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酸溜溜
南水飯館？
這名字，乍一聽倒像是南山飯館。
衛青秋笑了下，正想回去跟左丘霄說一說此次見聞，腦海中忽閃過一個可能。
她腳步一頓，忙跟上蜂擁朝一個方向跑去的路人，隨手拽了個年輕人，「我是外地來的，請問南水飯館在此地很有名嗎，他家的菜很好吃？」
那年輕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整個灃國誰不知道南山飯館，外地人能不知道？你裝什麼裝？」
衛青秋尷尬笑著解釋：「我是從海那邊來的，剛到貴寶地。」
「原來是這樣。」年輕人回頭看了下烏泱泱早已跑遠的人群，遺憾地嘆了口氣，「行吧，反正看樣子我也搶不到座位了，不如好好跟你講一講。」
「多謝多謝。」
正如衛青秋所推測的那樣，這南山飯館果然是幾年前才開張營業的，掌柜也的確是外地人。
因為南水飯館菜式多，價格低，飯菜的滋味還正宗，每個季度都會推出不一樣的菜品，所以沒開幾年，口碑和火爆程度就超越了那些百年老店，迅速風靡整個灃國。
「那這掌柜，是從哪裡來的，也是從海那邊嗎？」衛青秋小心追問。
年輕人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啊，傳聞那掌柜是位喪夫的婦人，很是漂亮！」
衛青秋：「……收收你那哈喇子。」
「咳咳！」年輕人摸了摸嘴角，正色道：「反正我今天有空，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一併問了，但凡我知道的，都能回答你！」
衛青秋想了想，道：「此地除了南水飯館外，可還有其他外地人開的飯館？也不拘味道好壞，只要是外地人開的，我想去試一試，你可否方便給列個名單？」
年輕人：「……你還真是半點不客氣。」
吐槽歸吐槽，這年輕人還算熱心，當即在隔壁店鋪要了紙筆，坐在茶水攤上攤開紙筆，循著記憶一一羅列。
有些口碑差或者難吃的店鋪，他還好心地在後面標註了叉，很是妥帖。
見狀，衛青秋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找些銀錢來感謝對方。
正翻著荷包，一道熟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青秋。」
「你來的正好！」囊中羞澀的衛青秋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左丘霄身上荷包取了五兩銀子出來，笑眯眯放到即將寫完的年輕人面前，「辛苦你啦，這就當是辛苦費和筆墨錢，希望你能收下。」
年輕人還想推辭，但衛青秋手速極快，眼看他寫完了，伸手飛快抽了紙張過來，旋即拽著身邊高大的男人離開，強行完成了交易。
走出一段路，確定年輕人沒追上來，衛青秋方放慢腳步，拿起紙吹乾墨跡，獻寶似的交給左丘霄，將方才所聞和猜想一五一十告訴對方，並道：「不管怎麼說，這樣找總比我們一家店鋪一家店鋪去打聽來得快多了，你說呢？」
「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左丘霄看著紙張上羅列的店鋪名字，認可地點頭。
衛青秋笑道：「沒錯，而且我們還能順便嘗試一下當地的吃食。依我看，不如我們就先去這個南水飯館，雖然他家掌柜是女人，和我們要找之人無關，但聽聞這家的菜式風味獨特，連本地人都趨之若鶩。我們來了這兒不去試試，豈不可惜？」
蟬衣疑惑道：「可少夫人方才不是說，這家館子連本地人都搶不上座位嗎？我們來得這麼晚，又是外鄉人，只怕壓根搶不到位子吧？」
她笑笑，並未說話，只是朝男人挑了挑眉。
都不需要她多說，左丘霄便理解了她的意思，無比熟練地從錢袋中拿出兩個銀錠，「花錢買就好了。」
「說得對。」衛青秋揚起個大大的微笑。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一行人不費吹灰之力得了位置，且還是整個飯館位置最好、窗外風景最好的一處。
小二殷勤地招呼了好一番，陪說陪笑，很是盡職，還沒上正餐就端來了一大堆小菜，笑吟吟道：「這些都是本店的新品，尚未售賣，幾位客官嘗嘗，儘管提意見。」
「多謝。」衛青秋禮貌謝過。
左丘霄則道：「如此會做生意，你家掌柜一定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如此妙人，若能見上一面就好了。」
妙人？見面？
埋頭吃飯的衛青秋豎起耳朵，頓時警覺起來。
「可惜了，我們掌柜的在另一家鋪子忙呢，一時半刻趕不過來。」小二笑道。
左丘霄嘆氣遺憾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說起來，我們掌柜也是怕了這些客人了。」許是見左丘霄衣冠楚楚，不似那狂狼輕浮之人，小二低頭，偷偷說道：「這些客人啊，一聽說我們掌柜貌美，十個有九個都想見她。我們掌柜的不堪其擾，只常年在總店待著，很少出門。」
「總店就沒這樣的人么？」左丘霄問。
小二笑道：「總店都是些達官貴人，說是去吃飯，其實都是去應酬的，都有正事，鮮少要求見我們掌柜。再說了，那邊有我們二當家坐鎮，有他在，可沒人敢欺負我們掌柜。」
「二當家？」左丘霄追問：「聽你這口氣，你家二當家是個男人？」
小二道：「是啊，不過客官你可別誤會，我家二當家和掌柜是多年的老搭檔了。除了搭夥做生意，兩個人都沒別的接觸，各自住各院，倆人關係清白著呢。」
「多年搭檔……這麼說來，你家二當家也是外地來的？」左丘霄道。
「是啊，不過二當家具體從哪兒來的，我也不清楚。」小二撓撓頭，道：「我們店裡好多菜式都是二當家琢磨出來的，好多菜都是別的地方的特色，他都能做得有滋有味，當地人都挑不出錯來。我想，他可能去過很多地方吧。」
話音剛落，遠處有人招呼小二，示意菜做好可以上菜了。
小二忙不迭端菜去了，不再閑聊。
而那邊吃完好幾碟新菜品的衛青秋擦了擦嘴，看著左丘霄，眼神幽幽：「少爺好像對人家鋪子的掌柜很感興趣哦？」
左丘霄抬頭，恰好對上她的視線。
都不需要細想，男人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失笑：「這些菜品都是偏甜的口味，可我怎麼好像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嗯？怎麼回事？」
他說著，還故意去看耀宗、蟬衣等人，示意他們給個答案出來。
幾人被小兩口的把戲折磨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約而同看向窗外，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