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採訪結束
「我想你就算是將重擔交出去了,也不可能完全休息,過著純退休的生活,未來你的研究方向能不能透露?」主持人問道。
「說實話,我對未來是比較悲觀的,以目前的經濟發展模式,我覺得是難以持續的,人類的生存環境已經遭受了極大的破壞。
但是各國為了追求經濟增長,基本上是採取了破壞式的發展模式,資本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也不停的勾起人們的物質慾望。
只是以地球的承載能力,是很難無限增加的,提供的資源是有限的,所以以目前的經濟發展模式和科技發展方向是難以為繼的。
想要打破這種局面,只能通過兩個方面來著手,第一個就是向太空要資源,所以太空領域的研究將會是未來重點項目。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要較快速度的推進太空領域的發展,爭取為人類尋找更多的棲息地,同時開發太空採礦業務,為人類的發展提供更多的資源。
不過這些工作當中,太空採礦業務的發展是比較容易實現的,至於尋找棲息地,難度很大,宇宙太大了,大到橫渡宇宙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所以在發展相關技術的同時,將來重點關注的應該是星球改造技術,這樣相比起尋找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更加容易實現一些。
第二個就是生物學研究方向,生物學只要用在正途上,發展潛力和給人類帶來的福祉,要比現在機械工業要強不少,也綠色不少。
不過生物學太難了,我們也只是剛剛起步,加上生物學的不確定性以及存在的不可預知危險性,研究過程註定是坎坷的。
如果未來想要研究的話,我想會在這兩個方面做更多的工作,如果大家有意做出一番成績,可以考慮向這兩個方面努力。
當然,我研究的方向其實是沒有固定的,可能某個研究項目的產生,完全是一時興起,所以未來具體的研究方向其實也不是確定的,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未來如何。
其實以地球科技的發展水平,層次應該還是比較低的,需要努力的方向還有很多,未來根本就不用擔心學無所用。
別看我國目前在高等教育領域也是投入巨大,就讀高等教育的比例已經高達9成以上,貌似未來研究人員很多。
其實不然,在我看來,就算是地球所有的人都是科學家,也不一定就能夠用,這也是我極力推進高等教育相對普及化的原因。」趙一說道。
主持人聽到他的話后,問道:「雖然這個理想是很好的,但是高等教育培養人才的成本肯定比義務教育階段要高的多。
如果普及化之後,會不會存在資源不夠用的情況,反而由於攤大餅的模式,導致培養的人才質量都不高,反而不如小而精的模式?」
「你這種擔憂是很有必要的,但是我對此還是比較樂觀的,只要做到財富相對均衡,合理分配財富用途,還是可以實現高等教育普及化的。
之前之所以無法完成這個願景,主要是有幾個方面影響的,第一就是資源的相對不充足,教育產出相對緩慢,投入的積極性不高。
這個問題隨著科技的持續發展,百姓衣食無憂的情況下,是可以將更多的資源投資到教育領域以及科學研究領域。
第二個就是少數精英為了掌控更多的話語權,特別是為了延續家族的利益,有意通過教育來控制普通人向上爬的通道,從而達到長期佔領更多資源的目的。
這種情況其實在哪個國家多多少少都存在,只不過在資本主義國家相對更加嚴重一些,因為他們可以通過門檻很高的私立教育來將很多人擋在門外。
義務教育普及並不表示就能夠進行資源的公平分配,最合理的就是直接禁止私立教育的出現,讓大家都將資源投入到公辦教育領域。
在這方面我國目前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中國教育公司為了提供普及化的教育,進行了大量的工作,成果也是顯著的,希望他們未來能夠做的更好。
第三個就是觀念問題,目前很多人將財富僅僅定義在物質概念上,其實相比起物質財富,知識財富這種隱形的財富,卻長期被忽略。
當人還處於解決溫飽的階段,物質財富的重要性得到彰顯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連吃飽都成問題,自然沒有精力來想更高深的問題。
但是當溫飽沒有任何問題,生活狀況相對無憂的階段,還在不停的追求物質財富,層次就低了。
物質財富其實是低級慾望,是動物**望,人之所以為人,肯定是有別於其他的動物,而其中最重要的應該是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更多思考。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如此早的推動機器人計劃,就是想要讓百姓提前告別低級層次的物質渴望階段,能夠較為輕鬆的實現物質滿足。
然後將自己的精力用在知識的學習和對科學研究的探索上,希望能夠憑藉更多的科研人員來實現科學較快的發展。
目前我國的高等教育已經開始朝著普及化的方向發展,雖然每年都是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但是總體上還是可以維持的。
我希望今後大家對教育保持足夠的熱情,而不是看短期利益,而且如此多高智商的學生,如果不讓他們進行高等教育,其實也是一種資源的浪費。」趙一說道。
「那您覺得什麼時候能夠實現太空移民?」主持人問道。
「這個不好說,這需要看大家的努力程度了,不過我希望能夠在一百年內實現這個目標,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地球在100年後將會變得多災多難!」趙一回答道。
「您是不是太過於悲觀?」主持人問道。
「也許吧,不過如果我們再不做點什麼來改善環境,地球對於人類來說,會變得越來越不宜居,這個是肯定的。」趙一說道。
「那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減少人類對環境的破壞?」主持人問道。
「辦法還是有的,例如減少森林的砍伐,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減少人類對自然的索取,減少人為污染造成的破壞等等。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因為每個人或國家的利益都不同,在這方面是很難達成一致的。
畢竟每個國家的人民都想要過上好日子,這無可厚非,單憑少數國家的努力,其實是杯水車薪的。
像我國為了減少碳排放,不僅大面積的進行植樹造林以及綠化工作,同時也將能源的使用轉向到清潔能源的利用上來。
雖然我知道這樣的行動不一定能夠起到根本性的效果,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延緩災難的到來,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趙一說道。
「溫室氣體的排放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主持人問道。
「溫室氣體的排放會導致全球氣溫的升高,這會導致南北極冰川開始融化,海平面也會跟著上升,到時候沿海估計會有大批的城市成為海底城市。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氣溫的升高,會導致全球氣候紊亂,氣候變得難以捉摸,這非常不利於農業的生產,到時候人類將會面臨大面積的飢荒。
除此之外就是冰川覆蓋的遠古病毒和細菌等微生物,將會隨著冰川的融化而重現人間,到時候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
別看人類是萬物之靈,其實人類是相當脆弱的,之所以人類在當前階段發展的非常快速,主要還是因為這幾千年來,地球氣候相對溫和,給了人類喘息之機。
但是放在歷史的長河裡面,人類也許只是地球的過客,如果肆無忌憚的破壞,這個時間很可能會提前到來。」趙一說道。
「除了溫室氣體之外,人類還將會面臨那些考驗?」主持人問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人類社會隨著科技水平的提高,生活質量似乎提升了不少,但是伴隨科技的提升,也會增加其他的風險。
我這不是否認科技存在的意義,而是需要將科技用在正途上,科技用歪了,帶來的危險反而越大,這一點大家應該是不會否認的。」趙一說道。
「這個似乎很難辦到!」主持人說道。
「是呀,人類都是矛盾體,有善良的也有邪惡的,有建設的也有毀滅的,這些都源自慾望。
慾望能夠促使人類進步,慾望也能會促使人類自我毀滅,事情的兩面性,到底是好是壞,就需要看人類的平衡能力了。」趙一說道。
「我看很多科學家晚年開始研究神學,您對此有什麼看法?」主持人問道。
「我對此沒有什麼看法,研究什麼屬於個人自由,只要不危害人類就可以,不過我想他們研究神學並不意味著就認同神學。
只不過是一群聰明人的自我迷茫而已,其實在我看來,他們的研究遠遠還沒有觸及到『神學』的地步,只是以他們的天賦看不透一些事情而已。
在我看來這是『不問蒼生問鬼神』的本末倒置了,任何科學研究都要著眼於現實,如果搞不明白,那是因為體系還不夠完善而已。」趙一說道。
「您似乎對神學不是很感冒?」主持人問道。
「可以這麼說,神學不過是用來統治人類社會的一種手段而已,現在大家對此都比較清楚,特別是西方的宗教體系,基本上都是為此服務的。
我國的宗教雖然也有這樣的作用,但是並不那麼執著,現在基本上只不過是安慰內心的方式而已,不過這種自我麻醉,我覺得是不可取的。」趙一說道。
「您這番話估計不太受宗教人士的喜歡!」主持人說道。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任何人都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人活一世,但憑問心無愧,我是這麼想的,當然也就這麼說,當然也只是代表我一家之言。」趙一說道。
「節目的最後,您有什麼對年輕人要說的嗎?」主持人說道。
「其實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如果硬要說的話,我想說的是,你們生活在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最壞的時代。
最好的時代就是你們今後衣食無憂,過上了父輩們需要付出極大的犧牲和努力才能夠獲得的生活,充分體會了做人的快樂,而不是像普通動物一樣,為生存發愁。
最壞的時代就是你們作為普通人的話,將會毫無存在感,因為現在人作為勞動力將會變得無足輕重,所以需要不斷的突破自己、提升自己和成就自己。
我希望年輕人能夠儘快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標,並為之付出努力,使夢想變成現實,只有這樣生活才更加有意義。
而在成長的路上,可能會碰到許多問題,我希望年輕人不要隨波逐流、同流合污,而是應該勇敢表現自己、改變現狀。
任何時代都不是固定的,如果普遍認為社會已經固定,那說明這個社會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如果都安於現狀,不想著改變,將來面對的可能是更大的困難。
不過也不用過於擔心,保持正常心態,我想我會一直看著這個時代的變遷,只是希望大家不要看到我為好。」趙一說道。
主持人聽到他最後的那句話,感覺很奇怪,便問道:「為什麼說希望大家不要看到您為好?」
「既然我打算退休了,自然是不會輕易拋頭露面,如果我出現在大眾視野,估計就是災難來臨的時候。」趙一說道。
「那你覺得什麼時候能夠有大災難?」主持人緊接著問道。
「我又不是先知,哪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什麼災難,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這誰又能夠說得准!」趙一說道。
這次節目是央視特意進行直播的,之前這檔節目是錄播,之所以直播,是希望能夠儘快的解答大家的關切。
錄完節目之後,他就回到家裡,林和霞和周瑾瑜也是全程看完了這個節目的直播,對他回答的一些問題還是比較關切的。
「你真的打算退休?」林和霞問道。
「這還能騙人不成,我這算是急流勇退,省的有人看到自己礙事!」趙一說道。
「那也沒有必要將這些企業的股份全部捐獻出來吧,那樣你的實力將會大幅削弱,可能會引起其他的問題。」林和霞說道。
「能有什麼問題,我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而且這麼多財富留在自己手裡,只有負擔,並不能夠給我帶來快樂。」趙一說道。
「那香港保護傘控股公司怎麼辦?」林和霞問道。
「如果你想要繼續管,就管著,如果不願意的話,就全部交給常務副總裁就可以,甚至可以直接辭去總裁職務,讓常務副總裁擔任總裁。」趙一說道。
「那我也把幾家基金會的職務也辭了吧,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安排人來接手,我呀,今後就跟著你仗劍走天涯了!」林和霞問道。
看到他們在自己面前赤裸裸的秀恩愛,周瑾瑜內心卻不是滋味,但是有不能說什麼,畢竟人家本身就是一對。
「要不我也辭去大學老師的職務,今後就安安心心的搞音樂?」周瑾瑜問道。
「如果覺得當老師麻煩,就辭了吧,反正現在高校不如之前缺老師了。」趙一說道。
本來他覺得沒有必要辭職,但是轉念一想,還是乾脆辭了比較好,只是這事畢竟是周瑾瑜自己的事情,他也只是建議的份。
既然打算將自己的股份捐獻出去,他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第二天他就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商討這件事情。
主要是討論這個非營利性基金的組織方式,盡量將架構設計的完美一些,雖然他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完美的制度和架構,不過好歹也要盡量完美。
根據討論,這家非營利性基金的名字定為「華夏基金會」,本來想要使用幾個限定詞,以表示該基金會的業務範圍。
但是討論來討論去,覺得憑藉幾個限定詞是無法代表該基金會的存在意義,於是乾脆就直接去掉了。
因為華夏基金會,幾乎涵蓋了國內經濟和民生領域的方方面面,而且還承擔著科技發展的責任,不是簡單的幾個限定詞就可以定義的。
至於組織架構,倒是沒有那麼複雜,只有三個部門,一個是監察部,主要是對基金會的運作進行監督,對久而未決的議題進行督促,避免未來出現拖延議題的情況出現。
讓一個組織癱瘓,最常見的方法就是讓組織無法做出有效的決議,久而久之,組織就無法發揮作用,屬於事實上的癱瘓狀態。
而監察部成員都是人工智慧和機器人,並不打算讓真人來主導,因為只要是人都存在私心,很難保證一直會出於公心。
而且他旗下的企業對於他掌握的人工智慧和機器人技術,信心很足,也是基於這個考慮,才同意這麼干,不然誰也不放心。
除了監察部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執行委員會,將會有基金會裡面的一級企業的現任總裁來擔任,避免執行和現實情況直接脫離,造成執行過程中出現問題。
除了這些企業總裁之外,還會邀請國家央行和財政部的主政官員作為獨立委員,參與到基金會的管理當中來,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主要的目的是避免出現基金會和國家利益相悖的情況出現,有這兩個獨立委員在,會盡量做好兩者之間的平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決策研究部,主要是對一些重大問題和未來可能面臨的問題,進行研究,提供給執行委員會作為參考和決策依據。
這個研究部門,成員相對複雜一些,裡面會有已退休的前執行委員會成員,也有重要的專家學者,這個部門只有建議權。
至於趙一自己,沒有打算給自己安排職位,有了監察部在,至少他還是有能力去影響基金會的運作。
而且目前這些執行委員會成員,幾乎都是他直接帶起來的下屬,至少在他們的任期內,是可以保證他的影響力。
而執行委員會的任期卻是沒有年限,只要不是現任總裁,就會自動失去執行委員的資格,這屬於動態任期。
至於如何決定總裁的職位任免問題,主要從兩個方面來考慮,第一個就是監察部通過考核和檢查,發現出現嚴重的問題,有可能作為罷免的依據。
第二個就是有執行委員會成員根據監察部的提議,來討論罷免和任免的問題,執行委員會本身是沒有資格提名候選人或者是提出罷免提議的。
當然,以上只是簡單的概述,事實上背後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討論,並不是一兩天就能夠完成的事情,能夠在今年完成這項工作就不錯了。
至於玄天科技公司,則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他打算只是讓現有的員工辦理離崗手續就可以,工作都讓機器人取代即可。
既然打算退休了,自然不需要長期待在首都,所以他也開始為自己的退休生活做準備,主要是打算選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
不過選址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決定的,既需要提供足夠的選擇,同時也需要林和霞同意,畢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就在趙一做準備的時候,老人打電話過來,讓其去一趟他那邊,想要就一些問題探討一下,趙一答應了下來。
而政府這邊也打來電話,想要當面和他聊聊,甚至就連科學院和工程院那邊,也想要和他當面聊聊。
政府那邊他倒是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的決定不是小事情,需要就一些問題溝通好,而兩院那邊,他倒是拒絕了。
因為他本來在那邊也只是掛個名,實際工作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也沒有什麼可以聊的,純粹客套的話,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
除此之外,他還關心被扣押的商通貿易公司副總裁的事情,主要是關心共濟會的調查情況如何,至於打官司,他倒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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