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直用眼角餘光盯著余致遠的南宮瑾,突然身形一閃,就瞬移到了余致遠的軟榻前,一把揪住某人試圖抓癢的手,冷笑著說。
「岳父大人既然醒了,是不是該起來伸展下腰骨了,免得小婿要被人誣賴上什麼,您說對不對?」
緊閉著雙眸試圖裝睡的余致遠聽言,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他本想繼續裝睡,然而在南宮瑾赤裸裸的目光之下,竟有一種被架在火上炙烤的不安與焦灼感。
依著南宮瑾的性子,若是此時此刻他不睜眼,天知道下面會有什麼精彩節目等著他。
無奈之下,余致遠只能尷尬的睜開眼,一臉無力的看向正朝著他笑的歡暢的南宮瑾。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南宮瑾唇角微翹,眼中透出一抹明顯的諷意。
「岳父大人這還用問嗎?沈家當初幫助您得到了如今的地位,那麼屬於余寧霞的東西,您確定不要還給她。」
「地位你已經有了,還想將財勢也奪走,未免太過貪心,余寧霞或許奈何不了你,可對付你這種無賴,就得以暴制暴,您說是嗎?親愛的岳父大人。」
前面那句話南宮瑾說的理直氣壯,後面的話卻是貼著余致遠的耳朵說的,當他站直身體離開余致遠的身邊時,那雙漂亮的眼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余致遠被南宮瑾的話直氣的手腳冰涼身體僵硬,他瞪著他,抖得如風中落葉,可是南宮瑾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那雙斜飛的眼角,還隱隱露出一股煞氣。
「你有什麼資格數落本候?比起本候來,你南宮瑾做的又是什麼事?你忘了你是怎麼對待余寧霞的。」
南宮瑾聽了此話,不但不惱,反而露出一抹讓余致遠更加不穩的憂慮。
「我南宮瑾是不要臉,是不應該覬覦皇子妃的嫁妝,可是本皇子覬覦的只有區區兩千兩。」
「可是岳父大人您呢,你覬覦了我岳母大人多少財產?這余府上上下下有百來口子人吧,甚至就連你那繼室的娘家兄弟,竟然也在靠著岳母的財產過活。」
「她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出自岳母的店鋪,還有你自家的兄弟、兄弟媳婦,嘖嘖,比起不要臉,岳父大人更盛我南宮瑾十籌,甚至百籌才對。」
「你胡說八道!」余致遠心裡沒底氣,可是面上卻要拚命的維持住。
可惜南宮瑾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功夫,隨手就將一份明細單撂到了他的身上。
「本皇子是不是胡說八道,這上面的證據可是羅列的清清楚楚,不信,岳父大人就一一比照比照?」
余致遠盯著他,沉鬱的眼睛里透著憤恨,可是對面的南宮瑾卻含著淡淡的笑,朝他努了努下巴:「怎麼?岳父莫不是不敢看?」
明知道是激將法,明知道這小子不懷好意,可是在看到那張寫著密密麻麻數據的單子時,他的心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當即伸手去扯,當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張紙的時候,南宮瑾卻突然抬手,鬆開了手指,手中的紙片如墜落的風箏一般,輕飄飄的就往下落。
余致遠臉色一黑,還是快速的接了起來,在南宮瑾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他幾乎是顫抖著手看完了那上面的內容。
在他不可思議的抬起頭朝南宮瑾看過去時,後者卻無比愜意的挑眉冷瞧著他。
「看清楚了?沒看清就再看一遍,如果岳父大人想要繼續留著霞兒的嫁妝,本皇子不介意將這份證據呈現在全天下人的面前。」
「到了那個時候,岳父大人想要安坐這個世襲罔替的侯爺之位,恐怕是不能夠了,岳父大人不妨好好考慮一下,究竟是要權要勢,還是要財!」
就在余致遠的臉色龜裂到一定程度時,南宮瑾腳下一頓,突然轉過了身。
「哦,忘了告訴您,您看到的那些,只是小婿動動手指就隨便查到的,這若是給小婿足夠時間的話,呵呵,這上面的內容,估計會有一本書那般的厚,足夠專門給岳父大人編纂一本書了吧。」
余致遠的臉色隨著南宮瑾漫不經心的聲音,越發蒼白,而當余劉氏和余寧婉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尤其是余劉氏,在她剛剛出現在這個房間,余致遠就目光陰沉的朝她看了過去,那一眼包含太多的內容,險些讓余劉氏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負擔。
而南宮瑾卻不顧這一家子變幻莫測的臉色,涼涼的道了句:「看來岳父大人接下來有家務事要料理,那小婿就不多打擾了,五天,小婿只給您五天的時間,五天時間一過,小婿不惜動用讓岳父大人最為不喜的方式廣而告之!」
南宮瑾走了,走的那叫一個瀟洒嘚瑟,看的余致遠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老爺」當余劉氏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余致遠突然走到她面前,在她瞪得滾圓的眼神下,『啪』的一聲,那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掌摑力道,瞬間就將余劉氏一巴掌甩趴下了。
余劉氏那張從早上就沒正常的臉色,這會兒更是頃刻間腫了起來,這一巴掌甩下去地板上還多了顆牙。
再看余劉氏的臉,腫的像饅頭也就罷了,還多了五個手指印,嘴角帶血狼狽趴地的姿勢,嘖嘖,這場面,那叫一個慘啊!
「你這個無知的女人,本候快要被你給害死了!」
余致遠恨得幾乎要把一口銀牙都咬碎了,將人打趴在地之後好像還不滿意,又狠狠的朝著她身上踢了幾腳,在余劉氏的慘叫,余寧婉的哭喊聲中,余致遠恨得眼睛都發直了。
最後,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余長林兩口子,不得已之下將余致遠給拉開了。
雖然他們也很想讓余劉氏這個女人長長記性,可在此之前,有些事必須要弄明白。
「致遠,到底是怎麼回事?九皇子剛剛給你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提及這個,余致遠就氣的不輕,他顫抖著雙手,指著已經哭的滿臉鼻涕滿臉淚的余劉氏,跺著腳怒吼:「還能是什麼?那可是沈雯靜當年所有嫁妝的一個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