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真相為何

桃源聖地，還是那個桃源聖地。

至少表面上看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當初離開的時候一樣，唯獨缺了點的，就是桃源聖地里的人全部消失了，看上去空蕩蕩的，甚至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安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半年前在桃源聖地經歷的那場猶如夢境的事情。

好在，當初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並沒有出現。

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或許是周圍的氣氛太壓抑，也或許是某種召喚太強烈，安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不過片刻功夫便來到了鎖妖塔前，至少到這裡，安櫟依舊感覺周圍一片祥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看這座高塔，安櫟總感覺這塔似乎有些斜。

搖搖頭，安櫟收起心思，走到塔門之前，剛在想是自己敲門還是試試直接推開的時候，塔門卻突然打開，隨即就見一道身影正站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說了一句彷彿已經聽過無數次的話：

「你來了。」

門口站著的，真是劍二十三！

不過不同的是，當初的劍二十三，看上去也就只是一個青年模樣，甚至他和李牧之站在一起，安櫟甚至會以為他兩是兄弟，可如今的劍二十三，整個人卻已經蒼老到了極點，滿頭灰白的頭髮，依舊一絲不苟的梳理了起來，但依舊讓人能夠一眼看出此刻他的虛弱。

到底……發生了什麼？

滿肚子的疑問，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卻偏偏說不出來，安櫟沉悶的發出了一聲回應：

「恩。」

很簡單，但卻又很堅定。

劍二十三似乎並不驚訝安櫟這樣的回答，此時微微一笑：「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說著，塔門緩緩打開。

安櫟朝著裡面看了一眼，頓時就發現了那群讓門外小子們擔心的人全部坐在塔內，不過每個人坐著的位置似乎有意為之，以安櫟這段時間在陣法方面的了解，隱隱能夠感覺這是一座大陣。

「當初你教的陣法，我們一直都有勤加練習。」

劍二十三似乎解釋了一句，換做往常安櫟自然會驚訝莫名，心說自己什麼時候教過什麼陣法，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之下，安櫟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解釋。

越過眾人，安櫟注意到。

塔內所有人都在靜心運轉陣法，而此時能夠行動的也就只有四個人。

劍二十三、李牧之、蕭青和安櫟自己。

不過李牧之看到安櫟進來之後只是平淡點頭，站在大陣中央的位置作為主導，看得出來他似乎也脫不開身，只是能夠察覺到安櫟進來了，但也僅僅只是點頭打個招呼的事情。

到是蕭青，此時正坐在一角，看到安櫟的時候，眼神之中有那麼幾分迷茫，還有幾分意味深長。

「你有很多疑問，我都可以給你解惑，這也是你要求的。」

「蕭青已經知道了。」

劍二十三兩句平淡的話說出，讓安櫟回過神來，看看劍二十三的表情，他似乎等著自己詢問，安櫟稍作猶豫，思忖片刻之後，卻問了一個放在往常更加奇怪的問題：

「這一切，我經歷了多少次了？」

「多少次嗎？」劍二十三似乎笑了笑，思忖片刻之後搖頭：「說實話其實我自己都有些記不清楚了，數千次還是上萬次來著，其實有時候我也會很混亂。」

安櫟眉頭一挑。

在這一刻，在這個看似古怪的回答之中，一些原本不應該存在的模糊記憶，此刻漸漸湧上心頭。

「劍二十三，我要布局。這個局，是我自己。」

「你幫我。」

「好！」

猶如一股清泉，從心頭而來，又直上神藏內識的神府之中，一些原本完全看不明白，看不懂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也清晰了起來。

安櫟感覺自己好像懂了些什麼，卻又不太懂。

「你身體里的系統，還好吧？」劍二十三開口問道。

這話，換做以前，安櫟第一時間就得緊張起來。

系統，重生，是他的大秘密。

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他都沒有說過，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他是一個曾經的靈魂歸來的人，這一切都是安櫟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不會對人說起，也不願對人說起，只在偶爾某些時刻，才會想到。

自己，是一個從未來歸來的靈魂。

可這一刻，劍二十三就這麼問出來，安櫟卻沒有任何驚訝，甚至沒有任何恐懼，甚至在他心裡，這一切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似乎這些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重生財富系統。

學習無數大量的知識。

輕而易舉就能夠開闢丹田氣海，甚至能夠提升修為。

音樂、數理、格鬥、甚至黑客……

這一切，都是從系統而來，卻又像是本身就藏在安櫟身體內的東西，安櫟曾經不止一次質疑過系統的存在是為什麼，但如今卻隱隱之中有種感覺。

系統不是外物。

而是，內勁！

深吸一口氣，依舊還有很多疑惑，依舊還有很多不解，但安櫟最終卻只是問了一句：「為什麼要這樣？」

劍二十三一笑，搖了搖頭，回過頭指了指上方。

安櫟順著目光抬頭上看，之前沒有注意到，上方早已經不再是鎖妖塔普通的塔內建築，恰恰相反，樓上的高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為了一片漆黑的黑洞，彷彿一切都能夠吞沒，卻又彷彿一切都能夠出現。

這東西很危險！

安櫟第一時間有了明悟，甚至危險到這個世界都無法抗衡。

「想起來了嗎？」劍二十三幽幽開口，聲音明明聽上去就在身邊，但卻又好像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更像是來自於非常遙遠的遠古時代。

安櫟眉頭微皺。

想起來了嗎？

不，沒有。

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卻很強烈，讓安櫟有了更加強烈的明悟。

「我……是浮空之主？」

一個很跳脫的問題，但此刻問出來，安櫟卻感覺似乎有理有據，而劍二十三竟然也跟著笑了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