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安定
因著是姚策的餘黨,秦儼和顏慧冉都十分擔心,萬一這些人聚攏起來,日後壯大,將又會是朝廷的一大禍患,這樣國家如何能得以安寧?
秦儼便連忙修書一封,派人送往京城,交到秦衡手裡,令他引起關注,派人到全國搜查並清剿叛黨餘孽。
「既然已經派人去通知衡兒,他應該很快會採取措施,理應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裡總是有些不安。」顏慧冉面上露出焦慮之色。
「衡兒已經是一國之君,遇事能自己處理了,不用為他操心。」秦儼雖然嘴上是如此說,實則心裡也不太放得下,所以,讓人一直注意京城的動靜,倘若有事,也好趕回去幫忙。
幾日後,兩人終於趕到趙闊的家中。
趙闊如今膝下只有一個大兒子在身邊,兩個女兒已經出嫁,次子外出遊歷了,因此家中頗顯冷清。
顏慧冉和秦儼的到來,無疑給府里增添了不少人氣。
當天晚上,秦儼與趙闊單獨喝酒聊天,兩人都喝得爛醉才作罷。
之後再顏慧冉提出邀請他們做鄰居的提議,趙闊和秦綿並沒有多做猶豫,很快便都點頭答應。
就在要上路的時候,秦央突然從外面回來。
顏慧冉已經很久沒見到大兒子,現在看他回來,不由欣喜萬分,拉著他問:「你怎麼突然趕回來了?也不通知爹娘,反而直接來到岳父母家裡。」
秦央聽母親這酸溜溜的話,不禁好笑:「您和爹住得遠,我這不是趕時間嗎,而且,也只有這裡才有足夠的所需藥材啊。」
「你拿藥材做什麼?」顏慧冉好奇地問。
「京城突然瘟|疫,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我得趕緊回去救人。」秦央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
顏慧冉等人俱是驚訝:「瘟|疫?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都沒聽說?」
秦央道:「是半個月前突發的,你們自然還沒聽到消息,因為事態緊急,所以我才趕緊趕回來,明日一早我就回去。」
「那我們也一起去吧。」秦儼皺眉道。
「可是你們好不容易隱居,又何必……」
「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如何還能坐得住?」顏慧冉打斷秦央的話,「你爹說的對,我們必須跟著回去看看。」
秦央見勸不住,便也只有閉嘴,於是乎,翌日清晨,包括趙闊一家,一行數人便從江南出發,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
等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也正是瘟|疫肆虐得最為嚴重之時。
秦衡沒想到父母也趕了回來,自己當了皇帝,連一場瘟疫也控制不住,一時間不禁羞愧難當。
顏慧冉安慰他道:「瘟|疫是很難控的,就算像我這樣從醫多年的人,也不能保證可以徹底控住局面,更何況是不懂醫術的?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及時將病人隔離開來,還下令做好防護措施,已然做得很好了。」
聽得母親這麼說,秦衡心裡稍有些寬慰,然而,他也清楚,之後還有一條艱難的路要走,需得振作起來才行。
秦央、呂鶴以及秦清等人都到了京城,與太醫院的太醫們攜手共同抗疫,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形勢總算是有所好轉。
在此期間,秦儼和顏慧冉還暗中調查了瘟疫的源頭,一開始並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多番的查探之下,總算是有了眉目。
「什麼?這場瘟疫並非發於自然,而是人為?」秦衡等人聽到結論,都大吃了一驚。
秦清納悶道:「可是什麼人會做這樣陰損的事呢?」
「這就難說了。」顏慧冉沉吟了片刻,「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有了線索,那麼順藤摸瓜,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又過了小半個月,經過多方查探,終於抓到幾個人,有了結果。
經過一番拷問,得知這幾個人乃是楚國派來的姦細,京城的瘟疫,便是他們用死老鼠製造出來的。
秦衡得知真相后,怒不可遏,當即決定給楚國一點顏色看看。
秦儼提醒道:「楚國經過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國力已然日漸強大,並非好對付的,要教訓楚國人,還得等京城情況穩定下來,兵精糧足了再動手,否則大慶雖不一定吃虧,卻也絕對討不了好,你明白嗎?」
聞言,秦衡有如醍醐灌頂,逐漸冷靜了下來。
於是將重心重新轉回了抗疫之事上。
兩個月後,京城的形勢得以控制,保住了性命的病人也慢慢好轉,京城重開城門,一切恢復如初。
「攻打楚國的事,我們就不過問了,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不會亂來。」臨走之前,秦儼如此說道。
「您二老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大慶有利。」秦衡看著臉上早已經有了皺紋的父母,心頭愧疚難抑。
身為人子,自己卻並沒有盡什麼孝道。
「對了,你們去山裡隱居,必然要開墾良田建造房屋,只怕人手不夠吧?我派些人過去幫忙?」
顏慧冉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就別操心了,還是把心思放在國事上吧。」
秦衡微微頷首:「既然如此,兒子也就不多言了,爹娘一路順風。」
「回去吧,我們走了。」
幾人登上馬車后,直接驅車離開京城,奔赴江南,準備去隱居。
由於擔心京城的形勢反覆,秦清與呂鶴以及秦央等人暫時並沒離開,打算過段時間看了情況再決定是否離開。
父母離開之後,秦衡就整日忙於政務,要操心國家內部事務,又要關注與楚國之間的戰事,每天頂多只能睡三個時辰,如此持續了半年多。
他雖然還年輕,但畢竟不是鐵打的,也是血肉之軀,會頭疼腦熱生病受傷,整日晚間,終於不堪重負,讓忙碌壓倒了身體,昏了過去。
醒來時,蕭玉就在身邊守著。
「醒了?有哪裡不舒服么?」
秦衡心頭一陣溫暖,握住她的手道:「我很好,放心。」
他與蕭玉,就如當年的爹娘一般,相互扶持,相互信任。
艱難的道路上有人一直陪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