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如珍出事

「世子爺，你知道么。」莫雲昭笑道，「我今天才發現四殿下真是極有審訊官的才能，我為他準備了一間牢房，裡面都是他設計出來的各種各樣的刑具。」

「嘖嘖，我送到他手裡的人，就沒有能撐著不說實話的，要論如何讓人生不如死，我真是自嘆不如啊。」

莫雲昭想起前世那個陰暗的小房間里，齊子泰是如何用盡各種各樣的方法折磨她的，如今她要讓安志軒也嘗一嘗。

安志軒的心開始涼了起來，他看了看莫雲昭，又看了看齊子泰，他已經猜到莫雲昭想要做什麼了。

「不……」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向誰求情更好，向齊子泰？這裡還是莫雲昭說了算，向莫雲昭？她怕只會比齊子泰更狠。

「四殿下，我說話算話，送給你的這份禮物你還滿意么？」莫雲昭看著齊子泰笑道。

「很滿意，縣主果然從不食言。」齊子泰上下打量著一身女裝的安志軒，笑得有些詭異，「安志軒，我從前竟不知道，原來你穿女裝也這樣好看。」

安志軒聽著齊子泰的笑聲，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想起齊子泰一直以來對他的那些心思，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冷。

再一想從前齊子泰折磨人的那些手段，他的眼中露出驚恐，他向著莫雲昭叫道，「不，別把我交給他。」

莫雲昭卻是不看他，只是對齊子泰道，「他是你的了。」

安志軒猛地轉身就想衝出去，他身邊那些下人的動作更快，全都一起衝上來，三兩下就制服了他，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葯，葯一入腹沒多久，他就開始覺得全身無力，只能任人擺布。

他看著齊子泰雙眼裡的怨毒和冷笑，只覺得絕望。

齊子泰坐在輪椅上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深信任過，卻背叛自己的男人，心裡只剩下了怨恨，再也找不到一絲好感。就是因為曾經信得太徹底，所以如今才恨得如此之深。

他被莫雲昭找到那天，莫雲昭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對他說，她可以將安志軒送到他的手上，但是她會在他身上種下毒，他每天都要受到毒發的折磨，她問他願不願意以自身的痛苦換取向安志軒報仇的機會。

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他讓自己像一個廢物一樣地活著，讓自己落在莫雲昭手裡受盡毒發的折磨，就是為了有這樣的一天可以把自己的痛苦和仇都發泄在安志軒身上！

他推著輪椅靠近安志軒，伸出手掐著安志軒的下巴將安志軒的臉拉近自己，他陰冷地笑道，「你不是一直說你總是全心全意為了我，要和我同甘共苦么？那麼現在，我痛，你也要陪我一起痛！一直到我們死！哈哈哈哈哈……」

莫雲昭看著大笑的齊子泰，眼中只有漠然，前世種種，終於在今天有一個了結。

讓這兩個人互相折磨，一起生不如死地活著，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

莫雲昭處置了這兩人，心情本是極佳的，可是回府的第三天，就聽到莫如珍的噩耗。

那天晚上，都城最大的青樓雨花閣突然有一名年輕女子從三樓的窗戶跳了下來，重重地摔在街上來往的行人中，她的鮮血染紅了街道上的青磚，驚呆了街上的所有人。

雨花閣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閣中美女如雲，是京城達官貴人極喜歡去的地方。

而雨花閣中常會收一些被拐賣來的女子，強逼接客，打死不肯接客的女子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但因為都是關起門來料理，雖然傳出點風聲卻也無人去管。

可這一次，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京兆尹，京兆尹帶著人過來一看，發生那個女子已經斷了氣，一查身份居然是相府六小姐莫如珍，這一下可就成大事了。

雖然說莫如珍是相府庶女，可莫道儒倒底是一國之相，且與鎮國公府還有姻親關係，而相府嫡女莫雲昭又將要嫁進蘇王府成為郡王妃，這雨花閣的人到底是有幾個膽子居然敢逼死莫如珍。

京兆尹當場所就查封了雨花閣，任再多的人出來做保都沒有，又將雨花閣的當家和那些逼得莫如珍跳樓的打手全都抓進了京兆大獄。

一審之下，才知道莫如珍是被人拐賣進雨花閣，而且被賣進去的時候莫如珍的嗓子已經啞了，根本說不出話，所以雨花閣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否則就算他們不放莫如珍走，也只會怕相府查到這件事而私下處理了她，哪裡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雨花閣的當家也覺得冤枉，本以為價錢便宜地買進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子，卻沒想到背景如此大。

她供出了將莫如珍賣進雨花閣的那些人販子。

那些人販自然早已逃出了京城，等京兆尹找到了其中一個人卻發現他已經被滅口了，所以到底有沒有人指使他們拐賣的莫如珍，誰也不知道。

慕雪菲的屍體被送回相府的時候，四姨娘看著莫如珍毫無生氣的屍體當場哭得不能自已。

莫雲昭站在莫如珍的屍體旁看著痛哭的四姨娘，她覺得很憤怒，莫如珍雖然有點小陪明，但總得來說，品性並不算壞，她原本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可是卻被人生生毀掉了。

她可不相信那些人販子會如此不長眼睛，敢拐賣相府的女子。

更何況，莫雲昭是在去般若寺上香的時候失蹤的，她的身邊一直都跟著丫環，她的丫環說莫如珍是收到了一封信才獨自出去的。

雖然莫雲昭不知道信的內容，但是能用一封住把莫如珍引出去的人必然是認識她的人。

她轉過頭去看正站在莫老夫人身邊低聲安慰的莫如霞，對方正好也抬眼向著她看過來，莫如霞那雙眼中的悲傷是那麼真實，彷彿對於莫如珍的死任何人都沒有她悲痛。

莫雲昭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縮緊，她真是不該手軟，一直知道是禍患就該早早除掉才對。

因為莫道儒覺得莫如珍死得太不體面了，整個喪事辦得極為簡單。

是夜，莫如霞覺得口渴，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第一反應是去檢查身上的衣物，發現衣物完整，才重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