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賊道
認了王小卒這個兒子后，看著媳婦心結打開，內心歡喜，只是有事要辦，便交代媳婦悉心照料小卒，自己卻不知去向，只到四天後方才歸來，多遠見他們娘兩在菜地忙活，相處融洽，忙快步走來。
王小卒發現出門歸來的王子酒，便丟下手中的活計，跑上前去迎接。
王子酒拉著王小卒的手道：「我這幾天去了你們村踩點，發現那個叫劉保長的，一天到晚帶著村民到處挖坑，幾天過去，倒也被他挖了些零零碎碎的，小的可憐的水晶，而且品相還不是很好。
至於抓你的那個劉振華，他已經不在村莊了，估計見沒有搞頭，回城去了」。
王小卒「哦」了一聲道：「姓劉的不在，哪咱們今天晚上回村去，把我藏好的水晶取回來賣錢去，省的放在哪裡夜長夢多」。
王子酒搖頭道：「小卒啊，你收藏的水晶能有多少，即使你收藏不少，也有賣完的時候，賣完也就沒了，既然咱們想要入這水晶行當，就不能單靠賣水晶原石這一次性買賣，原石買賣也是解決不了大的生計問題的，為父總不能讓你再走上我這賊人之路吧」。
王小卒「哦」了一聲道：「多謝爹爹替我作想」。
王子酒笑著道：「我去了一趟縣城，發現那個劉振華的，是做水晶製品生意的，我打聽了一下，這個行業很是不錯，而且我還打聽到，這個小人原本是個水晶學徒，結果教會了徒弟打師傅，在一次博覽會上，劉振華把師傅設計的工藝品給掉包，換上自己設計的產品，弄來不少訂單。
師傅氣的病了好多天，可惜想要對付劉振華時，無奈這劉振華已經做大，幾次針對都是無功而返，眼看著生意大部分被劉振華搶走，自家商鋪的生意一落千丈，收入也是月不敷出，不得已只得關門大吉。
提起這個劉振華，王小卒便是恨的一陣咬牙切齒。
王小卒的表情，王子酒看在眼裡，伸手拍了拍王小卒的肩膀道：「咱們現在找他報仇，無疑是以卵擊石，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欠咱們的，咱們遲早是要收回的」。
王小卒一想也對，表情舒緩了不少。
王子酒繼續道：「我思量了一下，對付劉振華，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合他的師傅，重開水晶商鋪」。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自家菜地，王子酒彎腰取了一些青菜，又從身上取出一些錢來，交給媳婦道：「他娘，等會小歪兄弟要來，你快去買些酒菜去」。
胖媳婦接過幾塊大洋，臉上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道：「儘是些狐朋狗友」。
不理媳婦啰嗦，王子酒拉著王小卒出了菜地道：「小卒啊，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道，我們做賊的，自然也有賊道」。
看著王小卒笑著道：「雖然我們以後不再做賊，不過賊道，還是得給你講一講的，做到心裡有數」。
王小卒點點頭道：「爹爹請講，小卒聽著呢」。
王子酒道：「你看我們家的位置，是建在全村最高處的，放眼望去，幾里地範圍一覽無餘，咱們家的房子，也不是靠著其他人家建造的，你知道為什麼」。
見王小卒答不出來，王子酒解釋道：「建在高處，是為了監視四周，一旦發現有官差靠近，便說明是事情敗露，咱們可以迅速逃離」。
「當然，建的離村民家遠一些，也是為了避開村民，畢竟賊做的都是見不得陽光的事情，平時說話難免會透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離開村民，便可以防止別人探聽到咱們的秘密，所以小卒，你以後去了別的村莊，發現位置建的和我們家差不多的，盡量不要靠近，以免給自己帶來麻煩」。
王子酒繼續道：「賊道就是江湖，江湖就是偏門，一足踏進江湖門，半生生死不由人，所以我為了家庭，只做盜墓，因為盜墓比較安全一些」。
王小卒搖頭道：「爹爹，可這盜墓卻也不是什麼好行當，被死人後輩詛咒，是要折壽的」。
王子酒聽了哈哈大笑道：「折壽，哪只是迷信而已，人死如燈滅，哪有來世，你可知道，三國中的大人物曹操，他就是盜墓的祖宗」。
「他派人盜的墓，不計其數，為了方便盜墓。還專門設了摸金校尉一職，也沒見他折壽，反倒活了66歲，在那時，已經算是很高壽了」。
王小卒一愣道：「哪村上老人所講的鬼故事，豈不都是胡說八道？害的我聽了擔驚受怕」。
王子酒道：「鬼神一說不必理會，但是可以利用，比如我夜間出去，便是身穿白色衣服的，要是按照正常思維，作案時最好身穿黑色衣物，融入黑暗，難以發現」。
「而我卻反其道而行之，身穿白色衣服，黑夜之中更加容易被人發現。而暴露自己呢」？
王小卒一點就通，笑起來道：「爹爹盜墓時，就是想讓經過墳地的人發現，試想在一片荒無生氣的墳地之中，突然間發現一隻白色身影。東搖西晃，只怕早已嚇得腿腳發軟，不敢前去查看了」。
王子酒道：「說的對，如果身穿黑色衣物，別人反倒不會那麼害怕，，忍不住好奇心上前查看，盜墓行動也只能終止了」。
二人聊到這裡，發現三人從遠處進了村子，王子酒指了指三人道：「他們是我的把兄弟，我去迎接一下」。
看著王子酒的背影，王小卒自語道：「原來一個做賊的。還有這麼多學問，看來做哪行都不容易」。
不一會兒，王子酒帶著三名男子回道家中，引進房中落座之後，介紹王小卒和三人認識一番。
老二胡歪子是個郎中，倒也是個正當行業，老三吳偉和老四柳程剛，卻是王子酒的助手，也是盜墓的。
四人落座后胡歪子道：「大哥，你們早就不應該再做這非法的營生了，這次洗手，改做水晶買賣。兄弟我全力支持」。
老三吳偉道：「其實我們早就想改邪歸正，如今大哥給我們指了門路，再有二哥的支持，我們更有信心了」。
王子酒道：「還是哪句話，是兄弟咱們同生死同富貴，水晶買賣不是一句話就能做成的，商鋪，作坊，雇傭工人都是需要錢的」。
王子酒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彎腰從床底抽出一隻小箱子，把箱子放到桌面上，打開箱蓋，露出裡面紅色紙張包裹著的、一條一條的東西道：「這是我這麼多年的積蓄，八百大洋，各位兄弟，你們也不要藏著掖著，有多少拿多少」。
吳偉點點頭道：「我認六百塊，明日拿來」。
柳程剛道：「小弟也認六百，明日送來」。
王子酒點點頭說了句「很好」，便看著虎歪子道：「歪子老弟本就是做正當行業的，入不入股自便，大哥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