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獲救
趁著兩人不備,秦臻問男人借了手機,給寧遠洲發了一條簡訊,發送成功后,又迅速刪掉,並交代男人什麼都別說。
這個點外面的高速公路沒有什麼車經過,他們只能暫時在這休整一晚。
小房間里,戴永強有點咳嗽,他看了看外面的形式,偷摸交代肖助理:「都快九點半了,石榮海和秦臻肯定會想辦法報警,趁警察來之前,你安排好人來接。」
「是,老闆,待會要帶上他們一塊走嗎?」
肖助理把公文包里的藥品拿出來,倒出幾顆膠囊,讓戴永強吞下去。
「看情況,不行就殺了,別留活口。」
刺痛的關節麻麻辣辣的,一動痛覺就會加深,戴永強吃力的靠著床頭坐起來,安排好一切后,喝了半碗薑湯。
晚飯的間隙,砍柴的男人操著一口當地話,秦臻聽不懂,只能跟著點頭。
戴永強被肖助理從屋裡扶出來,被涼水泡過後,大家的狀態都很差。
肖助理始終拎著那個公文包,落座后,飯剛吃到一半,外面的雨點突然加大。
風搖晃著樹枝,撣落大片大片的雨珠。
腳步聲被雨聲掩蓋,早在十五分鐘前,寧遠洲就帶著外勤組,抵達了武神山腳下。
秦臻的信息他收到了,安全起見,他們的人都是從小路摸上來的。
小平房裡燒著柴火,木香混合著飯香,秦臻吃不下什麼東西,簡單喝了幾口粥。
剛要放下碗,一旁的肖助理猛地拉開公文包,掏出一把槍,抵住他的腦袋。
「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是秦教授先不講信用的!」
平房的女主人才去廚房裡加菜,端著盤子剛出來,就鄙見這一幕,嚇得失聲尖叫不說,手上端的臘肉也掉了一地。
或許是覺得女人太吵,肖助理想都沒想,把胳膊一挪,扣下扳機。
「快躲開,小心。」
秦臻不想連累這家人,用身體撞過去,子彈打偏了,在水泥磚砌的牆上,打出來一個洞。
屋外,外勤組聽到槍聲,一腳將門踢開,十幾把手槍,統一指向肖助理。
這個節骨眼上,秦臻離他最近,也就成了最適合的人質選項。
因為高燒,秦臻的胳膊完全使不上力,被肖助理扣住肩膀后,還散發著熱意的槍口,就死死抵住他的太陽穴。
「都給我退後,不然我就打死他!」
很快,陣容分成三份,砍柴的男人帶著嚇哭的女人躲到裡面的房間,把門栓死,正門口,寧遠洲和外勤組撒下包圍網,而房間正中央,戴永強拄著拐杖,一點點挪到肖助理身邊。
榮叔被著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到,他抓著寧遠洲的胳膊,祈求著:「警官,你救救他,他不能死,我求求你了!」
「您就是石榮海教授吧,別擔心,我們會以人質安全為重的。」
寧遠洲把榮叔推到自己的隊伍,轉而帶頭放下槍,讓出一條路。
「肖助理,冷靜點,有話咱們好好說。」
「你認識我?」
「警察嘛,你覺得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感覺到對方緊張的神色,寧遠洲又補了一句:「這裡離市區很遠,要不要給你們準備一輛車?」
「車就不牢你費心了,讓你的人退後。」
「如你所願,大海,讓他們走。」
外頭還下著大雨,肖助理一手抓著秦臻,戴永強吃力的跟在他身後,三人深一腳淺一腳,愣是挪上了高速公路的岔道。
逐漸加大的暴雨將整個武神山吞沒,因為地勢較高,水渠里湍流不斷。
寧遠洲和外勤組跟他們隔處一段距離,約過了十來分鐘,遠處駛來一輛小轎車。
「退後,放我們走。」
肖助理架著秦臻,讓戴永強先上去,而後自己往後座上一趟,車門下一秒就被帶上。
「走,上車,保證人質的安全,也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好不容易才見到金蟬的幕後黑手,寧遠洲當然不能容許到嘴的鴨子飛走。
轎車在公路上急速行駛,後座,肖助理手上的力道漸漸鬆懈,秦臻坐起來,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著。
「咳咳……別費勁了,你們跑不掉的。」
「不想死,就把嘴閉上。」
肖助理直接用槍托在他額頭上用力一砸,之前一直一斯文外表示人的傢伙,總算露出了兇狠的一面。
想想也對,能在戴永強身邊待的人,哪一個不是狠角色。
等車的時候淋了雨,現在頭疼得厲害,身體抱恙的戴永強也好不到哪去,他慌張的去拉公文包的拉鏈,嘴唇顫抖的厲害:「把葯拿給我,快!」
趁著肖助理找藥瓶的間隙,秦臻突然打開車窗,而後用力一跳,如同一隻逃脫牢籠的鷹,懸空劃出一道弧線。
高速路兩側設有護欄,越過護欄就是一塊斜坡,上面長滿了草芥,秦臻囫圇滾了好幾大圈,最後撲通一聲,掉進最底下的水渠里。
隧道入口處,寧遠洲的車在應急車道停下,剩下的人繼續追擊戴永強。
他三步並作兩步跨過護欄,從斜坡下滑下去,水渠里的激流冰冷刺骨,他廢了好大勁兒才把秦臻從一個木閘口撈起來。
「秦臻,秦臻,醒醒,醒醒啊!」
人跳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摔倒了哪兒,即便寧遠洲把他嗆得那口水拍出來了,對方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可惡,撐住,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好跟你爸交代。」
寧遠洲用衣服固定住他的肩膀,把人背上去,緊急送往醫院。
一路上,他的心都在嗓子眼裡徘徊,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他還來不及消化,相比局外人的他而言,秦臻作為最無辜的受害者,也不知道醒來后能不能承受住。
風馳電掣趕到最近的醫院,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一點過。
秦臻被急診科的醫生送到手術室清創,期間寧遠洲一直在跟蹤外勤組那邊的情況。
好不容易等手術室的燈滅了,護士把人推到病房,路上,醫生只說病人輕度腦震蕩,右側肩膀脫臼,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
雖然不是要命的傷勢,但對於秦臻這樣身體底子全毀的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醫生簡單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扭頭就走了。
寧遠洲趕緊跟上護士的步伐,幫著把床推回病房。
深夜的醫院異常安靜,只有外面的急診樓燈火通明。
病房裡,秦臻睡得很安穩,似乎是累到了極點,他平時皺著的眉頭都變得平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