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佟掌柜失竊
實際上胡歪子出的主意不一定合乎邏輯，雖然大多數賊人偷竊的確如此，但是用在這些外國賊身上便不靈了。
他們作案的選擇性不大，大多數都是隨機的，甚至都不出去踩點，晚上出門，只要看到大戶人家，偷就是了。
地方賊不會什麼人家都偷，比如議員這些政府首腦，偷這些人家，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胡歪子這麼分析，也只是為了不得罪胡麻子而已，至於管不管用，抓到抓不到賊，哪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雖然對不上號，倒是胡麻子的運氣不錯，居然被他們碰到了一對人馬，大約十幾個人，全身黑衣蒙面。
胡麻子帶人上前攔住去路，手中電筒對著這幫人一照，大吼一聲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老子解下面罩」。
黑衣蒙面人見被警察攔阻，也不害怕，手中也拿著一隻手電筒的人上前一步道：「對面的是胡桑嗎？請把手電筒拿開」。
說著把面罩解開繼續道：「胡桑，別干擾我們訓練，請讓開」。
胡麻子看清楚來人後，不由得一愣，居然是馬上上樹手下的大久保二，又是日本人，這黑燈瞎火的，黑衣蒙面的、怎麼跟個土匪似的，這是要幹嘛？
對面見胡麻子不說話，不由得眉頭一皺，語氣陡然間強硬道：「胡桑，莫非想要試試手腳功夫不成」？
單憑著裝不能斷定人家就是賊，沒有證據胡麻子，只能默默乾笑一聲道：「大久保二，你們這副行頭是要去幹嘛？搶劫還是偷盜，莫非最近的盜竊案是你們做的」？
大久保二冷哼一聲道：「你們有句俗語，酒不能亂喝，話不能亂說，我勸胡桑說話小心點，小心惹禍上身」。
胡麻子也不生氣，招呼大家讓開道路，客氣的道：「誤會，大久保二先生，您請便」。
大久保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重新把面罩帶上，對著後面眾人一陣嘰里呱啦的外國語后，這才對著胡麻子道：「胡桑，改日喝茶」，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等日本人走後，胡麻子道：「這幫人是要幹嘛呢？不對，事態反常必有鬼」。
一名手下道：「老大，這些人怎麼跟我們以前、在黑浪嶺時一樣呢，莫非也是土匪？咱們要不要跟著看個究竟」。
胡麻子點點頭道：「也好」。說著滅了手電筒，帶著大家遠遠的跟著這幫人。
這些人對海州府城相當熟悉，左轉了一圈，右轉了一圈，跑起步來整齊劃一，就像是軍隊出操一樣」。
胡麻子等人跟在後面，累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終於等這些人回到他們株式會社門口時，那個大久保二，在進入大門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對著胡麻子藏身的方向笑了笑，燈光中顯得有些詭異。
「感情是人家一直知道，自己在後面跟著，你幫人太鬼」。胡麻子自言自語的道。
突然心中感覺一絲怪異，這念頭一時間揮之不去，「不對，他們中間好像少了一兩個人，只是好像，仔細一回想，卻又記不清了。
實際上的確少兩個人，就在到了水韻商行前，有兩個人在拐彎口處便離開了隊伍，躲進了一條巷子裡面，等胡麻子走遠后，才溜出小巷，悄悄的靠近水韻商行，在離水韻商行門前不遠的地方，找了個隱秘處，潛伏了下來。
就是胡麻子跟蹤日本人後，又帶著人，來來回回的巡邏經過水韻拍賣行好幾次，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中。
這家水韻商行，和劉振華的商行同名，但是經營範圍不同，劉振華的是買賣，他這個是拍賣，這拍賣行的佟掌柜，和王錦雲認識，所以剛來時，兄弟商號缺錢，王錦雲便寫了三句半交給王子酒，找佟掌柜籌錢，如今卻被外國土匪盯上了。
也該佟掌柜倒霉，這幾天拍賣了不少好東西，比如王錦雲大師的幾件水晶雕塑，那可都是價值不菲的。
馬上上樹幾次出手，卻是無功而返，別人出價太高，自己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這些人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那麼高的價高居然眼睛都不眨，見好東西被別人拿走，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回去后，就把今天的目標，定在了水韻商行。
等到三更，也就是人最容易疲勞之時，兩個傢伙方從暗處走了出來，繞到水韻商行的院牆，撿起地面上的一小塊石子，扔進商行院內。
啪嗒一聲傳出，二人急忙靠近院牆，豎著耳朵仔細聆聽一會，見再無動靜，這才放心大膽的拿出一隻飛爪，對著院牆上面一扔，飛爪卡在院牆上方，用手拉了拉牢固，這才放心的爬了上去。
翻牆入院，收起飛爪勒在腰間，這才拔出一隻匕首，輕輕的剝開門栓，把商鋪內門打開一條可容一人的縫隙，這才收起匕首，進了商鋪。
走到商鋪外門，直接把門栓退出，準備隨時得手逃走。
為什麼這賊不從正面進呢？一是門大栓大，動起來聲音大，而且在大街上動手，容易被人發現，所以才會多此一舉，翻牆入院再從後面進入。
二人做好這些，一人才拿出背後包裹，放在櫃檯上，把櫃檯內陳列的物件不管價值如何，全部扔進包裹。
收完之後，把包裹放在桌子上面，小心翼翼的到了樓梯處，躡手躡腳的向上攀。
也該佟掌柜倒霉，本來有幾個人睡在一樓客廳的，今天家中有事回去了，只留佟掌柜一人睡在二樓。
年齡大了，經常起夜，摸摸索索的找了火柴，點亮油燈，還沒來得及回頭，腦袋便被抓住用力一推。
「咕咚」一聲腦袋撞在桌面上，身子一歪，暈倒在地。
「偌大的商行樓居然就一個人，虧得咱們還如此小心」，其中一名盜賊道。
另一個人輕哼一聲道：「還不趕緊動手，啰嗦什麼」？
一陣忙活，樓上三間房間，一個客廳全部收索一遍，居然在床底發現了一隻箱子，打開一看，裡面居然裝滿了大洋。
二人大喜，用力把箱子抬了出來，最後看了一眼眼佟掌柜卧室，發現一隻紫色水晶雕塑，武關羽怒目圓睜。
剛想上前去拿，卻聽見外面有動靜，急忙抬著箱子躲到門后，伸頭一看，發現佟掌柜身子又動了動，似乎要清醒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抬著箱子匆匆忙忙出了卧室，走下樓梯，一樓取了包裹，開門而逃，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