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斬妖魔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江舟再也顧不得考慮許多,大聲喊道:「校尉大人!我知道誰是妖魔!」
押著他的巡妖衛一刀鞘砸在腦袋上:「住口!休得胡言亂語!」
「嗯?」
石鋒已經聽到他的聲音,眼神微眯,慢慢走了過來。
「校尉大人!」
巡妖衛行了一禮,按著江舟:「見了校尉大人,還不跪下!」
「行了。」
石鋒擺了擺手,對掙扎的江舟道:「你知不知道欺騙本校尉的下場?」
江舟笑道:「左右是一死,難道校尉大人還怕我跑了嗎?」
不是他多硬氣,視死如歸,而是他知道對方既然開口了,就不會吝嗇幾句話的時間。
「呵呵。」
石鋒只是輕輕笑了兩聲,卻透出幾分陰冷的意味:「在此之前,你死便死了,可現在,你若不能讓本校尉滿意,那你很快就會知道,死……是解脫。」
他目中的森冷令江舟心中發寒。
江舟咬了咬牙,低頭小聲道:「校尉大人,可否先讓我躲到您身後?」
押著他的巡妖衛怒道:「大膽!」
石鋒擺手制止,看著江舟饒有意味地道:「你過來吧。」
江舟吐出一口氣,快步走到他身後。
感受到些微的安全感,才指著不遠處的人群之中道:「那就是妖魔!」
他指著的,竟然是剛才因混亂被肅靖司斬殺的一個無頭屍體。
在他的雙眼中,這具屍體散發著的濃鬱黑氣根本藏都藏不住,遠遠就能看到一片黑。
江舟話才出口,屍體就驟然裂開,鑽出一具枯骨,又要往人群里鑽。
石鋒已經有所準備,哪裡能容它再次逃了?
往腰間一抹,抖手就甩出一條捆妖鎖。
鎖出如電,瞬間就將枯黑的枯骨緊緊纏住。
枯骨劇烈地掙扎,卻始終無法掙脫。
石鋒一手緊握鎖鏈,冷笑道:「不自量力!」
其實這個魎鬼本來不弱,七品的妖魔,已經幾乎要踏入中三品。
單打獨鬥,石鋒根本沒有可能拿下,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能以一鬼之力,屠戮山陰縣,又豈是等閑?
卻也因此惹怒吳郡肅靖司,幾乎傾剿而出。
如今在百人鎖妖大陣下,連中三品的妖魔都要妖力大減,下三品妖魔更是被削弱九成以上,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石鋒抽出插在背後的短矛,就想誅殺這魎鬼。
卻忽然動作一頓,回過頭來,對江舟道:「小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江舟早已經有所準備,露出滿臉敬佩和受寵若驚的表情:「回大人,我天生就能看到一些髒東西,再加上大人神通無敵,這妖魔在大人神威之下早就露出了破綻,才讓小的無意看穿。」
「天生靈瞳?」
他的馬屁直白,卻讓石鋒眼底露出笑意。
原本江舟還有點擔心,所謂的「天生靈瞳」可能會招來什麼麻煩,畢竟這就是妖女「看上」自己的原因。
但看起來他想多了。
這「天生靈瞳」並沒有那麼珍貴。
石鋒聽到這幾個字,只是多打量了他幾眼。
微微詫異道:「難怪,你沒有沾染邪疫,原來是早看破了魎鬼的邪障。」
「只是可惜了,你年紀太大,錯過了時機,否則倒是個修道的好苗子。」
搖頭可惜了一聲,似乎便將這事略過,忽然笑道:「小子,本校尉剛剛可是要殺了你,你可恨我?」
江舟心中一凜,急忙低頭:「小的不敢!」
石鋒露出森白的牙齒:「腦袋都差點掉了,你確實該恨。男兒大丈夫,心中有恨,怎能不報?本校尉給你個機會如何?」
他指著被捆妖沒緊緊鎖住的妖魔:「一切都是因這魎鬼而起,本校尉便讓你親手殺了這妖魔,解解恨,你敢嗎?」
低著頭的江舟,瞳孔微微一緊,露出一絲欣喜,很快又被他隱去。
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江舟不明白對方這個舉動的意義,但必然是對自己產生了興趣。
而且還給他送上了一個親手斬殺妖魔的機會!
他可是記得妖女斬殺的那頭怪獸之後,鬼神圖錄的變化。
江舟心裡狂喜,表面上卻是一副猶豫害怕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才咬牙道:「敢!小的全家都是被妖魔所害,恨不得殺光天下所有妖魔!」
這話他說得有幾分情真意切。
那個妖女成功地讓他對妖魔這種東西產生了厭惡!
「哈哈哈,好!好!給你,殺了它!」
石鋒招來一個巡妖衛,拿過一把大刀,遞給江舟。
江舟接過大刀,雙手猛地一沉。
這是把鬼頭刀,刀刃血紅,極其沉重。
入手還有一絲絲針扎般的刺痛感。
石鋒像是對他另眼相看一樣,指點他道:「就往它頭上砍,用力砍!」
江舟看向那具仍然在掙扎的枯骨,正在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
天知道兩個黑窟窿里怎麼能看出惡毒來。
還敢恨我?
江舟緊咬牙關,走了過去,揚起鬼頭刀,狠狠地砍下。
「噗!」
鬼頭刀出奇的鋒利,江舟都感覺不到幾分阻力,骨髓頭骨已經斬落。
整具骸骨驀然騰起赤焰,微微搖晃了一下,便散落成了一地枯骨。
「哈哈哈!」
石鋒大笑了兩聲,連連拍了幾下江舟肩膀:「你不錯!天生靈瞳,雖然錯過了時機,但膽魄不俗,」
「看著雖然有點瘦弱,精魄卻穩固,竟能承受斬妖刀的血煞和魎鬼的邪怨之氣侵蝕,是個好苗子。」
「有沒有興趣到吳郡來,為肅靖司效力?」
江舟神色大喜:「小的願意!多謝校尉大人!」
高興才怪了!
果然,進肅靖司並沒有那麼難。
這傢伙讓他親手斬殺魎鬼也是有目的的。
或許是在測試他的某種資質。
能承受血煞和邪怨之氣侵蝕是好苗子,若是不能,是不是就已經變成死人了?
當然,也許是因為自己找出了妖魔,這石鋒對他應該是真有幾分另眼相看。
否則,以這人的冷酷,也許連看他一眼都欠奉,又豈會刻意試探?
由此看來,進肅靖司,等著他的未必是什麼好差事,八成就是之前聽到的執刀人。
不過他現在沒得選擇。
此時,從枯骨上飛起的一團蒙蒙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