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宣國暖玉

第7章 宣國暖玉

硯杭說他酷愛四處遊歷,看來不假,一路上他將行程安排得井井有條,連路邊的餐館、客棧他都是在腦中挑選了一番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在等硯杭跟掌柜置辦住店手續的時候,慕柳在飯桌旁碰見了一個遊走的小商販,或者說是騙子。

「小姐,宣國獨有且稀罕的暖玉,看你有緣,低價買給你?」

慕柳見他身形小巧,帶著個花布編製的三角軟榻棉帽,穿著、、、、、、姑且用豪華乞丐裝來形容吧,膚色暗黃,年歲、、、、、、應該是二十齣頭,一雙手顯然是幹活長大的,絲毫配不上他手中的樟木盒和裡面所謂的稀罕物。

倒是他那老鼠般鋥亮的雙眼格外有迷惑性。

慕柳看一眼盒中的透著淡淡的藍色光彩的白玉,暖玉是不是月白色她不知道,但這玉一點都不亮也不滑,肯定不是真的。

「低價是多少銀兩?」

「八十兩。」

「四十錢。」

那人身子後退一些,驚愕道:「搶劫啊?八十兩!」

「四十錢。」慕柳漫不經心道。

「求你了,八十兩。」

「看來不怎麼有緣,不要了。」本來也就是聊聊。

「別啊,有緣,真的有緣,你看,八十兩。」

慕柳隨意伸手想摸摸所謂的暖玉,但他收手極快,擺明了不準驗貨。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退讓啊?」

他雖然身子擺來擺去,但盒子在他手中托得穩穩噹噹。

「八十兩,多一錢不收,少一錢不賣。」

「真是有原則,你找別人吧。」

慕柳只當這是再平常不過的買賣,誰知他竟然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將一高一低的眉毛換了一邊挑,斥責道:「不買何撩啊!」

怎麼有種我始亂終棄的感覺呢?

慕柳還沒來勁罵他,不知從那竄出來一個一看就是個俠客的也是二十齣頭的小夥子拍了一下他的肩,從他身後繞過,很麻利地坐下,架起左腿放在長凳上,右手隨意搭在膝蓋上,談不上痞氣但肯定不是非常正義。

「你那石頭算上加工費也就二十錢,人家給你四十錢還不夠義氣?」

「你哪來的?」

他晃著手中的玉佩漫不經心道:「納、蘭、司、凌。」

「我管你叫什麼,問你哪來、、、、、、納、納蘭司凌?」

「有何指教?」

這個名字不知有什麼影響,小商販反應過來之後跟犯太歲了一樣,關上手中的盒子,死死捂著就往外逃,像是賊遇到了官。

「他沒事吧?」

司凌轉過身正對著慕柳,一副欣賞的模樣看著她,稱讚道:「姑娘真是人美心善,以德報怨。」

什麼鬼?

「姑娘一個人嗎?這裡壞人很多的,姑娘初來乍到很容易被騙,」司凌將手中把玩的方形黑血玉遞過來,「拿上這個,報我的名字就沒人敢動你了。」

慕柳不知道這個剛才並沒有被認出來的玉佩有沒有那麼大的危力,但司凌想借力摸她的手是毋庸置疑的。

硯杭一手劈向司凌的手腕,震落了司凌的玉佩,另一隻手還穩穩端著一碗羊奶放在慕柳面前,順勢坐在她身旁,語氣不兇猛,但非常有力度和針對性,目光也不放在司凌身上,說:「內子就不勞煩他人照顧了,多謝。」

硯杭最後看向司凌的眼神好像震懾了司凌一下,但顯然持久性不咋地,司凌並沒有被勸退。

「你是他夫人?」

額、、、、、、這個,如今是承認呢,還是否認呢?

慕柳很快便意識到這是他們之間的事,她其實只要看戲就好。因為硯杭很快就將她的臉輕撫過來,朝向自己,然後一副要親吻她的模樣,問對面的司凌:「需要證明嗎?」

還好司凌很快悻悻離去,不然慕柳一定一巴掌過去。

「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報官了。」

「謀殺親夫啊?」

我這是警告,不是調情!

硯杭果然放開了她,安分用餐,好一會兒慕柳才發現司凌的玉佩並沒有帶走。

「他的東西忘拿了。」

「急什麼,吃完了再送去。」

「你知道他在哪?」

「不必知道。」

慕柳不知道硯杭打得什麼主意,她覺得此刻追去都未必能找到司凌,一會兒肯定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跟著硯杭出來之後慕柳才詫異發現在路邊把玩著撥浪鼓的司凌,司凌該是看見他們了,很快就放下撥浪鼓繼續前行。

「他在等我們?」

「他在等你。」硯杭一邊帶著幾分怨恨,一邊拉著她的手腕跟上。

「既然知道他別有用心,為什麼不找個人給他送去?」

「這娃娃欠管教,有必要見一見父母。」

啊?

突然有點心疼前面那個還不知道即將大禍臨頭的小夥子了。

他們一路跟著司凌來到山頭,司凌冷笑一下翻個身就不見了蹤影,慕柳看向硯杭,硯杭思慮一下,抓著她往唯一一條道路走去,顯然他也不知這條路對不對。

這條路沒什麼壞心思,引著他們來到了一座小屋後面,遠遠便能看見司凌的身影,不過他家裡好像有客人,硯杭和慕柳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這個位置即可以隱約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又可以不被發現。

看司凌的表情,他也不太認識此刻他面前的一男一女,而那女子好像對司凌有獨特的情感,淚眼汪汪看著司凌,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臉,司凌自然不會傻傻站在那裡讓她碰,只是她這副模樣好像連司凌都招架不住,不讓她輕易觸碰,卻也沒有跳腳躲開。

「你叫司凌?司凌、、、、、、司凌、、、、、、」女子好像對這個名字很欣慰,有哭又笑,讓人捉摸不透。

「你,你是?」半個時辰前司凌還趾高氣昂的,這麼快就看見他驚慌失措,真是有趣。

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或者是想回答但是激動過頭來不及回答,就先渾身流血,無力支撐自己。

身旁同她一道的男子很緊張她,好像喊她「明君」來著。

「她,她怎麼飆血了?」

「因為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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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柳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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