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工作

李平凡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直到他們寢室里66續續回來了，他才從睡夢中醒過來。.很顯然，這一群看錄像的兄弟們，都沒有遭遇到派出所的抓捕。所以，大家回來全是一夜沒睡的臉色灰白，然後個個快得像兔子一樣，迅的鑽進了被窩，前去夢周公去了。

李平凡忙起身來，昏沉沉的去洗了把臉，才感覺精神起來。想到要和夢中的那朵雪蓮花一起去找工作，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興奮了起來。於是，李平凡對著窗戶上的玻璃，用手指蘸水整理了一下他的茶壺蓋型，輕佻的吹了聲口哨：「嘿嘿，形象不錯！不認識的人，誰知道咱昨個還在工地上當小工呢？」

李平凡洗漱完畢，就快步下樓向學校大門口走去。昨天可是和張妙涵約好了，到學校大門口外見面。遲到，不符合李平凡平時的做事風格。他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畢業，可是一次也沒有遲到過。更何況，是和張妙涵的第一次約會。

約會？是的！這確實是兩個人第一次約會！對於和女子的約會，李平凡是毫無任何經驗的。雖然趙東紅吹噓他是如何身經百戰的，但李平凡虛心請教了半夜，還是如墜雲里霧裡，茫然中毫無頭緒。

李平凡立到學校門口的那個小花壇邊，心中有點焦灼的緊緊盯著學校門口進出的行人。此時天雖然剛剛蒙蒙亮，但學校門口已經人來人往了。突然，李平凡看到一個熟悉的扎著馬尾巴的女同學從學校里輕盈的走過來，這個女同學穿著紅色的運動服。

李平凡知道，這個女孩子穿的運動服絕對不是張妙涵穿的梅花牌運動服。因為他覺得這個紅色比梅花牌運動服更加鮮艷，好像裁剪的更加合體。看著這個女孩子越走越近，李平凡決定自己必須先打招呼了。因為這個女孩子，不是他不熟悉的漂亮的過路人。而是那個無聲無息借給他錢，而又照顧到他自尊的女子。

李平凡於是鼓起勇氣，上前走了兩步，大聲說道：「徐雨蝶，你去幹啥去啊？」李平凡雖然竭力想鎮定自己的語氣，但是腔調中還是有種緊張的顫抖。

女孩子歪了歪頭，馬尾巴就漂亮的向右邊垂了下來。馬尾巴上斜斜束著一隻紫紅色的箍，箍上還綴滿了白色的小花。一雙像一汪清澈湖水的眼睛就充滿了驚奇：「李平凡，你傻乎乎的在這裡幹嘛？是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婦還是別的企圖？不會是出來幹什麼壞事吧？」後面的話就充滿了開玩笑的味道。

李平凡的臉刷的紅了，他想不到徐雨蝶不回答他的問話不說，而且還反過來調笑他。他雖然從徐雨蝶充滿笑意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這個女孩子的活潑，但很顯然對於女孩子這樣和他說話，他感覺到極度的不適應。

於是李平凡就紅著臉說道：「嘿嘿，我要出去找家教！聽說在32路站牌附近有個小亭子，經常有很多家長去那裡找家教……我也去試試運氣去……你上哪去啊？」

徐雨蝶想不到李平凡竟然會害羞的臉紅起來，不禁心中責怪自己：「徐雨蝶，明明知道這個李平凡面嫩，你怎麼還要捉弄他？」

徐雨蝶於是也一本正經起來，目不斜視的應答道：「噢，今天不是休息嗎？我看天也不下雨了，回家溜溜去！你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了。我們大院里有很多孩子都要找家教呢！只是，我們大院離這遠了點，你來去不太方便……」

李平凡正要感謝幾句，卻在這時聽到不遠處一聲嬌嗔：「李平凡，你站在那裡幹嘛？咱們快點去吧！」

卻是張妙涵出了校門，看見李平凡像個獃頭鵝一樣，和那個漂亮的同班同學徐雨蝶說話，就忍不住嬌嗔一聲。——對於這個徐雨蝶，張妙涵從心理上有點敵視。一是因為這個徐雨蝶確實漂亮，讓自己班花的位置受到極大地威脅；二是因為這個徐雨蝶即使在軍訓休息的間隔，也經常和李平凡說上幾句話。

所以，張妙涵看到徐雨蝶和李平凡談笑，就忍不住心裡有點微微的嫉妒。於是張妙涵快步走了幾步，上前拉了拉李平凡的胳膊，一邊催促道：「李平凡，快點走吧！」一邊轉身對徐雨蝶笑道：「雨蝶，你在這裡幹什麼？」

李平凡微微覺得有點尷尬，他想不到，張妙涵晚不到早不到，偏偏在他和徐雨蝶聊天的時候，就恰好出現了。雖然他認為，他僅僅是感激徐雨蝶，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他還是微微有點像小時候犯了錯誤被老師抓住的感覺，不知道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倒是徐雨蝶沖著他嫣然一笑：「哎呦，想不到你這麼老實的箱子，也這麼快就把我們的班花追上了？難道是外表老實心裡不老實？嘖嘖，刮目相看啊，李平凡……」說完又沖著張妙涵笑了笑，一揮手，就瀟洒的甩了一下馬尾巴，向32路公交站牌走去。

張妙涵看著徐雨蝶走得遠了，才回過頭來，有點撒嬌的對李平凡說道：「李平凡，你看你，就知道看漂亮姑娘！咱們快點去吧！要不然人家買完菜回去了，那就不好找家教了！呵呵，我可是聽師姐們說，這些找家教的家長都是趁著買菜的時候，才順便找家教的！」

李平凡有點奇怪張妙涵的語氣怎麼這麼奇怪？當然，我們的主人公不太清楚，女孩子一旦撒嬌，就往往出這種讓人**的責怪和語音。但是，李平凡清楚的是：他必須快點和張妙涵一起去找家教，要不然恐怕今天就泡湯了！所以，李平凡就撩開長腿，當先向前奔去。

張妙涵一看這個李平凡竟然不管不顧她，儘管先向前走去，也就顧不得嬌羞，一溜小跑跟了上去：「李平凡，你慢點，我跟不上你了……」

兩人不一會就到了32路站牌邊，徐雨蝶已經不見了去向，想來坐32路車走了。向右邊一拐，就到了海大找家教的小亭子旁邊。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師兄師姐們，在這個小亭子旁開始了家教的謀職生涯，從而帶動了這個小地方成了海大的家教中心。

李平凡和張妙涵到了小亭子旁，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海大的學生來這裡找家教，這讓兩人覺得有點疑神疑鬼：不會是別人都不來找家教了吧？還是他們倆來得太早了？為什麼平常往往有人舉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家教」兩個字，今天竟然沒有一人呢？

兩人不知道的是，由於昨天一直下雨。所以，來找家教的海大學友們，都還在被窩裡約會周公老頭或者某一個狐狸精，哪裡會來找家教？

張妙涵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很快的從綠色書包里，拿出來一個硬紙板放到亭子的石桌上。硬紙板上寫著兩個楷體字：「找家教」！這兩個字雖然很是漂亮，但是卻有一種娟秀的感覺，很顯然是張妙涵的手筆。

李平凡看張妙涵準備得齊全，不覺微微慚愧：他一個大男人，不去琢磨事情怎麼辦，反而不如一個女娃子考慮事情全面。要不是張妙涵早有準備，難道他們倆吆喝著他們找家教的工作？

這個小亭子周圍植滿了梧桐樹，這些梧桐樹都是中蘇友好的時候，那些喜歡法國梧桐的專家們，專門建議中原市市政府植下的樹木。隨著中蘇友好的蜜月期過去，兩個思想意識形態屬於同一個陣營的國家，終於沒有了最後的溫情脈脈。蘇聯的專家都撤走了，留下大量的半拉子工程和科研項目，也留下了這長的相當茂盛的法國梧桐樹。

此時，法國梧桐樹葉片微微黃，每個頁面上都噙滿了雨滴，有種盈盈的翠黃感。但這種翠黃感在李平凡看來，簡直是毫無價值的，因為他此時幾乎有點焦慮了：他們倆等了有一個小時了，竟然沒有哪個家長前來找家教……

張妙涵倒是毫無焦慮的感覺，此時的她由於和她意中人在一起。兩個人聊聊高中的生活，早就忘掉了他們前來的目的。直到張妙涵聽到李平凡的肚子咕嚕嚕響起來的時候，她才驚覺到：他們該吃早飯了。

於是張妙涵就拿起那張硬紙板，轉身對李平凡柔聲道：「李平凡，咱們吃飯去吧？你都餓了……」

李平凡覺得微微有點不好意思：他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夜，又睡得晚，早就餓了。所以，一聽張妙涵的提議，他也收起心中的焦慮，嘿嘿一笑道：「嘿嘿，等會吃完飯，咱們再來等會好了……」

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婦女推著自行車急匆匆走來。這個婦女由於走得急，光潔的額頭上有一絲絲的細汗冒了出來。一看兩人要離開，中年婦女就喊了一聲：「兩位同學，你們是找家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