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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身體留給了我很多原本的記憶。在這裡,「我」的名字叫做程明娜,大家都叫我黛安(Diane)。出生在中國,在法國長大。「我」並沒有留下關於父母出身以及怎麼來到法國之類的記憶,應該是他們也沒有告訴過她吧,我知道的只有父母都是中國人,父親是巴黎做男裝的裁縫,母親很早就已經過世。但是給我的感覺,這個父親應該是一個很有情懷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家境並不富裕的情況下,仍然允許自己的女兒來異國求學。對了,我還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哥哥程明勛,法語名叫做皮埃爾,我穿過來以後就沒有見過他。

這個隨性的哥哥,本來是送「我」來求學,安頓好了就應該返回巴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也應該在波蘭一邊學點什麼,一邊照顧妹妹。這對樂觀單純的兄妹,就這麼在華沙住下了,本來帶的就不充足的錢財,更是不夠支撐兩個人的學費和花銷,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是僅僅通過了考試,但沒有足夠的錢辦理入學。好在房東夫婦真的是很好的人,哥哥在房東的小釀酒鋪里幫忙,妹妹每天照顧房東家的女兒或者幫忙干點家務,就這麼抵了一部分房租,還獲得了免費的一日三餐,算是變相的收留了他們。

而就在我穿越過來之前,這個在我看來有點不太靠譜的哥哥,居然做了一件雖然讓人擔心但是卻很靠譜的事。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渠道,居然回中國參軍去了。現在,整個中國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下,飽受磨難。海外中華好兒女在國家危難時刻,毅然回國投身抗戰,算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巴黎的父親是否得到了消息,如果知道了的話,應該會很擔心吧。而我不知道是因為同宗同族的關係,還是本尊遺留的親情的原因,一直隱隱擔心著這個滿腔熱血的大男孩。我雖然沒有經歷過戰爭,但看過與二戰有關的書籍、電影,我穿越而來,至少理論上,我知道之後可能遭遇什麼。而他呢?不知道當他真正直面了戰爭的殘酷和血腥,會產生什麼樣的可怕影響。

我在穿越來的第一天就反覆比較了我和原本的程明娜的情況,想象著可以找出我成為她的原因,我甚至在紙上列了表格。她是個正在求學的18歲小姑娘,我是已經開始工作賺錢的26歲「老」女人;她靦腆純真,我沉悶無趣;她鋼琴彈得很好,到波蘭來就是為了學習鋼琴,我倒是也學習了很多年的鋼琴,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走專業道路,只是作為一項愛好。在大學我學習的是德語,畢業后在語言學校講課,業餘時間做一些翻譯工作;她很小就沒有了母親,被父親帶大,我父母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我從小跟著外婆生活,外婆也已經過世;她會漢語、法語、波蘭語,還算流利的德語,我會漢語、德語、英語……比較以後,得出的共同點只有:我們都是中國人,都會說漢語和德語,都會彈鋼琴。這就能讓我前一天晚上在中國睡著,第二天早上就在1939年的波蘭醒來?

現在回想醒來的那天,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我在房間里坐了一天,好像既沒有震驚,也沒有恐懼,頭腦一片空白。當我終於接受了我不是在做夢,是真的穿越了這個事實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當我下到樓下,和房東確認了日期的時候,我回到了房間又坐了一天。

我本來並不是一個能夠隨遇而安的人,也不是一個盲目樂觀的人。但是似乎人類有無限的潛能可以開發,儘管心情忐忑,對即將到來的戰爭與災難是那麼的恐懼,我卻又一次無奈的接受了事實。我甚至有點自豪,我媽應該收回說我不夠堅強的那些話。當然,也可能我僅僅是沒有底氣,自我鼓勵一下而已。

樓下傳來了鐘聲,現在是凌晨2點整。我又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即將面對戰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戰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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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借用了《戰起1938》中女主身份以及哥哥的創意,感恩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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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來(二戰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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