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殺神駕到

第一章 殺神駕到

木床上躺著一名滿身是傷的青年,胸口上纏著舊布,上面血跡斑斑。他忽然驚醒,大吼一聲:「師父……」,坐了起來,雙眼布滿血絲,驚恐中帶著濃濃的悲憤。

他叫駱城,天樞門的大弟子,築基後期修為,歷練歸來,師父本要助他結丹,可等待他的卻是滅門之災!天樞峰五百八十七名弟子盡赴黃泉!

師父……

駱誠的眼前浮現出天樞峰滅門的情形。

中州天樞山門,中元節。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整個天樞峰都是血的顏色。

鮮血無法凝固,順著石階流下來,泥土被染成了紅褐色。

斷根殘垣,滿地的屍體,殘肢斷臂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

殺戮早已停止,沒有風,靜的可怕,只有黑色的烏鴉撲騰著爭奪一個眼球時發出咕咕的鳴叫。

駱誠獨自下山歷練回來,等到他的不是師父的考查,不是師兄師姐的祝賀,而是整個天樞門的血海。

突然,他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找,就是把天樞峰掘地三尺,也得把天樞令給我找出來。」

天樞令!

天樞門就是因為這個被滅門的嗎?

看搜查的人越來越近,駱誠趕緊躲在一處岩石後面。

「今日要是找不到天樞令,尊者一定饒不過你們,趕緊找。」

駱誠聽得真切,他們口中提到的人叫做尊者,可這尊者是誰,竟狠心在天樞峰造下殺戮。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突然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拉住駱誠,駱誠定睛一看尖叫道:「師父……」

「那邊好像還有人……」那些人警惕著慢慢的向這邊靠近。

師父顫抖著交給了他一樣東西,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帶……天……樞令……逃……」,然後在懷中拿出一張符籙,放在駱誠的手中,用盡全身力氣注入最後的靈力,就再也沒有了呼吸。

「瞬息萬里傳送符,師父……」駱誠悲痛欲絕,這是天樞峰最珍貴的傳送符籙,是師父花了很大的力氣,用很珍貴的材料才製作出來的傳送符。

一般的傳送符可以傳送出幾十里上百里,可這個符可以在瞬息間傳送到萬里以外,師父這是想要自己逃的越遠越好啊。

他沒有用這張符籙,卻留給了自己,他臨死還在想著保護自己。

符籙發出一圈圈的光芒籠罩著駱誠。

師父睜著眼睛,眼珠凸出來,狠狠的瞪著駱誠,似乎要把內心的不甘與憤怒,全都告訴駱誠。

駱誠跪在地上,雙眼沁出血珠,全身靈氣爆發而出,道袍瞬間粉碎。頭髮不知何時早已散開,在空中飛舞,此時的駱誠更像是入了魔。

他望著師父的臉,心中的悲憤終於壓制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搜查的人越來越近了,符籙的光芒逐漸消失。

駱誠出現在一條河流的上空,在高空極速地往下掉,撲通一聲,駱誠掉進了河裡,巨大的衝擊力讓駱誠暈了過去。

沒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死,駱誠迷茫地看著這間木製的小屋,自己應該是被人救了。

他摸摸身上的衣服,天樞令不見了!

心中非常緊張,顧不上傷口的疼痛,在破舊的被子里翻找,那是師父臨終前交給自己的東西,可能是天樞峰被滅門的秘密。

小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姑娘跑了進來,手上還沾有泥土,看著駱誠驚喜的喊到:」你醒啦,爹……爹!他醒啦,他醒啦!」

駱誠想應該是這家人救了自己,艱難的一拱手,卻牽扯了身上的傷,疼的齜牙咧嘴。

「別動!扯著傷口。」那姑娘責怪的說道。

駱誠忍著疼痛問道:「姑娘,這是哪兒啊?你是誰呀?」

那姑娘笑盈盈的答道:「我叫素玉兒,這裡是雲州,是爹把你救回來的。」

雲州,駱誠是在中州的天樞峰摔下去的,雲州和中州相隔甚遠,最近的地方趕馬車也要走三四個月。

想到這裡駱誠不由心中痛苦,師父為了自己的安全,傳送出來這麼遠,可惜自己沒能讓他們入土為安。

駱誠疑惑的問素玉兒:「我昏迷了多久?」

素玉兒誇張的說道:「你啊,你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

通過了解,駱誠才知道,原來素玉兒的爹素伯前往河邊打魚時,突然看見上游漂下來一個東西,費了好大的勁拉過來一看,是個人,全身是血,但還有微弱的氣息,善良的素伯就把他帶了回來。

沒想到駱誠一直都有著氣息,卻就是不醒來,這一躺就是一個多月。

「你叫什麼名字啊,每天嘴裡不斷的喊著師父,你師父他一定很疼你吧,你已經這麼慘了還想著他,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開心。」素玉兒好奇的問駱誠。

駱誠心中一痛:「我叫駱誠,我師父他,不會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知道了……」

「怎麼啦,你師父不在了嗎?對不起啊,是我不好,胡說八道。」素玉兒覺得自己好像提到了駱誠的傷心處,趕緊道歉。

駱誠看著素玉兒的窘迫,苦笑道:「沒事,對了,素……姑娘,你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的東西。」

「東西,我不知道,可能要問我爹,因為是他帶著你回來的,我一個女孩子不方便,也是我爹給你上的葯。」

「是不是這個啊。」一個老人走了進來,正是駱誠的救命恩人素伯。

素伯已到花甲之年,卻精神抖擻,慈眉善目,讓人一見就有親切之感。

駱誠真想要起身想要道謝,卻異常艱難,被素伯按住,叫他趕緊別動。

「我見到你的時候,見你手中握著這枚令牌,抓得緊緊的,給你處理傷口不方便,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在你手中拿下來,我想這東西對你一定很重要,就自己保管了起來,想著等你醒來再還給你。」

駱誠盯著天樞令,以極快的速度拿回手中,仔細端詳,確認無誤,是天樞令,這才鬆了口氣。

「是一枚令牌,這枚令牌有什麼特別的嗎?你竟然如此的在意,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放開。」素玉兒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它是師父臨終前交給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用,看師父很重視,便不敢放手。」

駱誠說的是實話,他在天樞峰沒有見過這枚令牌,確實不知道天樞令有什麼作用,以至於引起別人覬覦,讓天樞門遭此大難。

不過不重要,既然自己大難不死,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機會,給我為天樞門復仇的機會。

我一定會追查到底,要讓那些參與的人一個個的付出代價!

尊者,我現在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一定會找到你,讓你後悔你的所作所為,嘗盡世間的痛苦,墮入黑暗深淵,永不輪迴!

想到這裡,駱誠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駭人的戾氣,嚇到了素家父女。

駱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

素伯恢復較快,語重心長的對駱誠說道:「年輕人,沒什麼過不去的坎,你的事啊,老漢也不打聽,以後你就住這兒吧,這裡就我們父女倆,加上你啊,也顯得熱鬧。」

駱誠連忙道謝。

素玉兒怔怔的看著駱誠,似乎要把駱誠看穿,駱誠有些莫名其妙,他第一次被一個人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素姑娘,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素玉兒「噗嗤」一笑道:「以前你髒兮兮的躺著我沒發覺,沒想到坐起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有些俊俏,哈哈,你剛醒,肯定餓,我去洗手給你做飯。」

說完小臉一紅,像天邊的晚霞,明**人,飛快的跑了出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羞死人了。

老伯也退了出去,今日駱誠醒了,他要進山逮兩隻兔子給駱誠補補身子。

駱誠仔細的審視自己身上的情況。

胸口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休息一陣應該就要好完了,主要是經脈似乎有些問題,在天樞峰的時候,駱誠悲痛欲絕,真氣逆流,傷了心脈。

自己得儘快恢復實力,不然一切都是空話,師父已經是元嬰中期的強者,依然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他已經到了築基後期,體內靈氣隱隱有結丹的趨勢,可是一直沒有辦法突破,師父叫他出去歷練一番,或許可以增加一些對天地的感悟,有助於境界的提升。

沒想到這歷練回來,竟然是師父的最後一面,從此天人永隔。

如果不早點提升自己,就算仇人在自己面前也無能為力。

駱誠把玩著手中的天樞令,仔細的端詳著這枚令牌,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呢。

駱誠試著調動體內的靈氣,丹田內的靈氣仍然充沛,但不能順利的進入經脈,尤其是在玉府穴,流動異常緩慢。

以往駱誠靈氣運行一周只需要幾個呼吸,如今駱誠運行一周竟然花了足足一刻鐘,異常艱難。

駱誠咬緊牙關,維持著耐心,只要能運行,無論快慢,都有希望,小路走多了就會變成大道了。

駱誠全身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皮膚上蒸發,霧氣騰騰,手上青筋鼓起。看起來異常辛苦。胸口滲出一絲血跡。滴在了天樞令上,天樞令泛起淡淡的光芒,吸引了駱誠的注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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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神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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