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三乘劍道

莊子？

這個從靈均口中吐出的名字，眾人都是未曾聽過，名字中帶一個「子」字，聽上去有些古怪，可是細細琢磨，卻又覺得頗為高大上。

「莊子，是何人物？」

王孟希率先發問，在他成為造聖候選人的日子裡，那些歷史典籍他可是沒少看，單論閱讀量來說，跟崔安平不相上下，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聽說過莊子這個名字。

「你呢，真的沒聽說過嗎？」

靈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崔安平，眼光中帶著幾分希冀，儘管崔安平之前已經有了回答，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夠有意外發生。

「確實沒有。」

崔安平很認真地想了想，沒有絲毫印象，他不明白靈均為什麼要再問自己一遍，當初兩人初見時，靈均就問過他，知不知道《離騷》，現在又是莊子，難道二者間有什麼聯繫？

「莊子，名周，字子休，著書《莊子》，又稱《南華真經》，共三十三篇。」

「東陽所繼承的，應該就是其中一篇，名為，說劍。」

靈均說的極為肯定，表情也很嚴肅，眾人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可是還是覺得奇怪，他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靈均，還記得你問過我，何為《離騷》，現在又出來個莊子，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玄武書院，加上楚家，也不會藏有如此孤本吧！」

面對崔安平王孟希的疑惑，靈均苦笑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些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東西，彷彿是專門為這個世界的歷史填補空白。

「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才要尋找答案。」

「也許有一天，等我找到，會告訴你們的。」

見靈均說的真誠，眾人也就不再追問，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苦喋喋不休，在場的人都跟靈均一樣，有著屬於自己想要尋找的答案。

「大塊頭，說說你這繼承的劍法，我看看有沒有借鑒的地方。」

王孟希倒是不客氣，這要換做旁人，沒當場打起來算是他撿便宜了，如此毫不遮掩地窺探修行之法，還真是獨特。

李東陽搖搖頭，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沒有劍法。」

「沒有劍法？那你繼承了個啥？」

王孟希一臉問號，難道是因為李東陽太笨了？所以學不會，被嫌棄了？肯定是的，這大塊頭平日里就知道健身，還真以為修劍是靠身體啊！那是要悟的！

「我也說不清楚，像是，意。」

「意？劍意？」

李東陽點頭道：「我理解的，是某種劍意，分上中下三乘。」

說著，李東陽靈紋顯現，八道銀色光紋中顯露出一把長劍，繼而有文字顯現，正是之前那本書冊上的字，這下眾人終於能看清了。

上乘，天子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衛為脊，周宋為譚，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匡諸侯，服天下。

中乘，諸侯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譚，以豪桀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以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

下乘，庶人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后之衣，瞋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

「這……太狂妄了吧！」

王孟希有些難以置信，按照這上面說的，恐怕這天下修劍之人，幾乎都是下乘，與鬥雞無異？說出去怕不是要被追殺！

「與其說是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我看倒可以說是，聖人劍、賢者劍、靈士劍。」

「不愧是崔大師啊，這麼一解釋，就好聽多了！」

王孟希拍掌大笑，換一種說法，至少能讓大家接受，否則真傳出去，李東陽面臨的就是無數修劍之人的挑戰了。

「我倒是很期待，東陽修成聖人劍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我也很期待！」

洛子期附和道，單從語言的描述上，就足以讓她覺得心神蕩漾，天地山河，四方上下，陰陽五行，春夏秋冬，皆為一劍，刺則無可阻擋，斬則所向披靡，可開天闢地，可威服天下！

「這麼一說，大塊頭，你現在是屬於哪一乘？」

王孟希總是能夠問出眾人心中所想，大家滿懷期待地看著李東陽，一飛衝天的奇遇，說不定就在眼前！

「呃，這個，還差一點。」

「差一點？就是說，離聖人劍還差一點？那也夠用了啊！」

王孟希大喜，卻見李東陽搖搖頭，他頓時有些失落，追問道：「那就是離賢者劍差一點？至少能夠仗劍天涯了吧！」

李東陽又搖搖頭，王孟希面如死灰，不甘心的說道：「那就是跟鬥雞差不多啦！」

「其實，離鬥雞，還差一點。」

王孟希仰天長嘆，這位莊子大家，遇人不淑啊！碰上這麼個不開竅的傢伙，恐怕真的要糟蹋您老人家的劍道了！

「好了好了，總歸是有收穫的，況且我覺得以東陽的天賦，肯定會修到上乘的！」

崔安平在一旁加油打氣，王孟希垂頭喪氣地嘟囔著：「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這一天啊！」

「滾蛋！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洛子期沒好氣地罵道，這傢伙沒個正型，不過被他插科打諢這麼一鬧，眾人的心裡也都輕鬆了不少，之前的陰霾徹底散去，可以重新出發了。

對於下一步，崔安平早就有了計劃，在李東陽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他仔細觀察了地形，發現下一個小鎮與自己現在的位置正好隔著一座山脈，其他小鎮亦是如此，被山脈分隔開來，但是夜晚的燈火可以看出，每一個都比現在的小鎮要大。

「不知道薛鶚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走吧！說不定下一小鎮能夠遇上更多的書院弟子，實力增強了，萬一輕鬆過關呢！」

王孟希樂觀地大步向前，崔安平笑著跟上，在他倆身後，洛子期王泰歲一前一後，靈均李東陽負責殿後，小分隊再次出發，他們不知道的是，整個古戰場因為李東陽繼承了莊子劍道，徹底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