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莊園的末日
滿目瘡痍,支離破碎的五臟六腑與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使地下陷入完全的生靈塗炭,所見之處全被鮮紅的滾燙血液所潑灑,跳動的心臟已經死不瞑目的雙眼朝天。
懸浮在高空俯視萬物的人影對底下死狀凄慘的人們毫無半點憐憫,祂的眼神是純粹的冷漠與殘忍,空洞虛無的同時,也理智而瘋狂。
與此同時,同樣也懸浮在半空中掃視底下屍橫遍野的悲慘景象的眾人,也只是呆愣地望著。
底下所有的建築物和植栽全被強如颶風,鋒利如刀鋒的疾風肆虐過,倒塌的建築配上支離破碎而皮開肉綻的模糊血肉,可謂是人間地獄。
其他人因為花無荒荊夜所賜予的祝福而得以懸浮在半空中,不受下方的災難影響自身安危。
仿若腳下有透明玻璃製成的地板,所有人踩著空氣俯瞰地下的景緻,之前的摩爾莊園有多麼美麗而充滿人情味,此刻的慘烈景象便多麼令人心寒。
摩爾莊園的居民不論男女老少,全部死於放才的劫難,無人生還。
而殺害所有居民的始作俑者,只是面無表情的仰望天空,浮在上空的高聳的厚重雲層伴隨著風而逐漸往後退去,太陽的光芒從中央的洞口掃視大地,而那人也沐浴在陽光下。
「那就是花無荒小姐與哈斯塔合體后的樣貌嗎?」坂口安吾從地下的景緻移開視線,轉移到前方仰望著天空的人影:「完全沒有人的感覺是純粹的空靈。」
原本平靜的墨黑色眼孔和純凈的眼白顏色互換,變成了眼白是黑色,眼孔是白與黑的詭異感。
若不是因為親眼見證花無荒荊夜與哈斯塔合體后,外貌轉變的過程,他很有可能以為眼前的人影和印象中的花無荒荊夜是截然不同的人。
為了更好使用力量,花無荒荊夜與哈斯塔進行了合二為一的狀態,與身為舊日支配者的哈斯塔合體后,花無荒荊夜原本的人類外貌進行了徹底的改變。
還有血色的皮膚顏色在力量與靈魂產生共鳴,連結的那一頃刻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皮膚的顏色變成了純粹的慘白,而頭髮也因此變成發尾末端留有淡黃色的白色。
正身黑色與金邊製成的衣衫也在外貌改變的同時,也徹底在刺目光芒中蛻變成半透明的黑色大衣,還有灰黃色與黑灰系顏色構成的衣衫,衣服的外框都泛著金光。
背後的金色圖騰羽翼則懸浮在背後,給人膽戰心驚而攀爬不起的絕對至高無上感。
「恐怕這個狀態的花無荒荊夜,沒有半點感情吧。」光是瞧上一眼那人仿若沒半點感情與道德感的雙瞳,太宰治的心中便產生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原本還保有人類道德與情感的雙目,只剩下純粹的惡寒還有令人產生驚悚感覺的冷漠,倘若與那雙能夠將人類靈魂吸走的眼眸持續對視,恐怕自身的精神也會為此瘋掉而失去理性。
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的猜測表示同意:「是啊,現在的花無荒,真的是之前的她嗎?」
完全感受不到情緒起伏,像是突然蒸發一點殘存都沒有,只留下人類的空殼,還有來自混沌宇宙的瘋狂與無道德的殘忍。
米奇爾接好被浮在空中的那人運用風送地上送來,已經因為過度驚嚇而失去意識的的夢川唯,少女渾身發抖的把夢川唯接住,並抱入懷中。
少女此時除了恐懼與絕望外,什麼感覺都沒有,她只想快點逃離這裡。
感知到虛構海洋維持平衡的時間所剩無幾后,那人開口:「虛構海洋就要毀滅了。」
隨著無法辨別性別的空靈嗓音響起,整個虛構海洋的景色開始偏移並陷入黑暗。
那些隱藏在世界外側的怪物們已經把大部分的世界殼所吞噬,世界隨時都會在某一秒瓦解。
隨著其他人的身體與風一起浮動,那人抬起一隻手,直接把空間們強行開在上空的洞。
「該離開了。」只見一道模糊的音色,其他人隨後便被送出虛構海洋。
他們的身影隱沒在空間們中,最後穿透的那道門,離開了虛構海洋。
自同伴消失在視線的那一刻,以黃衣之王的姿態浮在半空中的那人莫名開口:「別以為能夠逃過視線,愚昧的傢伙,我都看見了。」
不論是哈斯塔以生俱來的感知還有遠超出人類所能想像的視角,亦或是花無荒荊夜敏銳的洞察力,他們都感知到有人藏在附近窺探著。
隨著空靈的音色戛然而止,那位出現在那人空中的偷窺者顯現出了原樣。
不止一人,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名穿著法師長袍的魔法師與一名戴著蝴蝶眼鏡的怪盜。
是怪盜rk還有魔法師酷庫拉,這兩人因為居民地一個是飛行在高空中的蒸汽飛船,一個是立在高山上的城堡,恰好都不在摩爾莊園的範圍而僥倖逃過一劫。
那兩人因為擁有魔法的緣故感應道了強烈的力量懸浮在高空中聳動著,因而不約而同的來到同一處地方,窺探著那些人暗中的所做所為。
其中,他們見證了一名印象非常深刻的黑髮少女在幾秒內,變成了不像是人的詭異外貌。
「你這傢伙果然那時候就該搶先下手。」魔法師庫拉對地下的慘烈景緻感到不寒而慄,一想到眼前是否為人的未知生物輕鬆便將摩爾莊園摧毀,不免心聲恐懼。
懸在空中的黃衣之王並沒有分出一絲眼神給那倖存的兩人,頭也不回:「就算那時你下手,也殺不了我,你該幸好當時我對你高抬貴手,手下留情。」
與哈斯塔合體后的花無荒荊夜縱使思想乃至情感都被影響,而顯得無感情亦無道德,但她仍然因為存有理智,能夠和體內的哈斯塔對話,以及大致代表他們倆人向外者對話溝通。
哈斯塔與花無荒荊夜合二為一后究竟是誰來進行溝通這點,兩人目前還沒定奪,不過他們對此表示無所謂,誰想說就說,反正他們還能同步說話。
庫拉因為殘酷的現實而頓時失去了反駁,甚至回答的能力,面對凌駕在此世界之上的存在,作為下等人的他,也許能存在於此就是眼前之人,所給予的最大恩惠了。
「小鬼,你和你體內的東西,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吧?」恍惚間,庫拉開口問話了:「這個世界的魔法水平我還是了解的,你們的力量遠超這個世界太多。」
「不論是小鬼妳本身的劍術,或是體內的怪物,那都不是這個世界能產生的。」他和rk都意識到了,眼前的人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他們是來自異鄉的外來者。
來自異地的外來者最終還是將一切都毀滅,為這個世界帶來了終焉。
「而你們果然還是解除了石碑的封印。」放才一語不發的rk也出聲了,這位怪盜少年在看見摩爾莊園短短几秒內被夷平后,明白了石碑的封印被解除了。
附在石碑上鎮守著遠古邪神的正義之魂,大概就是被眼前的傢伙所消滅,讓被封印許久的邪神能夠降臨在此,並帶來了末日。
唯一沒料到的便是,那位被鎮守千年的遠古異星邪神,居然和那些入侵者是同夥。
「我不應該把消息告訴你們。」一想到曾經的家園竟被夷平,人民全部喪命的現實,rk不禁有點後悔當初自己因為被情緒所捆綁,一氣之下把消息給與那些外來者。
因為知曉父母永遠無法回來的消息而頓時被情緒影響判斷能力,竟然把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消息給了目的不明的外來人士,導致今日的背劇。
「如今你當初不把消息給我們,你應該知道自己是活不過那日吧?」黃衣之王對他者事後諸葛的悔恨態度感到不屑:「反正你不說也只有被拷問到死的下場,說出來還比較痛快。」
黃衣之王那漠視生命萬物還有以絕對存在傲慢的態度,令rk心灰意冷。
在強者面前,自己不過只是螻蟻而已。
夕陽餘暉不知不覺顯現,在場的三者都明白這個世界的時間迎來了倒數。
「這個世界不論如何,都是會毀滅的,只是早晚的問題。」懸浮在半空中的黃衣之王明白時間走到盡頭,該離開這個註定毀滅的世界了。
不論是祂的破壞還是其他人的紛爭,只要怪物還在外側啃噬著,那便是註定的結局。
黃衣之王往上升去,在整個身子穿過空間門的那一瞬間,空間門應聲關閉。
「沒想到我竟然會和你這個臭小鬼一起迎接末日。」「我也沒想到會和你這個老頭迎接末日,彼此彼此。」縱使整個摩爾莊園只剩他們兩者,庫拉和rk還是水火不容。
rk拿出筆記本,寫下世界死亡前最後的想法,縱使他明白自己的筆記是沒有人能夠看到的。
【rk日記:摩爾歷不知幾年,我迎來了世界的終結。
我最後還是沒能見到自己的父母一面,倒是在有生之年迎來了世界的末日。
魯比就在我的身邊,也算是不幸中的僥倖了,至少是它陪著我迎接世界的終末。
那個邪神還是掙脫了封印,摧毀了摩爾莊園。
祂是外來者們的同夥,是這個世界的敵人,也是與末日同等存在的可怕傢伙。
也許,在世界天崕海角的某處,爸爸媽媽也和我一起見證終焉。
rk留。】
筆停后,在無摩爾莊園與其他生物。
虛構海洋與意識一起歸於虛無。
遺憾和悔恨也就此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