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遵守規矩
皇后聽到這話也只是笑了笑，看著喬陽的眼神就彷彿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母后勿惱，按理來說，確實是本宮向公主請安才對。」
她笑得端莊柔美，一襲黃色鳳袍穿在身上，更襯得她威嚴又不失溫柔。
喬陽看著皇後站了起來，微笑著向自己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蕭若音看皇后竟然向公主行禮，頓時急了，連忙把人扶起來，皺著眉頭怒指喬陽呵斥，「你看你像什麼話？一國之母居然要向你行禮？你在鬧什麼？」
喬陽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震到了，頗有些不解，「本宮之前失去了些許記憶，難道這不對嗎？按照輩分，本宮是皇帝的姐姐，按照規矩，父皇曾說過，宮中除了我的嫡系長輩，本宮無需向任何人行禮問安。」
「皇后是我的長輩嗎？」
「我為什麼要向皇後行禮？我照著規矩來，怎麼還成了不守禮儀之人了？」
她這一番話問出來，太后蕭若音那張臉頓時乍青乍白，十分精彩。
若按照規矩來說，喬陽確實沒做錯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很正常的，因為她的身份地位就是那麼超然。
可是在這裡，在司馬律掌控朝廷大權的眼下，作為丞相嫡女的皇后，地位上來說更是不容人挑釁。
喬陽只不過是一個剛回到宮中，詩意又沒有掌握實權的公主，如何能比得過六宮之主中宮之後？
形勢比人強，按照正常人來說，肯定是要先認慫。
誰知道，喬陽居然一露臉就如此強勢，完全不給司馬韻這個皇后一點面子。
蕭若音急了，聲音都顫了起來：「六宮之主掌六宮之事，你如今……」
「本宮如今是皇帝的親姐姐，可不是皇帝的後宮之人。」
喬陽微笑著點明這一點，那冷淡的目光，緩緩掃過，蕭若音咬了咬唇，喘了口粗氣竟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恍惚想起了過去那位驕陽公主，自己的女兒，那個如同驕陽一般熱烈而驕傲的金枝玉葉。
即使失憶了，她的女兒也還是一樣的驕傲。
她看著這一幕，想要說什麼，最終說出話的只能是，「她是皇后……」更是大權在握的丞相的嫡女……
喬陽微笑著，母后……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母親，真是個矛盾的人。
既想要護著她，右胳膊肘往外拐的幫著丞相那邊的人……她從沒見過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宮闈爭鬥中，立場如此不堅定的人。
喬陽一時間失去了對這位太後娘娘的興趣，把目光投向了皇后。
「皇后看來也頗識禮數，本宮還以為皇後會仗著自己出身高貴就不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呢，看來是本宮想多了。」
皇后笑容不變，轉過頭親自扶著太后坐回椅子里，動作輕柔舒緩的給她倒了杯茶，「母后息怒，這本就是該盡的禮儀，都是合規矩的。」
這話透出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不在明面上追究這事兒了。
蕭若音自以為聽懂了這話的言外之意，總算鬆了口氣，然而這大殿內的氣氛，卻是一如既往的緊繃。
底下的那些妃嬪們，大氣都不敢喘，你敢坐在那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後面基本就是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和假惺惺的應酬，喬陽趁著這個機會，摸清了一下宮中的具體形勢，便打算告退離開。
誰知道那些個妃嬪皇后都走了，蕭若音獨獨留下了她。
「母后留下兒臣，可是有什麼體己話要說嗎？」
喬陽坐在下椅子里，微笑著看向坐在上方的蕭若音。
她長得很漂亮，然而一身氣質卻撐不起那身威嚴的鳳袍，穿著鳳袍端坐高位的太後娘娘蕭若音，反而給人一種難登大雅之堂的感覺。
「哀家知道你對本宮有怨言，之前做的那些確實下了你的臉面……可哀家也是為了皇室血脈著想，你不要生哀家的氣，好不好？」
沒有了外人，蕭若音放下了所謂的高高在上的架子，用親人間的輕鬆語氣說著認錯的話。
喬陽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些，對於太后這人的性格，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母后不必多說什麼，兒臣自然清楚，若是不驗明血脈正統，兒臣只怕也不能順利拿回內庫大權，母后這麼做都是為了兒臣著想。」
這番話讓蕭若音露出了絲絲動容之色。
「母后一片苦心我自然懂，不過……母后你是被丞相大人說服，要滴血驗親的嗎？」
蕭若音點了點頭，說起丞相大人眼中只有滿滿的信任，「他說若不驗明血脈正統，只怕以後你都要承受那些無端的流言蜚語製造，為了長遠著想，所以哀家只能出此下策。」
蕭若音說到這兒有些傷心，「我這都是為了你。」
「可是母後有沒有想過，為何滴血驗親的水，裡面會摻有清油？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喬陽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蕭若音的智商。
「確實有些湊巧，不過幸好最後揪出真兇，李太醫之前就與你有宿怨，此次抓著機會想要報復……是我考慮不周，居然安排了這麼個人來盯著滴血驗親這等大事。」
喬陽咽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這個柔美精緻的女人的臉，簡直震驚到了極點。
都提醒的這麼明顯了，你居然還……還幫著司馬律開脫罪名，你可真是我們的好母后！
「呵呵……」
喬陽乾巴巴笑了幾聲，決定再試探一下對方，看看要不要拉著這位母后一起合作對付司馬律。
「母后，難道你就不懷疑是丞相暗中搞的鬼嗎？畢竟他前腳滴血驗親，後腳就鬧出了個水中摻清油的事兒，這未免也太巧了……」
蕭若音聽到這話微笑著搖頭，那眼神彷彿就是在包容一個懂事任性的孩子，就好像喬陽的分析只不過是小孩子的胡亂揣測。
「丞相為國鞠躬盡瘁，待我們也極好，他人品高尚，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的。」
喬陽扯了扯嘴角，「母后說的是。」
她已經徹底放棄將這位太后拉進自己陣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