲川，穆雲川的臉色陡然一冷，那些僕從都嚇了一跳，伸出的手紛紛縮了回來。
穆雲川轉身看著穆趙氏：「母親，孩兒去去就回。」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穆趙氏看著兒子的背影，忽地站起身來，「我與你同去。」
穆暉見這母子二人如此，心中冷笑，也跟著他們一起向訓誡堂走去。
訓誡堂就在穆家大族老居住的院落旁邊，元秋之前與穆雲川瞎逛的時候，這地方可從來沒有來過。
剛一進門，元秋猛然覺得眼前一暗，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元秋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在這昏暗的廳堂中央，坐著兩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一位是穆家大族老穆雄，一位則是今年剛剛成為執事的穆鶴雲。
這兩人似乎早就在等候著穆雲川的到來。
當見到穆趙氏也跟著過來，穆雄眼神微閃，清了清嗓子讓僕人備座，穆雲川則站在了穆趙氏的身邊。
「雲川，多日不見了，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大族老倒不似穆暉般窮凶極惡，他看著穆雲川挺拔的身姿，心中只覺得可惜，於是和藹問道。
「多謝太爺爺關心，孫兒身體無恙。」穆雲川恭敬道。
「你身體是無恙，我兒雲霄還躺著呢。」穆暉陰沉的聲音從其身後響起。
穆家執事穆鶴田聽見穆暉的話，笑了笑道：「都是自家人，不要急，先把事情問清楚。」
元秋聽著穆鶴田的話，心中泛起一股異樣，還別說，這位執事的聲音還真難聽，雖說不是陰陽怪氣，但總讓人不舒服，彷彿有什麼無底深淵正引誘人跳一般。
穆暉不等穆趙氏說什麼，搶先把情況向二位族老說了一遍，當然其中不乏添油加醋，比如穆雲霄昏迷不醒，渾身抽搐不止，大夫幾次說快不行了，以至於二夫人幾次昏倒，現在還滴水未進等等。
若是普通人，定要被他這番慷慨陳詞說得人潸然淚下。
但穆家族老們可不是普通人，他們是正經的仙法師，雖然沒有元秋那種探查人心的能力，他們可個個是老狐狸，什麼風浪沒見過。
穆暉一陣說完，兩人臉上都沒什麼反應。只有穆趙氏面帶怒氣，穆暉的意思她明白了，這是拐彎抹角說她家雲川下毒呢。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家雲川的不是，那你可有證據？」穆趙氏氣憤道。
「證據便是那生血丹。」
「那你可看見我兒給雲霄送去生血丹了。」
「我是未見，但我有人證。」
穆暉此話一出，穆雲川和穆趙氏都有些發愣，待穆暉所謂的證人從院外抖抖索索地走進來，穆趙氏才依稀認出來，這女子似乎是穆雲霄房中的丫鬟。
「你可親眼看見雲川將生血丹送給雲霄了？」穆趙氏問那女子。
這女子長得小家碧玉，倒也算俊俏，只是膽子太小，穆趙氏還沒有說完，她便撲通向地上一跪，拚命磕了幾個響頭。
「大夫人饒命，不是我要說的，是他們逼我說的。」
穆趙氏吃了一驚，仔細咀嚼這話中的含義。
「什麼意思？說什麼？」
「不是大夫人您差人送來的丹藥嗎？我都呈給雲霄少爺吃了，之後也不知怎的，吃完了少爺就不省人事了。」
「你胡說什麼！」穆趙氏不由得大怒，這丫頭竟然會在訓誡堂當眾撒謊。
「她可不敢胡說，她是我家雲霄從小的貼身丫鬟，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主子，定是你這惡毒的兒子差人送的丹藥。」穆暉在旁說道。
堂下情勢一觸即發，那兩位坐著的族老發話了。
只聽穆雄說道：「你這丫頭，我來問你，你說是大夫人差人送來的丹藥，你可知是什麼丹藥？」
「奴婢不知，只是一個木盒，奴婢身份低微，萬萬不敢打開木盒觀看。」那丫鬟含著淚珠回答。
穆趙氏正疑惑間，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對大族老道：
「大族老在上，奴家確實給雲霄送過丹藥，但只是為了感激他在夏家幫助過雲川，是一瓶完整的生肌丸，可不是什麼生血丹啊。」
穆鶴田接過話頭：「你確定是生肌丸？會不會送錯了？」
「當然不會，我家小婢翠兒可以作證，當初就是她送過去的。」
「既然如此，那便請翠兒過來問話。」大族老發聲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女子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居然就是穆趙氏房中的婢女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