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字塔

「我從家鄉柳城來，到哪兒去現在還說不定。我是去找我的師父，讓他把教給我的一些功夫收回去。他老人家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確定。」水鴨人告訴張小淼道。

「學到手練進身的功夫還能收回去？不能吧？」張小淼問。

「我師父自有辦法。」

「看你能空中飛行，好羨慕啊。」

「我這種飛行功夫，水鴨飛，是飛行術中最拙笨的一種，我對自己飛行時在湖泊中的倒影是頗感自慚形穢，貽笑大方的。」

「這也是你那位師父教你的嗎？」

「不是，是在網上買了口訣，自己自學練的。」

「那為什麼不買那種更洒脫高超的飛行術呢？」

「太好的網上沒有，得拜師學藝。拜師學藝我已經沒錢了，乘坐空中交通工具我也買不起機票。不然，我也不會這樣丟人現眼地飛騰了。」

「就是缺錢唄？用錢能解決的事兒，就不是個事兒。」

「不對吧，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哪。」

「是呀？那目前我也沒什麼錢幫你，就把我這雙金鞋子脫了給你吧，你把它們砸碎去當零花錢花好了。」

「太感謝了，小老弟！我無以為報，就把我會的那套水鴨飛行術傳給你！」

「你不是還有很多功夫嘛，你師父傳授給你的那些呢？」

「唉，那些都是邪門歪道啊。36變，變來變去的，世人嫌我沒個正形，騙來騙去。透視術，能透視半里地內的所有東西，包袱遮不嚴，鐵板也擋不住。人都是有隱私的，在我面前卻都像果奔，我又心直口快喜歡說道，所以人們知道了我的特長後人人躲著我，連世間最厚顏無恥的人都要退避三舍……唔，小老弟，實不相瞞，我現在看到你家的金庫啦，金光閃閃，垛至頂棚啊！」

「你有溜門撬鎖術不？」

「那玩意更不地道，更拉仇恨，我沒敢學。」

「那隱身術呢？」

「有，但是在我的透視術面前它乖乖報廢。」

「好，我就學你的水鴨飛及透視術和隱身術。」

倆人到桃源深處一條椅上坐下，水鴨人接受了金鞋，欣然傳授了飛行口訣，以及透視術和隱身術。

張小淼學完試了試，果然好玩。現在自己也能看到自己家裡金庫內的情形了。那些金條散堆成一座金字塔，頗震撼人。再試試隱身術。那邊有隻小鳳凰鳥兒在捉蟲兒，他躡手躡腳的過去，都快和鳳凰鳥擦身而過了，鳳凰鳥都沒有發現他，只是似乎聽到了一點動靜，警惕地茫然張望。

張小淼滿意地微笑了，對水鴨人說：「好玩，好玩，好玩極了。奇技淫巧有沒有正能量，看掌握在什麼人手裡，幹什麼用。掌握在壞人手裡就是兇器，掌握在好人手裡干好事就是正能量啊。」

水鴨人連連點頭稱是：「有見識，是真理！想不到小老弟年齡不大，心境通明，哥哥我三生有幸遇見和結交了你這麼個小帥朋友。那我就此告辭，去找我師父哥送還技藝了。等我看不到你家的金子了之後再來找你玩。開心每天，後會有期！」

「開心每天，後會有期！」張小淼向著水鴨人的背影頻頻揮手。

送走水鴨人，張小淼就回家去，穿了雙布鞋後去找母親。

母親相貌和衣飾都亮亮的，像只人形的大明眸，使張小淼雖對她沒有感情，但有那麼一絲好感。不過透視功能出來了，他禁不住使勁閉一下眼睛，緊忙把目光挪開。

貴夫人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兒：「小淼，你病好些了，又認識媽媽了？你的眼睛怎麼了，進去小蟲了嗎？」

「媽媽，沒有。」張小淼趕緊睜開眼睛，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就又緊閉，「媽媽，你寫的這叫毛筆字嗎？你寫的太好看啦！等你有空了，教教我認字寫字好嗎？」

「好啊好啊。」夫人想不到一個因為寫字累出病的人，病剛好就又積極要求學認字寫字了，「媽媽願意教你，會孜孜不倦的。」她說著放下手裡的毛筆，看著張小淼，對他眼睛的狀況更加關心了，「過來讓媽媽看看，把你眼睛里的異物擦出來。」

她來到貼身的地方要翻張小淼的眼皮兒，張小淼更緊張了，把眼閉到死緊死緊。「媽媽媽媽，你快閃開，我眼裡啥蟲兒沙兒都沒有，是你的美麗漂亮閃到我的眼睛了，我被媽媽的高貴氣質震撼到了！」

「是這樣？」貴夫人被逗樂了，「好孩子，你挺會誇張修辭的，文化提高了，真沒辜負媽媽以前那麼辛勤教你語文。好，過來，這次咱們不寫鉛筆字了，媽媽先教你怎麼拿毛筆。」

「媽媽，先別，咱們還是先說件正事吧。」

「孩子，寫字學文化才是最正的正事呢。你倒說說看，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所謂正事呢？」

「媽媽，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痴人說夢啊，孩子，你最近犯了點痴痴傻傻小病兒，正在明顯好轉。那些夢荒荒唐唐的，就不必給我講了哈。來，過來學拿毛筆。」

「可是媽媽，我夢到咱們家有一金字塔啊。」

「金字塔？多高？」

「頂到咱們家金庫的天花板了那麼高，還是由億萬根金條子摞成的。」

「啊？！這麼真實？！」

夫人從坐姿就直接跳了起來。她高超的武功露顯無疑。由於手裡的毛筆掉落紙上，那些極端漂亮的毛筆字被狠狠劃了一大道子。

夫人顧不上管那字們了，忙問張小淼：「在你夢裡，那些金條安然無恙吧？」

「有恙啊。」張小淼煞有介事地說，「那金條垛成的金字塔坍啊坍啊，後來我眼睜睜看到它坍塌成一個小墳頭那麼矮小啦！」

「那麼矮小？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

貴夫人輕功顯露，步履如仙，張小淼在後面撒丫子猛追。

很快來到金庫門前，夫人一隻手掌捂著，一隻手伸了食指去戳那門旁的密碼鎖上的觸摸屏。

雖然在母親的手后，身後，並且有一段距離，張小淼還是看清和記住了媽媽摁的那串26位的密碼數字。

然後，看到媽媽從衣兜里摸出了一個口令卡。

開還道門有兩道程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