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猛葯
怪老人站起身來,取出包裹裡面的水晶,一個一個的仔細端詳著,嘴巴里不停的發出「嘖嘖」讚歎之聲。
郎中趁機道:「老東西,這些只是樣品,家中還有許多超級品相的水晶,怎麼樣,只要你收小晶為徒,這些東西,和家中的水晶都是你的」。
郎中話音一落,老人突然間嚎啕大哭來,過了一會才道:「你個胡老不死的,你好壞啊,知道我痴迷水晶,拿這些東西來誘惑與我」。
郎中冷哼一聲道:「天下誘惑之事千千萬萬,有幾人像你一樣,為了一隻極品血色水晶,把自己老婆都睹沒了,不是你太過痴迷,別人又怎能套住你,害的你家破人亡,落得差點自殺身亡的下場」。
「那時的你,祖師爺的規矩去了哪裡了?你到是說出來給我聽聽」。
一句話說的老頭停止哭聲,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最後鼓起嘴巴,「噗呲」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後向后栽倒。
王子酒手疾眼快,急忙上前扶住,把老人扶到椅子上坐好,此時郎中手中多了一根銀針,走到老傢伙身邊罵道:「對付老頑固,就得下猛葯,只要不死,此事便成了」。
說話間銀針對著老者的人中扎了進去,然後一隻手不停攆動著銀針,一手不停的拍打老者胸口,沒過多久,老者嘆出一口氣來,郎中見狀,手指一挑,起出銀針。
老者舒出一口氣來,接連喘息了幾下才罵道:「遇到你這壞郎中,老夫想死都難啊」。
郎中回到自己座位,從藥箱中拿出一塊小布,認真的擦拭著銀針道:「收徒你怎麼說」。
怪老人嘆了口氣道:「老夫還能怎樣,不過老夫有個條件」。
這次郎中沒有開口,王子酒急忙開口道:「有什麼條件,老人家儘管說來,我們一定照辦」。
老人點點頭道:「我姓王,號錦雲,入我門者,必然也要姓王,入我王家族譜,死後入我王家祠堂」。
王子酒一聽大喜道:「不瞞老人家,我們本就姓王」。
老人點點頭道:「既然姓王,那就好辦了,我本來有個兒子,可惜早亡,我就代我兒收了這小子,從今以後我們爺孫相稱,我教育孫兒,你們不得插手」。
王子酒道:「都是為了小晶上進,子酒和他娘親自然不會多問」。
老人點點頭道:「很好」,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這明顯是等著王小卒行哪跪拜之禮了,王小卒會意,走到老人身前,跪下扣頭道:「爺爺在上,孫兒小晶給您扣頭」。
禮完畢,老人起身扶起王小卒道:「好孫兒,過來跟我跪拜祖師爺」。
說著拉著王小卒的手,來到中堂畫前,對著擺放在中堂下面的祖師爺牌位,跪了下去。
禮畢后,郎中才站起身來道:「老哥這就對了,老哥大喜,咱們不如喝酒慶祝一番如何」。
王錦雲冷哼一聲回道:「喝不死你」。
說著丟開拉著王小卒的手道:「小晶去把這畫揭下來,再把你祖師爺的牌位收好」。
看著王小卒上去解畫又對著郎中道:「老壞蛋,你等一會」,說著轉身進了房間,等到王小卒解下中堂畫時,老者也走出房間,看著王子酒道:「去我房間取上包裹,咱們這就出發」。
弄的郎中一愣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夫可不傻,如今有了孫子,認了親戚,有人伺候老夫,給老夫洗衣服,做飯,老夫幹嘛還呆在這裡,獨自受罪呢」。
一句話說的郎中無言以對,只得站起身來,伸手指了指老人道:「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這時王子酒身背著兩隻包裹出了房間,可能包裹有點沉,磨著尚未癒合的肩膀傷處,弄的眉頭一陣緊皺。
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裡的郎中和老頭年事已高,王小卒又是弱冠之年,也只有自己正當壯年,沒有理由不做苦力,為了將來,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堅持住。
所以王小卒想要伸手幫忙,被王子酒直接拒絕了,好在這裡距離沿街商鋪不遠,沒多會兒便到了。
幾人被老人帶進一家飯館,老人進門就對站在櫃檯內的掌柜道:「劉老闆,等會我要去趟房山鎮,麻煩你給我找個馬車」。
掌柜的一邊招呼眾人一邊道:「好的,您請裡面坐,我這就去給您安排」。
果然,幾人草草吃了點東西,出門時,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一路無話,到了房山鎮藥鋪,放郎中下車,又是少不得客氣一番。
等到了家中,王子酒付了車錢,送走車夫,這才回家安排老人住處,胖媳婦聽說拜師成功,心中暗自替王小卒高興,也不嫌棄老人麻煩,一陣端茶倒水伺候老人洗腳休息。
樂的老傢伙只喊收了個好孫子,好侄媳。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亮,老人早早起床,對著王小卒的門一陣敲打,邊敲便道:「一日之計在於晨,年少不努力,老大悔恨莫及,小子還不趕快起來」。
把王小卒叫醒,二人站在院中,老人教訓道:「今天是我叫你起床,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明日聞雞即起,否則戒尺伺候」。
王小卒答應道:「小卒知道了」。
老人點點頭道:「手藝雖然強調動手能力,但是理論知識也是必修課,想要成為水晶工藝大師,只有學得文化,豐富學識,才能設計,和雕刻出高層次的東西來」。
「這些說多了你也不懂,不過學字,卻是你當前最急待的,今天咱們從三字經開始」。
老人說著彎腰撿起一截斷樹枝,在地上寫下,「人之初,性本善,心相近,習相宜」,共十二個大字。
老人寫好,讓王小卒背誦,背熟后,把樹枝交給王小卒,讓王小卒書寫這十二個字。
王小卒接過樹枝非常認真的,一筆一劃的書寫起來,只是雖然認真,寫出的東西就像是螞蟻喝醉了酒,在地上爬過一樣,寫完,就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看的老傢伙一陣搖頭。
王小卒一邊不停的寫,一邊讀出聲來,聲音小了挨罵,寫的筆順不對,繼續挨罵。
一時間朗讀聲和教馴聲此起彼伏,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學,無視了王子酒夫妻,只到胖媳婦做好飯菜,叫二人吃飯時,二人才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