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難忘324

快到五一的時候,我提醒海燕:「聽說鴿子樓是日本人修建的,他們專門在這裡做生化實驗,在這裡丟棄了好多毒害性物質。老校長李四光,當年帶回那麼多礦石,大都具有放射性。咱們還是到地質宮學習吧!」海燕笑笑,算是答應了。

地質宮324,是個階梯教室,只有一個後門,後門的后側,仍裝有三排座椅,是情侶學習的理想場所。

我把位置選在後門右側的中間座位,這裡既可以察覺到進來的同學,也可以留意窗外的行人,還可以和後門對面的一對情侶相互渲染。

剛到324教室，我們象溫習功課一樣，牽牽手，摟摟腰。突然有一天，我伏在海燕耳邊輕聲說:「我想吻你。」看著她的表情，好象什麼都沒有聽到，既不看書，也不說話,在那發獃。我心跳加速，將她的頭扳過來，面對著我，當我們的嘴唇相距只有拳頭那麼寬的時候，我的嘴唇突然來了一個親吻動作，並飛快地將自己的腦袋移開，回頭觀察她的動靜，只見海燕臉漲的通紅,眼睛不停地眨著，一點反抗都沒有。

趁著她還沒有明顯拒絕，我趕忙把嘴貼過去，用嘴唇輕輕地抹了一下她的嘴唇，又飛快地移開了,心撲通撲通地亂撞,嘴唇只感覺軟軟的，滑滑的，油油的，甜甜的，好奇怪的感覺，當我再次觀察海燕的時候，發現她竟然變成了三歲的小孩，沒有了思維，又傻又乖，四肢都獃滯了,就象一個非常聽話的乖寶寶。此時，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雙手捧住海燕的後腦勺，開始深吻。沒過一會兒,海燕已不再拒絕，噘起嘴唇,開始吻我。

過了一會兒,鬆開彼此,相互抱著肩膀,貼著腦袋,傻笑好一大陣。

第一次接吻，沒人阻攔，有的是時間，我們誰都不想結束。狂吻一陣，休息一會兒，然後繼續狂吻，直到牙床牙腮和身體多處長時間發酸，有點怕了，才肯離去。

想不到,男女之吻竟如此強烈。

臨走的時候,說我什麼都不會,可以上網查查。

從5月3日起,也就是接吻之後,我們天天見面，天天想著對方，時時刻刻想坐到一起。

在我激動興奮的日子裡,改編一首笑傲江湖的情歌,唱給給海燕聽: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錦邦海燕咱兩心在笑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痴誰歡喜她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潮湧情燒臉紅心跳盡逍遙

清風笑

不再寂寥

兩傻只想吃痴笑逍

唱完之後,兩人立即互吻彼此。

剛剛過了一周，一天中午,將要吃飯的時間,我起身準備離開324教室，發現教室里只有我們倆，我伸開雙手，擺出一副擁抱的姿勢。海燕微微一笑,迎了過來,哪知,迎面擁抱更加激動,我們彼此緊緊擁抱，感覺心裡特別塌實,靜靜地享受著甜蜜而舒暢的戀情。猛然間感到,海燕的身體正在塗抹著我的身體，好像有點失控的樣子，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慌張地撞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她滿臉通紅,羞澀地笑了，一本正經地問我:「剛才,你怎麼了？心裡在想什麼？必須說實話，否則,就不理你了!」

「我在想，要是不穿衣服，那該多好啊!」我毫無羞恥地說。

她笑著說:「你真變態!」奇怪的是，她又輕輕地吻了我一下。

擁抱的感覺太美妙了,從那以後,我特別感激海燕妹妹。有一天,我們擁抱時,我終於鼓起勇氣和她聊起了我的初戀。

「今天,我聊的話題,你一定要聽我說完啊?」

「好的,你說吧。」

「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的情形嗎?」

「記得,怎麼了?」

「還記得我給你提的那位同學嗎?」

「你還是忘不了她呀?」

「不是的,今天我和你提了,以後我就只記得你了!」

「鬼話連篇,盡說胡話!」

「其實,我和她高中同班同學三年,三年,六個學期,總共加起來,也沒說過六句話,一個學期,還說不到一句話,這哪是戀愛?應該是暗戀吧?」

「暗戀是美好的,難忘的,但那時虛幻的,不真實的。」

「你雖然沒有她好,但都是真實的。摸得著,看的到,感覺好踏實,這才是真實的。」

「從真實感受講,我們兩都是第一次感受戀愛,你說對嗎?」

海燕沒說幾句,只是一味地笑著。

從擁抱海燕到海燕離校,中間的四十多天里,我們天天上下午都見面,感覺很好,過的也很豐盛。

時間已到畢業季,再過十天,海燕就要畢業離校了,我們都很珍惜最後的這段時光。

「我們倆的戀愛,戀愛中的大小項目都齊全了,完全可以稱做男女朋友了。再上兩個大項目,咱倆就算真正的夫妻了!」我高興地告訴海燕。

「哪兩個項目?」海燕問我。

「辦、證、事!」我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什麼意思?」海燕低聲地問我。

「辦證事,就是辦證件和辦大事呀!」我不知羞恥地告訴她。

「可以,可以。」海燕平靜地告訴我。

「我們畢業前先把大事辦了,畢業后再把證件辦了,你說行不行?」

「你說的大事辦,是什麼意思呀?」

「就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呀!」

「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嗎?沒有一點誠意!」海燕低聲說。

「怎麼才算誠意?」

「你讓我去看地方?你臉長呢!」海燕說話有點挖苦。

「我今天下午就去看,一定一定,相信我。」

「隨你。如果有誠意,明天中午十點在這等我,我就和你出去。」

我一聽這話,立刻激動起來,發痴地看著她:「放心吧,我會把一切辦妥的,明天一定來!」

當天下午,我在外邊連看幾家旅館,以防爆滿。第二天上午,我早早來到324教室,靜靜地等等待著,等待見到海燕時的激動時刻。

中午十點到了,她終於出現在我面前,我們激動地坐在一起。想著昨天說過的話,我緊張的身子都抖起來了。我慌張地告訴她:「外邊我已經看好了,一會兒咱們就出去吧。」她笑著對我說:「行!」

我們坐在一起,每過一會兒,我提醒一次:「咱們走吧!」

「好的。你對我有什麼要說的話嗎?」海燕問我。

我吃了一驚,心想:怎麼?這事也要弄個開幕儀式,講話啊?講啥呢?咱又不是領導。我覺得有點好笑,就問她:「你要我講什麼呀?」

「自己好好想!」海燕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想啊想,也想不出個緣由來,於是,只好求她:「你提醒我一下吧,我實在不知道講什麼。」

她臉色沉重,語氣冷冰冰地說:「奧!你想拍屁股走人啊?」

此話一聽,我立刻明白過來,馬上解釋說:「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但我也怕有萬一呀。」

「萬一什麼?」她臉色深沉。

「我給你的承諾,萬一實現不了,不是把你害苦啦!」我真誠地解釋。

誰知,海燕更加生氣了,對我罵道:「去去去,死一邊去!不要讓我看到你!」

海燕臉色很難看,態度很堅決,我傻了眼,只好灰灰溜溜地躲到某個角落裡。臨走的時候,她也不想理我。

第二天,不管怎麼樣,我依舊來到324,坐在了以前一起坐過的位置,以為海燕再也不會來找我了。誰知,她竟然來了,臉色看上去很開心。我馬上迎了上去,把她請過來。她告訴我:「我能理解你,我也不會怪你。」

此後,我再也不敢亂想了,也不敢提我所說的那兩件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