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孤兒哪來的父親呢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時嫤握著手機的手指暗暗用力,指尖有些發白。
只是一個瞬間,又很快變成了剛剛的模樣,甜著聲音道:「知道了父親,我很快回來。」
她掛了電話,又歪過腦袋對著身邊的男人說:「傅先生,今天有需要我的地方嗎?我父親有點事情找我呢。」
傅言琛將身子靠在車座上,半晌。
「時小姐隨時都可以離開。」他連一個眼神也不曾給予。
時嫤挑了挑眉,對著正在開車的安肆開口。
「安特助,麻煩下一個路口停車吧。」
很快,車上只剩下了兩個男人。
安肆看著後視鏡里站在路邊的女孩身影越來越小直到在車拐角處消失不見。
「先生,需要查嗎?」他問。
傅言琛原本閉上的眼睛睜開,透著些許冷漠和微光,修長的雙腿疊起,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去公司。」他冷聲道。
一個孤兒,哪來的父親呢。
此時的時嫤還站在剛剛的岔路口處,幾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自然的打開後車門,上車。
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也是她在國內名義上的父親。
「小姐,他要提前回來了。」中年男人在前面說著,語氣里透著謹慎。
時嫤扭了扭脖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竟有些刺耳。
和在傅言琛面前判若兩人。
她勾了勾唇,含著幾分輕嘲:「不是說要三個月嗎,提前是多前?」
時嫤沒什麼表情地撥弄著自己的頭髮,眼中的寒意逐漸滲透出來。
一身粉色的裙擺和她顯得有些不搭。
「據說是,一個月後回。」
手中的動作頓住,她挑了挑眉,眼底的神色卻愈發凝固,那種具有攻擊性的冷艷在時嫤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你說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開口:「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查到了你的第二份資料。」
「傅言琛?」她突然笑了,帶著些許嘲弄,「孤兒的那份資料?」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啊是嗎,什麼時候,昨天?」
「今早得到的消息,應該是幾天前了。」
時嫤笑出聲,滿意的勾了勾唇,依然是冰冷的神色。
「到底是傅言琛,比我想象中的速度快很多呢。」
她那會兒打電話,他肯定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在跟父親打電話了,卻沒有拆穿。
畢竟,孤兒哪來的父親呢。
中年男人從鏡中看著後座女孩的模樣,猶豫后開口,「小姐,你好像對那個男人很上心。」
時嫤臉上的笑容突然止住,冷著臉瞥向他。
「你似乎管的有些多了。」
「我只是……他快回來了。」中年男人慾言又止,最終沒說什麼。
時嫤閉上眼睛,良久。
「我的事情我有分寸,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在這裡,叫我阿嫤。」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只是,有些脫離軌道。
傅言琛到辦公室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眼巴巴望著他的傅子南。
蠢東西。
他冷著臉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沒有理會他。
傅子南看見只有一個人,臉色也有些難看。
「哥,我給你找來的那個女伴呢?」他走上前,語氣里有些質問和委屈。
傅言琛握筆的手停了一秒,像是沒聽見繼續工作。
「哥!」
他能怎麼辦,自己當時連人家電話號都沒要,現在才發現竟然只能通過他哥去聯繫那個女人。
「你好像很關心她。」傅言琛停下手中的事情,漫不經心的抬頭。
「啊?什麼,沒有啊。」傅子南突然很尷尬的笑了笑,「我,我只是關心哥你啊,你這老一個人的,嘿嘿。」
傅言琛冷哼一聲:「滾出去。」
傅子南自覺無趣,也不想惹自家老哥生氣,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那個女人,如果得手了應該會聯繫他的吧。
抱著這種莫名樂觀的態度,他又再一次哼著歌離開了。
而辦公室里的傅言琛此時卻轉身站在了偌大的落地窗前,只是一個高挑挺拔的背影就讓多少卞城的女人傾倒。
他看著對面的大樓,不自覺想起了那日時嫤說的話。
真是一個危險的女人。
傅子南想要他的一柄匕首很久了,那是去年在一場地下拍賣會得來的。
價值很高,對於他來說卻也無關緊要,只是他並不想讓傅子南碰那些東西。
不過沒想到,那蠢東西居然聯繫到了H國那邊的人,還是雇傭榜的榜首嗎。
這種小事,東境夜門的核心人物竟然也會接,他想傅子南那個蠢貨大概是砸了不少的錢。
剛出公司的傅子南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是誰又想我了?」他自言自語道。
砸了不少錢是真的,但是傅言琛不知道的是,接這個任務卻是完全出自於時嫤的私心。
傅言琛從樓上看著傅子南離開,眼底的目光逐漸變得隱晦。
門被敲響了,夙七走了進來。
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伸手把桌上剛剛傅子南喝過的茶杯扔掉。
「查到了嗎?」他舔了舔嘴唇,冷聲說著。
「先生,傅子南是通過他的一個朋友了解到東境的。但是只是知道了東境是可以給錢辦事的地方,他的朋友因為家中關係曾向夜門提過信件但一直沒有回復,應該是被拒絕了,然後把提交渠道提供給了傅子南,就有了之後的事情。」
「他的朋友是什麼事情?」
「吞併一個企業,提信金給了兩萬美金,承諾定金一千萬美金,但是夜門沒有答應。」
提信金,只要是遞給夜門的所有信件都必須附帶,每個組織的能力大小決定了提信金的多少,承諾定金將會在收到回復后支付。
傅言琛眯了眯眼,夜門的最低提信金是一萬美金,不過以傅子南的性格估計給了不少。
「先生,傅子南的朋友?」
「不用管,讓他們以後見不了面就好。」
他沒打算讓傅子南摻和到一些的不幹凈的事里,但是時嫤,又怎麼會出這麼小的任務。
原本只是因為見色起意而出任務的時嫤,現在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扣上了有其他目的了。
她回了趟家,換上自己的衣服后開車來到了卞城郊區。
瀲灧,是一家私人會所的名字。
她搖下車窗,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時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