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成婚
秦衡見蕭玉著實惱得慌,不由心急如焚,忙不迭解釋:「我真的沒有故意欺騙你的意思,不告訴你,是怕失去你,我本以為等你到了京城,再與你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未曾料想你會這般介意。」
光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現在有多愧疚與焦急,蕭玉是個心軟之人,頓時便消了不少的氣,自是不忍心再出言責備,沉吟半晌,只淡淡地說了句:「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好,客殿已經準備好了,你……早點休息。」秦衡小心翼翼地說了句,忙叫宮女把人領下去。
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秦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怎麼也睡不著,睜著兩隻眼直直地看著上方,等待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
好不容易才等到天明,他又不敢貿然去找蕭玉,只得先梳洗更衣,之後去上早朝。
早朝之後再回到東宮時,蕭玉已經起來了,正在殿前的小花園裡散步。
「蕭姑娘。」秦衡亦步亦趨地緩步走過去,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蕭玉放下手中茶杯,嘆道:「根本就沒睡,還談什麼好不好?」
「沒睡?是宮人照顧不周嗎?」秦衡不解。
「不是。」蕭玉搖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抬起頭時,卻另起了一個話題,「你怎麼還叫我蕭姑娘?這般見外,莫非是不願意娶我了么?」
秦衡先是愣了一愣,而後握住她的手大喜道:「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呢?玉兒?娘子?」
蕭玉拍開他的爪子,「什麼娘子?你我還沒成婚呢。」
當天下午,秦衡就把蕭玉的事告知了父母,稱要娶她為妻,他現在能走出失去余曉嫻的傷痛,繼續生活,顏慧冉和秦儼二人自然不會反對,只是在辦婚事之前,難免還是要對蕭家進行一番調查。
「這蕭家雖然是商戶,卻並不怎麼富裕,家產不多,蕭父為人本分,做生意十分實誠,經常虧本,還樂善好施,救濟貧苦百姓,實是個難得的好人,我想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女兒,應該是不會差的。」顏慧冉看了調查的結果之後,如是說道。
秦儼卻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這世上自身德才兼備,卻教女無方的大有人在,還是把蕭玉接過來觀察兩天再說吧。」
顏慧冉微微頷首,認為此言有理。
於是乎,次日她便以皇后的身份,將蕭玉召到了中宮。
「民女蕭玉參見皇後娘娘。」
昨天晚上秦衡已經讓宮女們教過蕭玉一些基本的禮儀了,雖然行止看著仍是生疏,但好歹也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顏慧冉頗為滿意。
「不必如此拘束,快過來坐吧。」
「謝皇後娘娘。」蕭玉起身走過去坐了,仍微微低著頭,不主動說話。
顏慧冉一邊打量著她一邊說道:「聽說太子說,你是弗州人?家中從商,乃是獨生女?」
「是的。」蕭玉點頭笑答,「家裡除了我與父親之外,就只有一個祖母再加幾個僕人了。」
「如此說來,你們家也並非是什麼大戶人家,地方世族了。」顏慧冉故意用有些失望的語氣說道。
蕭玉垂著眼瞼,搖搖頭:「家中雖算不上貧苦,但也與富貴不沾邊,不過,我爹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也不帶去,只要夠用就好,人活一世,最要注重的,是內在修養,為人之道。」
這個表現不卑不亢,很是令顏慧冉中意。
「說得好極了。」又扯東扯西地聊了一陣,顏慧冉故意再起一個問題:「你與太子相識於江南,途中他應該跟你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吧?你們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這個話的意思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就是擺明了在懷疑蕭玉因貪慕榮華才跟秦衡來的京城。
蕭玉自然不悅,但面上一絲一毫也沒表現出來,嘴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說:「殿下愛捉弄人,我們相識相交,到最後定情,甚至見了父親祖母,他也始終自稱只是京中一高官家中的子弟,並未提及半分與太子有關的事,到了京城,他把我直接帶到了東宮,聽別人叫他太子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顏慧冉又問:「那你想來肯定是很氣他的了?」
「當然氣了,當天晚上我還想過一走了之呢。」蕭玉哼了哼,做出惱怒的模樣。
「那怎麼又沒走?」顏慧冉繼續問。
蕭玉長長地嘆了口氣,皺眉道:「因為東宮守衛森嚴,我走不了,另外,我也確實捨不得太子殿下。」
顏慧冉本著不激怒對方不罷休的精神,再問:「你是捨不得太子,還是捨不得這眼看就要到手的榮華富貴?」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蕭玉非但不惱,反而笑得一臉坦蕩,「但娘娘會怎麼看,我就不知道了。」
這一番較量下來,顏慧冉對蕭玉這個人有了大概的了解,基本上還算滿意,打算跟秦儼說說,吩咐禮部那邊準備婚事。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呢,秦衡就找了過來,火急火燎地問:「娘,您對蕭玉怎麼看啊?可還滿意么?」
顏慧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瞧你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哪還有一國儲君的風度?我若是不滿意,你可以另找一個女子當太子妃嗎?」
「那當然是不行,」秦衡很嚴肅地說道,「我認準了的人,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那不就結了,還來問我作甚?」顏慧冉很沒好氣,「明兒你父皇應該就會下旨賜婚,你們就好好做準備吧。」
秦衡聞言不由喜笑顏開,雀躍得簡直要蹦起來,「多謝母后。」
顏慧冉看著他歡歡喜喜遠走的背影,心裡默默嘆了一聲,希望不會再有麻煩事發生才好。
三個月後,太子大婚,舉國同慶。
一年之後,太子妃蕭玉產下一子,起名秦泰。
由於秦儼的年紀也漸漸大了,偶爾身體不好,處理國事略感心有餘而力不足,而秦衡已經成長起來,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他便慢慢地把手中的政務交給他去打理,逐漸退居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