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在這又怎麼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在這又怎麼了?

苗氏正滿心思想著怎麼跟梁歡開這個口,梁歡提及梁詩,她立刻接話道:「還成,就是……」

梁歡擱下筷子,一臉認真問:「就是怎麼了?」

苗氏一臉猶豫,乾笑了聲,就是這聲略有尷尬的笑,梁歡發現她這位伯母沒了幾年前的目中無人,沒了那樣的神氣,從前看著二房的孩子們,她這大伯母可都是帶著不屑,換做五年前,苗氏都不會有這樣的局促的笑。

梁晨不解的看著梁歡,張氏出聲道:「阿歡吃飯。」

梁歡笑著擺手:「既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我是梁家人,是出了門姑娘,雖說嫁的夫婿是陛下,可就是因著這身份更加不能藏著短了,伯母,你說說看,梁詩怎麼了?我聽聽看。」

她醜話說在前面,苗氏哪好意思說要皇后出面教訓梁詩夫家,白著臉笑了兩聲:「也沒什麼,就是小夫妻慪氣,我那姑爺屋子裡抬了新人,阿詩心裡不舒服。」

張氏要笑不笑:「男人么,三妻四妾不是常事?誰家後院不這樣,要我說梁詩也別跑回家說這些,有這精力還不好好想想,怎麼伺候丈夫呢。」

苗氏心中惱恨,又拿張氏沒有辦法,這換做從前張氏在飯桌這樣譏諷她,當著面不說什麼事後也會找回來!

苗氏掖著帕子誒的聲:「誰說不是,這孩子性子直,你們姐妹一起長大的,又不是不曉得,回頭讓她去給皇後娘娘磕頭,皇後娘娘到時候好好說教她幾句,既是自家姐妹,教訓阿詩幾句也沒什麼。」

這是還要到宮中見自己了?梁歡跟梁詩可沒這麼好的關係,從小到大兩人都跟烏眼雞似的不對付,這出嫁了,遇不到省心,這還是往跟前湊。

梁歡直接道:「磕頭就不用了,自家姐妹還用磕頭太見外,伯母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幫不上的伯母也別怪我,我雖是個皇后,可身在高處也有拘束的地方,女官們都看著呢。」

苗氏僵了僵,張氏臉已經沉下來了,這是拿著梁歡回家硬要幫忙。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皇後娘娘宣旨阿詩進宮跟您說說話。」

梁詩眉眼沒抬,端了茶盞吃茶:「伯母,這可不行,命婦才能宣旨進宮,三姐姐的丈夫沒有給她掙來誥命之身,我就是皇后也不好逾距,伯母還記得杜太后就因為逾距庇護娘家,被先皇責備,杜家倒台其內的原因也有些這個,伯母在深宅不出門,這些事怕是不懂。」

苗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被梁歡數落一通,還不好說什麼,五姑娘早就不是以前的五姑娘,嫁的天下第一人,誰都得罪不起。

張氏在旁暗暗得意,還以為二房的人好欺負?我家女兒憑什麼要給你家那個潑婦抬面子?

三房吳氏眼珠直轉,見桌上氣氛不對,剛巧甜湯上來了,吳氏起身給梁歡裝酒釀圓子。

「皇後娘娘嘗嘗。」

梁歡看著碗,心中想,好了,這是從五丫頭變成了皇後娘娘。

不過她也受得,她就是皇后。

晚膳用的不大愉快,要不是苗氏在桌上說那些事,梁歡覺得這次回家還行,出嫁幾年,算上歸寧那次,這是第二次回娘家。

宋夏安在梁歡從前的閨房聽雨閣玩,梁歡進去的時候,宋承陪著兒子蹲在地上,數梁歡小時候玩的那些磨喝樂。

見梁歡邁進來,宋夏安高興的拿起一隻穿著紅衣服的磨喝樂。

「父皇說這個是他送給你的。」

梁歡細看,還真是,不由笑了,想到從前她對宋承的誤解,心下愧疚,又想到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目光婉婉看向宋承。

「還以為丟掉了呢。」

宋承也知道她從前總是厭惡他,也是因為前世那些糾葛才會這樣,他不計較,他願意跟任何人計較,就是不會跟梁歡計較

「回頭再去大相國寺轉轉,那邊的小玩意多的很。」

宋夏安一聽,雙目放光,拉著宋承:「父皇,明日就去行嗎?我明日就想去。」

梁歡道:「相國寺一個月開寺三次,不是你想去就有的賣的,等開寺了帶你去。」

宋夏安興奮滿滿,纏著時良問開寺的日子是哪天,時良道:「z祖宗,小的也不曉得呢,你要去弦音他們。」宋夏安又去問弦音,弦音告訴他后,他就開始琢磨要買什麼東西了。

張氏見外孫喜歡,打發人先去買,到時候託人送進宮就成,梁歡這時看到張氏身後站了個身子微佝的丫環,垂著臉看不清楚,不由好奇,從前母親身邊沒有這樣一個人。

「這位是?」

張氏哦了聲:「是上個月買回來的,在井字街那賣身葬父,臉又被傷著了,看著可憐,就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梁歡也就不多問了,看了那女子幾眼,廊下燈火不甚明亮,就見她眉眼頗秀美,就是臉上一大半都是火燒的傷痕,猛的一瞧有些嚇人。

這女子察覺到梁歡在看自己,知道自己面容嚇人,遮著半張臉嗚嗚幾聲頭垂的更低了。

彩雲道:「娘娘別看了,是個啞巴,家裡失火燒了臉嗓子也被嗆沒聲了。」

原是個可憐人,梁歡不由同情她,就是因為這樣才沒嫁人,賣身葬父的吧。

從梁家出來月上梢頭,張氏對梁歡今天回絕了苗氏感到欣慰,到底是做了皇后,見識多跟從前不一樣,要還是像以前那樣小孩子性子,這後宮掖庭的全靠梁歡掌管,就怕底下人不聽話。

上了馬車,梁歡有些犯困,她今晚喝了幾杯,宋承聽了她的話,淺淺喝了一盞就不喝了,也沒人敢勸他酒。

梁歡瞌睡著眼,酒氣微醺,宋承扶著她靠著自己的肩,宋夏安滿腦子出宮去玩,宋承見他這樣覺得好笑,又想到兒子在宮裡長大,宮外的事自然是好奇。

他那年會去相國寺,一是衛賀玉喊他,二來,是青葉提點他出宮的,就連後來去莊子,青葉也是提點過的。

現在想,那是前世的自己給現在的他創造跟阿歡相遇的機會。

心中五味雜陳,挑開帘子看漸暗的天色,燈火闌珊滿街的人間煙火,宋承低低一聲喟嘆。

進了宮,梁歡酒意還沒散,迷瞪著被人伺候著梳洗,人進了澡盆,臉還紅的,宋承執著巾子給她擦身子,梁歡迷迷糊糊的看他。

「你怎麼在這?」

宋承好氣又好笑:「給你洗澡啊,你剛才誰也讓不進來。」

梁歡一臉獃滯,半餉哦了聲靠在澡盆上,宋承給她擦胰豆,又給她喂醒酒湯。

等梁歡嘩啦啦從水中站起,跨出澡盆酒意散去,看到拿了衣裳過來的宋承,她酒醒了,大叫一聲。

「你怎麼在這?!」

宋承無語看她,給她穿上衣裳。

「我在這又怎麼了?你我是夫妻。」

梁歡獃獃的,好像也對,唉,腦袋脹,捧著腦袋裙子踩在腳下進了內室,屋裡熏著梔子香,梁歡倒在竹簟上,睜著眼睛盯著帳子頂上的石榴花花,掌心摩挲圓溜溜的東西。

宋承折身出去后,梁歡抬起手,兩指拈著一顆灰白色暗淡無光的珠子在眼前端詳,帳幔內昏暗,這珠子也是毫無生氣沒有半點寶光。

網壞了,晚上回家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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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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