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上位
年子君心神震蕩,腦中一直浮現的便是錢睿兒雙手便憑空拿出的一個瓶子。
他未多待,腦中已然是轟鳴起來,扭身朝著地牢後走去,但是總是不願意相信剛剛自己在地牢中看見的,一時站在院中呆愣起來,眼中儘是駭然。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後響起一聲。
「子君哥哥。」
年子君心神轟鳴回頭,眼眸中一瞬未隱去的恐慌展露無疑,錢睿兒看了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看著年子君垂眸后再次看來的眸色便是轉變了,錢睿兒總覺得年子君定然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不然依著他這人的性情怎會那般驚恐呢?
思及此,抬步朝著他走去,看著眼前這蘊了鐵骨沙場風氣的男子,錢睿兒也輕輕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間,輕輕開口道。
「子君哥哥,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與睿兒說,睿兒長大了,可以為子君哥哥分擔的。」
年子君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帶著滿腔的關懷,那最後一絲掙扎便是消散蕩去,是啊,睿兒還是睿兒就是了,或許那只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如果不是,就算她是身懷詭術的人,她依舊是自己的睿兒妹妹!
年子君心中的困惑很快便是被解開,如釋然一般伸手摸摸她的頭顱,淺笑道。
「睿兒長大了,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錢睿兒立馬反駁,帶著嬌氣。「不,在子君哥哥這裡永遠都要為睿兒操心的,不然以後我受人欺負,我就不能尋子君哥哥給我報仇了。」
年子君笑出聲,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天上的月色依舊明亮,錢睿兒看著看著便是想到了蕭博,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有沒有什麼困難呢?
她總覺得能再次與蕭博憑空相見,但是來到這裡都大半年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就連蕭博這個名字在這裡都沒有出現過,更何況是這個人呢。
錢睿兒與年子君一同看著那輪圓月,但是兩人的心思卻是各異。
然而就在此地戰況回稟京都的路上時,年子君卻是更快的收到一封密信。
周璃書不知為何,一夜之間便是性情大變,先是罷朝,后又是將一眾朝臣武將無故扣押大理寺。
朝臣人心惶惶,君王自此不早朝,要見一面更是難如登天。
而武安侯卻是打著周璃書執政無能,朝綱暴虐聚了一批人打算逼周璃書退位,擁周景安為新帝。
錢睿兒看了眼信上的內容,距離送來的時候至少過去了快半個月了,如果自己一眾人趕回去的話至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如此往複,想必朝堂依然是被改朝換代了。
但是以往年子君都是每半個月收一封書信的,現下距離這份書信的到來已是過了兩個多月了。
其中的門道,年子君清楚,錢睿兒也清楚,定然是有人扣下消息,而此次消息要麼是一個疏忽,要麼就是幕後人對自己的一種挑釁。
「姨母怎麼說?」
「我已去信了,不過想來一切就緒后至少要兩個月。」年子君神色凜然,帶了几絲焦慮。
京都中不僅有著祖父,也有著錢中天年穆等人,但是如果真的如信上所說,那定然不會是如此輕易的事情,因為有著他們在的話,想要扶持周景安坐穩那個位置卻是不容易的。
錢睿兒自然也是無所謂,如果周璃書不行的話,周景安自然也不再自己的考慮範圍內,那就讓周嘉措上位便是了。
眼眸晦暗一波,便是與年子君說了自己的計劃,如果周璃書不行的話,就帶著周嘉措直接閉著周景安退位便是。
武安侯即使手上有些兵權,但是在年子君與年初第兩人的夾擊下定然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然而第三日的時候,年子君便是收到了京都來的令牌,用的還是周璃書的名號,要讓自己交出兵權並擇日歸京。
年子君看著來宣傳的內監,心裡明白了,那信是被疏忽後送到自己這裡來的,此刻接過那道秘旨,年子君卻是徑直起身,當著內監的面復又做到了上首的位置上,將那一道黃旨擱置在一側,端了蓋碗淺淺呷了一口。
內監見他如此,徒然面色一變,指著他嗓音尖細道。
「年子君,你好大的膽子,聖山命你回京,你竟敢不從?」
年子君剜他一眼,鼻間冷哼一聲。
「聖上?聖上說什麼了?」
「你……我要回京稟告聖上,你且給洒家等著。」
內監正欲離去,身後是年子君瓷器摔在地上的巨響,帳外立馬便入了四名士兵,四人上前立馬便是將人扣下。
內監那見過這陣仗?自己只是照著新皇的命令來的,只是全然忘記了實在年子君的陣營內。
年子君輕抿薄唇,露出一抹譏笑,隨後道。
「將人帶下去,假太監就敢在賬前與我行騙,帶下去懸於城牆上,以儆效尤。」
士兵立馬便是帶著內監退出賬內,高牆上響起陣陣咒罵之聲。
有年子君的擁躉塞了一塊巨木在他口舌間,下手狠厲那是那豢養在宮廷的內監受得住的,立馬便是被塞出一嘴的血,最後嗚嗚的被懸挂在城牆外。
然而低頭看上一眼,內監只覺得兩眼一陣昏花,那城牆四周的血腥隨著氣候漸漸升溫也透著在空氣中,聞見時不免一陣噁心。
年子君已然是隨了錢睿兒的話,周景安此人城府極深,況不與年府,宰相府交好,二來母家勢力單薄,有成為傀儡的嫌疑,屆時如果被用來對付年府斷然是個最好的利刃了。
年子君要做的便是如錢睿兒所說,在他未坐穩那位置的時候,也趁亂髮動一場爭鬥,最好的是扶周嘉措上位。
當初錢睿兒讓周璃書上位無非是因為他想法少,而長孫氏也夠有誠意,但是誰知他會被輕易的控制,且在夏沁秋出離的時候性情大變被人利用。
這都是一開始她沒有思慮不到的,畢竟誰坐那位置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周景安便是,而且年家與周嘉措本身也沒有什麼強烈的願望想要去坐那個位置,錢睿兒索性就順水推舟讓周璃書上位便是了。
畢竟長孫氏給的條件與推波助瀾下,自己在京都的商業自然是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