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攻山2

劉狀還沒進入西山時，王茂就得了情報，並早早派了幾個精幹的兵卒潛行到山腳，待在劉狀率兵抵達時，不停窺伺其部的舉動，並將情報及時回稟。

王茂的兵卒熟悉地形，又久經戰陣，即便在雷霆衛的眼皮底下來回不停的報送情報，卻一直沒被雷霆衛的新兵沒發覺。

王茂部眾不多，將近千人而已，被韓柏的計謀騙住，不敢輕舉妄動，主動出擊。而是集中兵力防守。

虎頭嶺下半部的山道險要程度不深，且只是為了傳遞情報，王茂因之沒有布置多少兵力，隨時可以放棄了。

主要防線，一是在山腰，這裡是山道從平緩轉為險要的地方；二是在山腰的中段，也是一處可布置兵力的易守難攻險要地段；最後則是在快到山頂峽谷的地方，如果兩道防線都被突破，這裡便是最後決死之處。

三處防線均以石木為障，構建了成壁壘，壁壘前邊的山道上挖了很多的坑，且設置了不少障礙，給攻山的敵人造成更大的困難。

山腰第一道防線因地形限制，只能容納一百八十多名守卒，其中弓弩手二十人，餘下的都是普通的步卒。不過弓弩只有三張是製作精良的強弓，餘下都是自製的木弓。

不過威脅最大的從來不是弓弩，而是守軍收集的，從高處砸下的滾木、石塊。

……

山道狹窄，大軍無法展開，八十來人跟兩百人的效果也差不多，因而夜班三更進攻時，劉狀只帶著八十餘人攻上山道，留下百餘人留守後路。

山道險窄，王茂部又是修壁壘，又是堆木積石、挖掘陷坑，想要攻破幾道防線，困難極大，難怪征東將軍左廖先麾下兵馬數萬，也讓王茂在此逍遙一年多。

憑劉狀帶的這點人，想要摸到堡壘跟前，估計都得死上三分之一。但好在他只是佯攻，吸引敵人注意力，給謝檸創造機會，並不用死磕。

不過即便是佯攻，至少也得進攻一兩次，權當在實戰中練練兵了。身高八尺、披雙重厚甲的

「毛君。」

毛榜應道：「在。」

「你領著兩小隊，半刻鐘後攻山！」

「諾！」毛榜接令而去，集合兵卒，預備攻山。

本著練兵的用意，劉狀又安排了其餘小隊，在各自的長官帶領下，作為後續梯隊，視情況加入戰鬥。

半刻鐘到，身高八尺，披著雙重重甲，手持刀盾的毛榜率兩小隊兵卒沿山道潛行而上。

一直摸到近前，毛榜等人才被守軍發現。

行蹤已現，劉狀當即傳令擊鼓，頓時鼓聲大作，震動山林。

聞得命令立刻進戰的鼓聲響起，毛榜兩個小隊後邊掩護進攻的三十餘名弓弩手馬上撐弩急射。弩矢離弦如雨，瞬息間即至壘上。

第一道防線的壁壘上的守卒措不及防，不少守卒正在睡覺，來不及躲避，不少弩矢射中了他們，慘叫聲隨即而起。

雷鳴般的鼓聲，尖銳的慘叫，混在一起，徹底擊碎了山林之寧靜，將近處沉睡的飛鳥嚇得往遠處亂飛。

毛榜抓住對面守卒暫時無力反擊的這個機會，一疊聲催令衛卒搬挪攔路的路障，並破壞陷阱，或用之前帶來的沙袋丟到壁壘之前，構建起能讓士卒衝殺上圍牆的斜坡。

在強弩的掩護下，進攻的開頭非常順利，但等到守卒反應過來之後，進攻的步伐便被迫停了下來。

在守卒軍吏的呵斥下，一部分守卒撐起盾牌，接連抵住了兩撥強弩，另一部分守卒或持弓弩反擊，或推動滾石、檑木碾壓下來。

毛榜力大，披了雙甲，帶著一二十個衛卒剛要，往堡壘圍牆上衝擊，仰頭看到木、石落下，忙不迭急往後退。有兩個腿腳慢的屯士卒沒能及時退回，被落木石塊砸中，當場橫死。

可在前有落木滾石威力極大，稍微磕碰，都是骨折受傷的下場，一時間，死傷好幾人，毛榜的攻勢頓時被止住了。

攻勢雖然被止住，但山頂上火光大作，似乎是王茂接到了敵人進攻的軍報，正在集合部卒。給謝檸創造良好條件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不過做戲要做全，眼下王茂的援軍還未下山，劉狀目注戰局，下令道：「再增加後背弓弩手放箭，三矢過後，毛榜再沖一陣。」

接到命令后，弓弩手們再次拉動弓弩，在盾牌手的保護下，向上射箭。與壁壘后的守卒展開對射。

雖然守軍處於高處，但其弓弩只有十餘張，且多數是自製的，威力差的軟木工，無法與雷霆衛的制式軍備對抗，很快備壓制住。

毛榜戰陣經驗豐富，又知本衛的兵卒均是新卒，在上有滾石、檑木、箭矢的威脅下，恐怕沒幾個有膽氣迎著往上沖，索性也不帶太多人，只選了十餘隨他而來的軍中老卒和平日膽壯氣足之人，怒吼著向前衝擊。

餘下衛卒則作為第二梯隊，待他打開局面，再跟著衝鋒。

毛榜帶著的這幫老卒精兵，身手敏捷且經驗十足。在弓弩手的掩護下，面對滾落下來的木石，或跳躍躲閃，或抓著山壁攀爬閃開，僅傷亡四人，便再度衝到壁壘的牆下。

「矛！」毛榜一聲令下，突擊靠前的士卒一同拋出短矛，將想要探出身形丟擲木石的守卒打得不敢冒頭，隨即踩在沙包上，抓住壁壘外突出處，動作乾脆利落的翻上一人半高的壁壘。

四周的守卒見到有人衝上來，連忙放下落石滾木，抓起長矛刀劍，圍攻上來。

毛榜左手持盾擋住攻擊，右手抽刀左劈右砍，他力大身壯，勇猛兇悍，被四五人圍攻，不僅沒受傷，反而放倒了兩個。

其餘老兵悍卒通過他打開的缺口，陸陸續續攻上圍牆，往四處拼殺，不住的擴大缺口。

韓柏看到了毛榜帶人翻越壁壘，打開缺口，勇猛衝殺的這一幕，感慨道：「毛君真勇悍無雙，當今海內震蕩，以其之勇武，封侯蔭妻子易爾！」

後邊的官吏見毛榜帶人突上壁壘的圍牆后，急令剩餘衛卒跟著前沖。

這時，忽而有人指山頂叫道：「王茂的援兵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