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燕燕
將二兒子兩口子剛趕走,還沒有舒服幾口氣,就聽丫鬟說大兒子一家子過來了。
賈母忙拍拍自己的胸口,「自己的親侄子都這樣了,他還能夠安心的在外面玩,真是狼心狗肺,讓他們走,走。」
丫鬟們見賈母如此生氣,自然是飛快的退出去,將話轉達給了賈赦。
被丫鬟當著全家人的面如此說,賈赦臉色直接漲紅了起來。
賈赦在門外告罪以後,這才帶著一家子離去。
等人都離開了,賈母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心情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賈寶玉,隨後就直接到軟榻處坐下,任由丫鬟們給自己按摩起來。
賽爾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暈眼花,躺著過了好一會,這才看清眼前的帷帳。
他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東西,整個人都還有些懵。
等他梳理完自己的事後,這才用手撐著床榻準備坐起來。
「寶二爺醒了?老太太寶二爺醒了!」
聽到這誇張的聲音,賽爾差點沒有再度摔回到床榻上面。
賈母忙揮退自己身邊的丫鬟,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床榻邊。
「我可憐的玉兒,都是那黑了心肝的,這才讓我的心肝受了這麼多的苦。玉兒放心,祖母定然不會輕易饒了那些人。」
看著就要上前抱住自己的古裝老太婆,賽爾立刻就警惕的往後退去,眼睛里也滿是陌生的神色。
看著賈寶玉如此躲自己,賈母在心裡再度罵了王夫人幾句,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在背後搞的鬼。不過現在好了,以後賈寶玉就養在自己的院子里了,她有的是時間。
「玉兒可還難受?身體哪裡還不舒服么?不舒服可不要瞞著祖母知道么?」
賽爾分析了下這面前老太太的話,頓時就想問對方這是幹嘛?對方救了自己,自己確實應該感謝,可是也不至於讓自己做孫子來報答吧?
看著默不作聲的寶貝疙瘩,賈母感覺十分的不對,忙讓人去請太醫。
賽爾不讓賈母她們靠近,賈母見此也不敢強硬,只能坐在床榻邊不斷的勸說安撫。
只可惜她的話沒有起到一點作用,這讓賈母十分的生氣,她直接嘆了一口氣。
「罷了,玉兒定然是被嚇到了,才會如此,真是可憐了我的玉兒。去讓人將老二家的叫過來,為了我的寶貝,祖母做什麼都願意。」
賈母擦擦自己的眼淚,坐在一旁歇息著。
賽爾將屋子裡人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看在眼裡,他絲毫看不到一點不對,就連這些人的言行舉止他都找不出一絲不對來。見賈母不再吵吵,他這才動動自己的手腕。
看著自己面前縮小了的手,賽爾直接愣住了,眼裡滿是茫然。
自己那修長的手去哪裡了?還有手上的那些繭子呢?這又白又嫩的手時誰的?
還好他現在是低著頭的,因此賈母並咩有見到賽爾此刻的表情。
賽爾整個人都不可置信,但是此刻情況不明,身上的不對他只能暫時不去關注。
王夫人本身就沒有離開多遠,不見到自己兒子醒過來,她怎麼可能放心。
因此也就是賽爾發獃的功夫里,她就飛快的小跑了過來,直到門前的時候,這才深呼吸幾口氣,理平自己的衣服走進來。
看著走進來的王夫人等人,賽爾眼裡依舊是一臉的迷茫。
王夫人進來的第一眼就是看向賈寶玉,看賈寶玉一臉的迷茫,她心就咯噔的一下掉到了谷底。
「見過母親。」
賈母嫌棄的抬抬手,「看樣子玉兒應該是被嚇到了,你去看看他。」
有賈母這話,王夫人這才站起身往賽爾走去。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婦人,賽爾眼裡的疑惑越來越大,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從自己的腦子裡閃過。
他以前是海盜,自然聽到過很多,什麼變態醫生給人整形,還有什麼秘密研究一些長生不老的組織零星信息,至於像這樣的異裝癖,他不僅僅是聽說過,更是碰到過一些。
只是那些人就算再怎麼裝,骨子裡都帶著現代的一些東西,可是自自己醒過來到現在,見到的這些人,給他的感覺沒有一絲現代的痕迹存在,就好像是真的古人一般。
面對兒子警惕陌生的眼神,王夫人頓時眼裡就滿是眼淚,只是一旁的賈母正盯著她,她就算再怎麼想哭也只能忍住,對著賈寶玉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寶玉可還認得母親?」
看著面前的人,賽爾眼裡的警惕更加的大起來。
「寶玉?」
聽著賽爾沙啞的聲音,王夫人忙點點頭,「對,你就是我的寶玉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聽王夫人如此說,賈母忙也湊過來,緊張的看著他。
「玉兒可還認識祖母?」
賽爾想了想,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既然沒有關著自己,那麼他就有逃跑的機會。既然面前的這些人,這麼喜歡演戲,那他培她們演一會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能夠讓他逃走就行。
賽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立刻就裝作失憶一般搖搖頭。
見賽爾搖頭,賈母和王夫人立刻就開始哭嚎了起來,就像是賽爾死了一般。
聽著她們吵人的聲音,賽爾忍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直接一句蓋過她們吵字,頓時就讓屋子裡的哭嚎聲,變成了低低的抽氣聲。
就這樣僵持到太醫過來,賈母和王夫人這才忙不迭的讓太醫去看賽爾到底怎麼了。
面對太醫,賽爾依舊一副警惕的模樣,絲毫不讓人靠近。
太醫沒辦法,只能向一旁的賈母示意。
賈母也沒辦法,只能將賽爾醒過來以後所有的言行說了一下。
聽完賈母的敘說,太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賽爾,最後只能說賽爾可能是落水的時候撞到了頭,這才會出現失憶。
聽聞賽爾失憶了,王夫人立刻就淚眼婆娑起來,反倒是賈母只是皺了皺眉。
「那寶玉這事對他身體會不會有什麼不利?」
太醫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道:「二公子這樣,我也沒有辦法把脈,並不清楚他還有沒有傷到其他什麼地方。所以我也不確定二公子如何,我建議等二公子不這麼排斥以後,還是要好好的給他把把脈才是。」
賈母笑著感謝道:「如此就有勞了,等寶玉好些了,到時候還得再麻煩您一趟了!」
「老太君客氣了,等二公子不在排斥以後,您再讓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直到將太醫送走,賽爾依舊十分的警惕,不讓人靠近。
此時他心裡更加的疑惑起來,不過他不願意事情是他想的那樣,就一直在心裡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別人故意安排的。
見賽爾這樣拒絕和任何人接觸,更是一句話都不說,賈母在一旁很是淚眼婆娑的說了一會,最後還是太累這才將空間就給了王夫人。
只是屋子裡還有賈母的人在,王夫人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輕聲細語的說著賈寶玉小時候的事,期待賽爾能夠因為聽到這些而想起些什麼。
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年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自然對她說的那些事,拿出的東西而沒有任何感覺。
看著說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賽爾,王夫人也哭成了淚人。在看到賽爾嫌棄的眼神時,王夫人終於是待不下去了,這才匆匆的跑了回去。
見所有人都離開了,賽爾這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後才從床榻上下來。
下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直接抱著桌子上的茶壺。
「咕咚,咕咚」的聲音在屋子裡想起,還好茶壺裡的水此時已經成了溫水。
一口氣將茶壺裡的水喝了一個乾淨,感覺自己嗓子好受些了,這才放下為數不多水的水壺。
就在他放下水壺想著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一個悄俊的小丫頭就端著水壺走了進來。
丫鬟沒想到賽爾會自己不穿鞋子下床,忙驚叫一聲就沖了過來。
「二爺怎的不穿鞋子就下來了?你莫不是想讓我們都心疼死?」
聽著對方這百轉千回的指責,賽爾直接打了一個冷顫。他一把推開靠近的丫鬟,還後退了好幾步。
丫鬟沒想到賽爾會推自己,差點沒有一下子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二爺?」
看著丫鬟一副受傷的眼神,賽爾差點沒有直接吐出來。
看著這丫鬟不像之前看到的人,賽爾直接開口詢問起來,「你是誰?」
「女婢是老夫人身邊的襲人啊!二爺這是怎麼了?之前二爺過來,都是女婢服侍,二爺還說最喜歡喝我泡的茶,怎麼現在缺這樣問女婢?」襲人慾哭不哭幽怨的看著賽爾。
這讓原本沒有吐的賽爾,反而直接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來。不過為了得到一些線索,他還是先暫時忍耐了下來。
「那我是誰?」
襲人立刻就詫異出聲來,此時她還並不太清楚太醫說出來的診斷,「二爺問的好生奇怪,您是我們榮國府的寶二爺啊?」
賽爾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熟悉,過了十幾秒以後,這才過來她說出來的話熟悉感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