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整不準啥時辦事兒
張芸吃住在唐友德家,這可就為唐友德一門心思干著的事兒提供方便了!到了這會兒,唐友德和田惠芝知道張老四和張芸的事兒已成,田惠芝那是真心替張芸惋惜,也有點兒替張芸著急。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嘖!那將來可咋整啊!唐友德三番五次地在晚上出去跟著張芸,他都是以張芸住在他們家,得為張芸負責為由子。唐友德這麼個做法,這麼個表現,實際上是非常不妥的。按照東北人的話說,挺大個老爺們,煩不煩人哪!一回兩回尚可,次數一多,作為一個女人,田惠芝心裡不能不對唐友德起疑。那張芸長得確實是仙女下凡一般,這唐友德晚上總跟在人家身後,一個男人,大老爺們,一個女人,漂亮姑娘,年青!這要再傳出風言風語,那犯得上犯不上!這王家窩棚,一旮噠一塊兒,那以後還咋在這兒呆呀!但這個事兒說起來可就是個複雜到不能再複雜的事兒了!唐友德是男人不假,張芸是個年青漂亮姑娘也不假,那你說,唐友德對張芸的漂亮真就能視而不見?那咋可能哪!但實在說來,唐友德在張芸身上,真還就一點兒邪念也沒有!如果說有,也就是那麼一點點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時的那種自然的內心存儲啦!並不一定就得外露!那些內心存儲應該是生物性的,隸屬於動物本能方面。人已經是高級動物啦!這啥人不知啊!唐友德一門心思要替他老爹老媽報仇哪!這些個動物性的東西和人的遠大抱負相比,那不是扯么!這樣說來,倒是田惠芝想著的那個事兒並不貼合實際情況了!但不管事兒到底是咋個事兒,那一個大老爺們,動不動就跟在一個漂亮姑娘身後,那不得是個早晚要出說道的事兒么!這個事兒,也就是張芸不在屋的時候,田惠芝才說得。張芸要是在屋,田惠芝一說,張芸勢必就會聽到,那還讓不讓人家在你家住呀!那不就是攆人家走嘛!這麼個事兒,就是唐海鳳在家時也是說不得的!這裡面的道理還用說嘛!
田惠芝那是啥人!真真兒不得了!慢慢的,她在懷疑唐友德對張芸上了心的這個事兒上有了新感覺!田惠芝覺得,唐友德動不動就跟在張芸身後,悄悄的,並不是因為男女方面的事兒!這麼說也不對!是男女方面的事兒倒是男女方面的事兒,可並不是他唐友德對張芸有啥男女方面的想法,而是唐友德對張老四和張芸男女方面的事兒有想法,這話聽上去有點兒亂糟糟的!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吧!田惠芝就覺得,唐友德盯著這麼個事兒,張老四和張芸的事兒,好象是有著啥目的——目標似的!
田惠芝之所以會有這麼個想法,是因為她是唐友德的髮妻,已經多少年同床共枕耳鬢廝磨,除了一天天的在一塊兒糾纏,最主要的是感覺!感覺這個東西可是不得了,尤其是女人對男人的感覺!她不用一個男人對她說啥,為她幹啥,就憑感覺,她就能知道他在想啥!一感覺一個準兒!
田惠芝感覺到唐友德對張老四和張芸倆人兒的事兒另有所圖,應該是從張老四和張芸有了肢體,啊!身體接觸的那一回開始的。
當時,唐友德回到家,倆人說了幾句話,唐友德急三忙四地讓田惠芝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唐友德說道,別整啦!收拾收拾睡覺吧!一會兒張芸該回來啦!聽得這話,田惠芝就是一愣!張芸回不回來關咱睡不睡覺啥事兒?顯然,唐友德對田惠芝的這一愣是有所感覺的了。唐友德遂說道,一會兒張芸回來了,一看咱這屋兒還亮著燈,別再起疑!起疑?起啥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這人真是!咱倆兒你是鬼還是我是鬼?你咋一點兒正事兒沒有哪!
田惠芝聽得唐友德說出這話,白了唐友德一眼,笑起來,說道,要說咱倆兒哪一個是鬼,那就只能你是鬼啦!
過了一會兒,張芸回來了!先是院門響,接著就是房門響。張芸也是擔心驚擾人家唐友德兩口子和唐海鳳,這一應動作都是輕得不能再輕了!接著就又是喝水,漱口,脫鞋上炕弄景兒的,一應的事兒,最後就是熄燈啦!
躺在炕上,在黑暗中望著房笆,唐友德不能不想起在小壩上看到的那一幕!夜色中,白亮亮的小壩上,那情景真真兒好看!能看到這樣的西洋景那可是太重要啦!有了這麼個開頭,那張老四和張芸,不就得……!
到得這時,唐友德真就有了一種重任在肩的感覺,肩上的擔子很沉重!
張老四和張芸相處,或者說,相接觸將近一年的時間裡,應該說,男女的指向是明確的,但倆人兒在指向明確的情況下,到了這會兒,倆人兒的關係應該說是真正得到了確立,就是那種所謂的男女關係啦!或者說,戀愛關係啦!要說,張老四和張芸倆人兒真就是不得了的人啦!儘管倆人兒還沒有真辦事兒,可那會兒,咱這個國家,也別說得面兒太大,就是在東北這旮噠,相戀男女的這麼一種情況,那可是太正常啦!兩個相戀的男女,在一塊兒的時候,拉拉手,那已經就不錯啦!那你還想咋?一切都得待倆人兒在那個啥部門履行了登記手續,甚至得等真正步入了洞房的那一天!
那麼,張老四和張芸是不是也得待到步入洞房的那一天哪?從眼下的情況看,還真就不好說!原因在於,單從張老四和張芸兩個人的外形,形體上看,估計,這倆人兒恐怕等不到那一天?為啥?誰知道為啥!唐友德也不知咋在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說點兒實在話,這會兒的唐友德倒是發自內心地希望這倆人兒趕緊辦真事兒,趕緊真辦事兒,這樣,也好進行下一步呀!
可是接下來的事兒,讓唐有德有一陣子真就有點兒搔頭!有點兒不知道咋辦好了!為啥?這個事兒還得從張老四和張芸有了那麼一回纏綿說起。
人這個東西是這樣,沒有哪個人會拒絕幸福的到來!也可以這樣說,幸福在向他或她招手,一般說來,他或她就會奔幸福而去!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當然這說的是兩個情投意合的人啦!那要是情不投意不合,那也不存在幸福招不招手的事兒啦!有人說,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在向他拋出橄欖枝——啊!不是橄欖枝,一男人一女人,之間,不需要橄欖枝,一男人一女人需要的玫瑰花。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向他送出玫瑰花兒的時候,那男人咋會拒絕哪?儘管,那玫瑰的桿兒上是有刺兒的!扎手呀!扎手也干!錯!說這個話的人並不真正了解男人。試想,向他送上玫瑰花兒的女人本就是那男人煩得不行不行的女人,你就是把那桿兒上的刺兒都事先拔了去,那男人也是不會接受的!
這些個事兒,關鍵在情投意合,關鍵在一個情字!
沒有情,哪來的幸福!據有關研究,好象動物之間,男動物,女動物,也得相互看得對了眼兒,那才有興緻!
這有點兒扯遠了!反不管咋說,人與人之間,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間,這個情字可是太重要了!沒這個情字,男女之間就是扯淡!那個啥一夜情,那不就是扯么!
唐友德認定,張老四和張芸是真真兒有情的倆人兒!啥意思呢?就是說,張老四和張芸絕不會待到入了洞房,揭下了蓋頭——東北地區,啊!王家窩棚這地兒,好象並不咋都是戴著蓋頭入洞房的!——才辦事兒!
這樣一來,這個事兒就不太好辦了!啥事兒哪?整不準倆人兒啥時辦事兒呀!整不準倆人兒啥時辦事兒,那唐友德準備的那些工具,啥筆和紙,啥自行車,那不就得一直就那麼閑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