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49曾經的傷痛

第141章 149曾經的傷痛

溫婉婉崩潰了。

她是無意中發現這些事情,但顧忌她的孩子和世俗的眼光,她選擇留在呂松的身邊,選擇相信這個男人會迷途知返,改過自新。

可呂松回報她的信任是什麼,是呂竹的羞辱。

「大嫂,你恨大哥嗎?」呂竹道。

他繞著溫婉婉走著,言辭一句不落傳入溫婉婉的耳中。

「恨他嗎?你替他生孩子,養孩子,操持家務,他呢?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為,現在更是犯下滔天大罪,他不死,這輩子也只能困守暗無天日的牢房度過一生。」

「恨他嗎?他做事洒脫,乾淨利落,進了監獄,什麼人也見不到,什麼話也聽不到。而你呢,我可憐的大嫂啊,你好可憐啊!」

溫婉婉低聲啜泣,雙手掩面,指縫滲出了淚水。

「你是大哥的妻子,軒兒和易兒他們是大哥的親兒子,外人牽連怪罪你們,他們找不到大哥,便拿你們來當出氣筒。」

呂竹坐在溫婉婉的旁邊,手攬住溫婉婉的肩膀,「大嫂,你想想看,那些人衝進你的家,打你的孩子,然後對你……嘖嘖,我現在才發現,我的大嫂是一個嫵媚動人的漂亮女人呢!」

溫婉婉想了想後果,身體冷不丁打了個冷戰。

她不要,她不要過那種生活。

「子安,你幫幫我們,你幫幫我們。」

溫婉婉方寸大亂,慌不擇路。

呂竹挑起溫婉婉的下巴,「大嫂,靠人不如靠己。」

呂竹鬆開手,徑直離開了小別墅。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渾濁的空氣煙塵滾滾。

「下一個,呂梅。」

呂竹舉起手,大喊道,「出發。」

路人投來驚奇的目光,瘋子,一個瘋子。

桓家。

呂梅倒了一杯水,放在呂竹的面前。

「子安,你怎麼過來了?」呂梅問道。

「我和大哥希望二姐你獲得幸福。」呂竹道。

「什麼?」呂梅愣了愣,道,「我知道了,你昨天不是告訴我了嗎?」

呂梅覺得呂竹一反常態,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子安,你來這,不是跟我說這些廢話的吧?」呂梅道。

呂竹看了看四周,「姐夫在嗎?」

「他啊,不在,公司有事。」

「不在啊,那麼應該是在那裡了。」

呂竹站了起來,拉著呂梅走出了桓家,直奔一個高級小區。

不知呂竹如何買通了門衛,如何拿到房間的鑰匙,兩人如入無人之境,闖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啊啊啊啊……。」

「容哥哥,容哥哥,是我好,還是你的妻子好?」

「不要在這種時候說掃興的話,一提她,我都要沒有興緻了。」

「沒有興緻了?容哥哥,我看著不像呢。」

「呵呵呵,你個小妖精。」

呂竹和呂梅站在門外,門半掩著,呂梅看得清楚的人。

是桓容,她的老公。

「子安。」呂梅嘴唇發白。

呂竹抱住呂梅,「二姐,你還好吧?」

呂梅搖搖頭,「我不好,我很不好。」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呂梅一腳踹開了房門。

「清榮,你怎麼來了?」桓容扭過頭來。

「賤人,今天我就打死你。」

發狂的女人特別可怕,高跟鞋一腳踢去,桓容當場直不起腰。

「是你啊!」

呂梅認識那個女人,是她資助的貧困女學生。

女人急忙跪下,哭道,「清榮姐,我和容哥哥是真心相愛,求你成全我們。」

呂梅走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到了女人的臉上。

「渣男賤女,天生一對。」呂梅吐了女人一口口水,「不過,我死也不會成全你。就算我和桓容離婚,你想嫁給他,門都沒有。」

呂梅大顯神威,輕鬆收拾了渣男賤女。

拖著桓容回到家,呂梅把呂竹拒之門外。

關上房門,那便是他們夫妻倆自己的事情。

呂竹偷偷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桓容那個慘叫聲,可夠慘的。

……

呂家的那些事情,布七兒一概不知。

法約爾蹣跚學步,一家人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加油,加油,法約爾加油。」

學走路是一件費力的活兒,法約爾坐在地上,抓著積木哇哇丟遠。任憑布七兒他們來軟的,來硬的,軟硬兼施,法約爾不動如山。

布七兒一怒之下,掃走了所有的玩具,法約爾的周圍空蕩蕩的。

「哇哇。」媽媽,人家的玩具呢!

「哇哇哇。」人家要玩具,人家要玩具。

法約爾蹬腿捶地,如魔音灌入的哭聲刺耳無比。

「七七,要不就算了?小樂樂還小。」令狐媽媽看不下去了,孩子這樣鬧騰,傷了他自己可如何是好。

布七兒搖搖頭,「阿姨,對這個小懶鬼可怖能心軟。都能走路,還賴著我們背著抱著,像什麼樣兒。」

德雷薩斯附和道,「我認為七七說得對。」

玉不琢不成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今天不辛苦一點,來日必將一事無成。

疼愛孩子,不是一貫的溺愛他,是指導,是教育,是孩子走錯路的時候,嚴厲批評孩子,讓他重回正道。

令狐洋斌雖也是不忍,不過德雷薩斯和布七兒說得在理。

「媽,今天一定要讓松花子自己走過來。」令狐洋斌道。

令狐爸爸給兒子點了個贊,「你們女人就是心軟,一邊去,我們可是要將小樂樂養育成才,培養成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

令狐媽媽扭了扭令狐爸爸的耳朵,眼不見為凈,躲進了廚房。

法約爾坐在原地,小胖腿張開,伸得直直的,頭歪著,看著是個傻乎乎的大人,似乎覺得沒有玩具也是一件好事。

布七兒離法約爾一米遠,張開手,只剩下不到半米。

「法約爾,來媽媽這裡。」

東面的令狐爸爸,「小樂樂,來爺爺這裡。」

南面的令狐洋斌,「松花子,叔叔有好吃的哦!」

「法約爾,來這。」西面的德雷薩斯一臉的冷酷。

四人居四面,包圍了法約爾。

法約爾每個人看了一眼,然後睡了下來。

地上鋪著軟軟的地毯,方便法約爾爬爬滾滾,防止磕傷碰傷,現在有了另一種功能——當床睡。

「這孩子。」

布七兒輕輕抓住法約爾的小腳丫子,撓了撓。

「哈哈哈……。」

這孩子怕癢。

「哇哇哇。」

一巴掌,一巴掌落下來,法約爾恨恨打著布七兒出氣。

掉頭撲進德雷薩斯的懷裡,法約爾扭頭沖著布七兒哇哇亂叫,那個氣勢,完全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了。

布七兒拍拍手,站了起來。

「親愛的,你把他給我。」布七兒沉聲道。

不好了,七七真的生氣了。

德雷薩斯二話不說,把法約爾塞入了令狐爸爸的懷裡。

「叔叔。」

令狐爸爸拔腿就跑,沖入了廚房。

「老婆,救命啊,七七又要打小樂樂了。」

砰地一聲,廚房的門關上了。

行動一致,動作一氣呵成,顯然是訓練有素。

「我很可怕嗎?」布七兒問著留下來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連連搖頭,他們可不敢老虎嘴上拔毛,鐵定不可怕,肯定不可怕,是特別可怕才對。

布七兒哼了一聲,出門看管蛋糕店去。

「七七越來越可怕了。」令狐洋斌心有餘悸道,「兄弟,以後你要多多擔待著點才行。」

德雷薩斯道,「錯不在七七,都是那小子的錯。」

沒有法約爾的時候,七七是多溫柔的女人。自從家裡來了法約爾這個混世魔王,七七的脾氣越來越大,百分百是那臭小子給氣出來的。

晚上晚飯時間,法約爾瑟縮在令狐媽媽懷裡,小手拉著布七兒的衣服。

「哇哇。」媽媽,抱抱。

布七兒吃著飯,不理會法約爾。

法約爾的大眼紅通通的,「哇哇。」媽媽,媽媽。

小可憐的,令狐媽媽看不下去了,「七七。」

布七兒放下碗筷,「知道錯了嗎?」

法約爾哇哇叫,他知道錯了。

「阿姨,麻煩你把法約爾放那。」

布七兒指著他們一米遠的地方。

令狐媽媽沒有倔著,把放法約爾放在布七兒指定的地方。

「自己走過來。」布七兒道。

法約爾看看大人,然後小腿蹬蹬跑了過來。過程艱險無比,布七兒他們差點窒息而死。

法約爾撲到布七兒的腿上,小臉笑得跟朵花似得。

「你這小鬼,我都不知帶該怎麼跟你說了。」

布七兒戳了戳法約爾的腦袋,把人抱起,放在腿上,喂他吃一點東西。

二十一點整。

法約爾的小床。

法約爾在床上滾來滾去,死活不肯睡。

布七兒耐著性子,哄法約爾談好,小被子拉上。

「哇哇。」

大眼閃閃發亮,法約爾跟自家的媽媽有無數的話要說。

「睡了。」布七兒摸摸法約爾的頭,輕聲哼唱起催眠曲。

「哇哇。」

「乖乖睡覺覺,明天媽媽繼續陪你玩。」

「哇哇。」不說謊?

「是,是,是,說謊是小狗,媽媽不騙法約爾。」

法約爾閉上眼睛,小嘴努努,慢慢睡著。

輕輕合上門,布七兒吐出一口氣。

再多的精力,面對一個龍精虎猛的孩子,始終是杯水車薪。

回到卧室,德雷薩斯正處理公務。

他從辦公桌上起身,給布七兒捏捏肩膀。

「睡了?」

「睡了,好不容易哄睡著了。」

布七兒閉上眼睛享受寧靜舒適的一刻。

「我去洗個澡先。」

泡了個熱水澡,布七兒總算恢復一些精氣神。

「七七,你過來看看這個。」德雷薩斯朝著布七兒招招手。

布七兒探頭看去,那是一份資料報告書,說的是呂竹近些時日的行蹤。

「德雷薩斯,你這是?」布七兒不解道。

德雷薩斯拉了布七兒一把,布七兒掉入德雷薩斯的大腿上。

「德雷薩斯?」

「七七,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呂竹。」德雷薩斯道。

「德雷薩斯,你聽我說,呂竹對我來說只是過去式,我對他稍加上心,那是呂竹給我非常不好的感覺,他好像……好像是放棄了自己,放棄了世界,隨時準備赴死。」布七兒急忙解釋。

德雷薩斯捏了捏布七兒的手,「我都明白。」

他沒有嫉妒,沒有任何的不滿,他做些事情,只是想讓七七放寬心,不要整天憂愁這,憂愁那,一刻都歇不下來。

況且,他相信自己的魅力,難道他德雷薩斯還比不過一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你看看這些。」

德雷薩斯臉色黑沉,簡直可以擰出墨水來。

布七兒順著德雷薩斯的指尖看去,嘴巴慢慢張大。

「呂竹和呂松他們?」

「是你想的那樣。」

德雷薩斯嘖嘖幾聲,「厲害了。」

布七兒深吸幾口氣,平靜躁動的內心,繼續往下面看去。

「為什麼呂竹這幾天都在外出?」

布七兒所認識的呂竹,不是一個愛串門子的男人,他沉穩內斂,有深度潔癖,不愛親近外人,對自家人,表面也是冷冷淡淡。

資料中所寫,這幾天來,呂竹几乎拜訪了所有他所認識的人,連他的親生父親呂東也不曾錯過。

呂東和呂竹之間有殺母之仇,父子兩形同陌路,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趨勢呂竹放下自己的原則和仇恨,按響了呂家老宅的門鈴?

布七兒的頭越來越大,呂竹所謀不小,可一時半會,她猜想不出來。

「親愛的,你說呂竹在做什麼?」布七兒問道。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人多好辦事,呃……大抵是這個意思。

德雷薩斯說出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在做最後的道別。」

「最後的道別?呂竹要尋死?」

「不無道理。」

布七兒皺起眉頭,「如果不是呢?」

「那他一定是在布置、安排什麼,而且後果極其嚴重。」德雷薩斯眯起了眼,精光一閃而過。

德雷薩斯說一半留一半,呂竹所做種種,十有八九是為了七七。

「哼,我德雷薩斯可不怕你。」

不管呂竹要做什麼,他的妻子,他的兒子,由他來保護。

布七兒看到資料的最後,又拖到最前,她沒有看前面的資料。資料的前面說的是呂竹的基本信息,沒有什麼異常點。

慢慢看下去,布七兒猛然瞪大了雙眼。

「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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