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子反目
「我們還沒有領離婚證。」邱文鵬說。
「沒領離婚證?」郭秀竹顯然很驚訝。
「對,還沒有領離婚證。」
「你這都把我說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
「當時我和路小曼商量的她把孩子打掉,然後去領離婚證。她去了醫院后就後悔了,沒有打掉孩子。」
「沒有離婚,那這個孩子你可以要求撫養,並讓孩子跟你的姓。」
「媽,不可能的。我現在能去看望路小曼和孩子,已經是破格的事兒了。」
「你別跟我說這些,既然你們沒有離婚,路小曼不能阻止我去看孩子。」
「媽,現在是我在阻止您去看望孩子。」
「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兒子?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我這麼辛苦的把你撫養大,讓你讀書,娶妻。他劉建華除了出點錢,對你做過什麼?還有那個曹汝娟,表面上嫻熟,對你客客氣氣的,她最壞了。」
「媽,您別說了。」邱文鵬有些不耐煩,郭秀竹每次都會這樣,只要邱文鵬不如她意,她就會翻出這些事來向邱文鵬訴苦。
「這些事兒,我不跟你說,你讓我跟誰說,你怎麼不知道心疼人啊?我才是你的媽,她曹汝娟對你再好,她只是表面。」
「人家曹姨對我挺好的,媽,您別這樣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
「我偏要說,你這個沒良心的,三十歲的人了,分不清好賴人。被女人騙得團團轉,路小曼說離婚就離婚,說不讓我看孩子就不讓看孩子。你是男人,怎麼一點威嚴都沒有。」
「您真的太過分了,你到底想幹嘛?」邱文鵬急得吼了出來。
「我要你把孩子抱過來,讓孩子跟你的姓。」
「行,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抱孩子,你等著吧。」
邱文鵬氣呼呼的從郭秀竹家走出來了,開著車揚長而去。
邱文鵬開車到郊區,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把車停在路邊。
他下了車,點了一根煙,一邊環顧了下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邱文鵬一邊抽煙,一邊落淚。邱文鵬本來是不抽煙的,因為路小曼覺得煙味很刺鼻,他便把煙戒了。讀大學的時候,同宿舍的人抽煙,他也便跟著抽了幾次,本身並沒癮,所以很容易戒掉了。
接了邱建華的公司之後,應酬越來越多,客戶抽煙的時候,自己便陪著一起抽。
邱文鵬抽完一根,又點燃了一根。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自己終於當了父親,他和路小曼關係緩和了不少,這是好事,但是母親又吵鬧著去看望孫子,他知道路小曼一定不會答應郭秀竹去看望孩子。
邱文鵬既不能說服郭秀竹打消看望孩子的念頭,又沒有勇氣向路小曼提出郭秀竹想看孩子的想法,他心裡煩悶,又找不到可以訴說的人。
邱文鵬抽完一根后,站在那兒發了會兒呆,然後拿出手機給路小曼發了條微信:「休息了嗎?」
過了一會兒路小曼回復道:「還沒有,剛把孩子哄睡。」
「孩子回家了,是不是不習慣?」
「他還挺開心的,一直好奇的觀察著四周。」
「我有件事想徵求下你的意見,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後絕不再提。」
「什麼事,你說吧。」
「我媽知道你生下了孩子,她想去看望一下孩子。」
邱文鵬發完消息之後,過了十分鐘路小曼都沒有回復,邱文鵬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早點休息吧,我媽去看望孩子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我知道你媽媽她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沒有領離婚證,我欺騙了你,生下了孩子,她是想讓孩子跟你姓。」路小曼回復道。
「你想多了,她只是想去看看孩子,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有想多,我太了解你和你母親了。你沒有必要瞞著我或者試探性的跟我說話,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既然把話題挑開了,那就直接說個明白吧。關於孩子,你有什麼想法?」
「孩子跟著你,我出撫養費。」
「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孩子斷奶之後呢?」
「孩子會一直由你帶著,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希望你說話算數,不要騙我。」
「我不騙你。」
邱文鵬發消息的時候,郭秀竹打來了電話。邱文鵬掛掉了郭秀竹的電話,跟路小曼發完消息給郭秀竹回了過去。
「您想看望孫子還是想要兒子?」邱文鵬說道。
「兒子和孫子,我都要。」
「你只能選一個。」
「你是不是不敢去路小曼家抱孩子,你不敢就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抱孩子。他們家怎麼這樣,連看孩子都不讓看。你硬氣點,這孩子是你的。」郭秀竹說個沒完。
「媽,您別難為兒子了,您看看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啊?您心疼心疼我吧。」
「我做錯什麼了?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
「您是為了我嗎?您但凡考慮過我,就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您,我不會跟路小曼鬧離婚,更不會有今天這一幕。」
「怪我?你都怪我?你跟吳曉麗勾搭在一起,你也要怪到我的頭上?」
聽到郭秀竹這麼說,邱文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和路小曼早就沒有感情了,現在她有了孩子了,你又把你們離婚的事算到我的頭上。」
邱文鵬聽完,氣的掛掉了電話。
郭秀竹看到邱文鵬掛了自己電話,更生氣了,不斷的按著邱文鵬的電話,邱文鵬一直不接。
邱文鵬開車回了家,郭秀竹還是不停的撥打著邱文鵬的電話。
邱文鵬到家后給郭秀竹回撥了電話。
「你到底要幹嘛?一直不接我電話?」郭秀竹吼道。
邱文鵬還是沉默,一句話都沒說。
「你倒是說話啊?兒子你怎麼了?」
「媽,我覺得我有了兒子挺幸福的,不管他有沒有跟我的姓,是不是我在撫養。我只要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小生命身上留的我的血,我就很知足了。您為什麼偏要讓我喪失這樣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