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見了!
「不見了,不見了!叔!」
慕柳還沒梳好髮髻就聽見外面司凌激烈的喊叫聲,以及用盡吃奶的勁去砸門,聽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慕柳開門查探情況的時候看見司凌把硯杭拉到念雪的房間,然後指著空蕩蕩的房間淚眼汪汪扯著嗓子對硯杭哭訴:「真的不見了!」
慕柳過去才知道他說的「不見了」是指念雪不見了。慕柳目光巡視屋內一圈,發現屋內真的空空蕩蕩,不光人沒了,行禮也沒了,就像沒人住過一樣。
「她從來不會不辭而別的,我的念雪拋棄我了叔!」
看司凌這反應,估計是把屋裡上下都翻了一遍,他要是手上有條絲巾,此刻一定會咬著絲巾趿拉著嘴角淚眼汪汪向硯杭求助。
「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書信?」
「我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銀子都不留一個!你看,你看!」司凌說著,又去屋裡翻了一遍,塌上,被子里,塌底下,桌上,桌下、凳子下,花盆下,花盆裡,衣櫃里、、、、、、「你看、、、、、、讓一下,」司凌不知看見了什麼活物,在衣櫃里找了一翻,然後關上門又回來哭訴,「什麼都沒有!」
櫃門突然打開,眾人看見萬莐從裡面鑽出來活動筋骨都驚掉了下巴,就司凌毫無反應,剛才司凌是在跟她說話吧?
「怎麼又是你?!」
「你們終於來了。」
「念雪呢?」司凌急切詢問她。
「不知道啊,昨晚就走了,一直沒見人。」萬莐淡然說完,扭了扭脖子,伸個懶腰說,「早知道她不回來我就睡塌上了。」
「昨晚就走了?她去哪了?」
萬莐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司凌,說:「我怎麼知道?」
「你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硯杭追問。
萬莐想了想,說:「二更天的時候吧?」
「一個人走的嗎?」
「對啊。」
眾人互視一眼,各自思索念雪離開的原因,直到萬莐帶著慫恿的語氣問他們:「哎,昨天沈藩有沒有提到我啊?」
沈藩!
萬莐終於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眾人突然想起昨天沈藩過來雖然看上去是沖著慕柳來的,但是他只是盯著慕柳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就上樓了。
而他離開之後眾人才發現念雪和司凌都不在身邊。
「昨天沈藩有沒有找過你們?」硯杭問司凌。
「沒有啊,他來過嗎?」
難道說,他單獨見過念雪?所以念雪才是半夜獨自離開,而不是被綁走的。
「他見過念雪?!」
意識到這一點,司凌跟萬莐開始喃喃自語。
司凌:「這個人竟然敢打我家念雪的主意!」
萬莐:「他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司凌說著,一股腦往樓下走,說著「我去找他!」聽起來像是要去殺他。
「哎!」離樓梯最近的慕柳攔住司凌,問,「你知道他在哪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還理直氣壯?
「我知道!」
眾人看向得意的萬莐,不帶一絲相信的目光。
「你知道?」司凌質疑。
「那當然,我跟他什麼關係啊?!」萬莐傲嬌抬頭。
「他知道你跟他有關係嗎?」
「你什麼意思啊!」
「就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
慕柳打斷他們浪費時間的爭吵,問萬莐:「你真的知道他在哪?」
「騙你幹嘛?走!」萬莐說著就得意拉著慕柳往下走。
硯杭見狀,快步跟上牽起慕柳另一隻手。
萬莐帶著他們一路來到樹林中,她指著前面看不見盡頭的路說:「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到了。」
「他住山裡?」司凌忍不住問。
「你懂什麼?那叫隱蔽。」
「一路直走就能到,還叫隱蔽?」
「你找死是吧?」
萬莐跟司凌一路抬杠,不知不覺就走到最後面去了。
硯杭還牽著慕柳的手往前走,走了好一段路,慕柳看了看直視前方道路的硯杭,輕輕深呼吸了一下,說:「前天司凌說的花你沒看見吧?」
硯杭卡頓了一下,打消自己的顧慮,「嗯」了一聲。
「我把它寫成了詩,念給你聽?」
「好。」
「青布空前朦朧月,
心似赤陽膽如金。
恨君不識山中景,
應覺朱花白玉身。」
「好!」
「你聽懂了?」
硯杭不解,沒有回答,沉默著走了好一段落才突然醒悟。
不管是她聽見了他跟穆遜的對話,還是楊診的葯使她的病好轉,她已經知道他的事了。
「聽懂了。」
是他多慮了,她根本沒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