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53一家三口葬身火海
班妙找上門來了。
大學畢業之後,布七兒就再也沒有見過班妙。
班妙突然光臨她的蛋糕店,布七兒瞠目結舌,受寵若驚。
「你怎麼來了?」布七兒直言道。
班妙這女人可不是一個正常人,甚至比起司瑩瑩更勝一籌。
「不歡迎我?」
班妙坐了下來,自然而然點了一份咖啡和***蛋糕。
「歡迎不歡迎,我開門做生意的,總不可能把客人往外趕。」
布七兒坐在班妙旁邊,看著劉素素送上咖啡和蛋糕,看著班妙吃吃喝喝。
喝乾吃完,布七兒客客氣氣請班妙離開。
「你果然不歡迎我。」班妙如釋重負說道。
如釋重負?
布七兒下意識覺得不對,班妙已經掏出了水果刀,狠狠插入了旁邊客人的左肩上。
用水果刀切水果,和用水果刀捅人是兩碼子事,感覺完全不同。班妙置之不理,淡定拔出水果刀,又連捅了數刀,無辜的客人一命嗚呼,駕鶴西去。
其餘客人呆愣幾秒鐘,喊著叫著衝出了蛋糕店。
班妙沒有阻止他們,仍由他們四散逃跑。只是等客人走光了,她堵在門口,擋住了布七兒和她的三個員工。
布七兒冷靜吩咐道,「你們上樓去。」
劉素素三人互相緊抱,尖叫連連。
「可是老闆,你一個人?」劉素素猶豫不決。
「上去。」布七兒怒喝道。
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班妙,她一隻手就能收拾的過來,前提是沒有礙手礙腳的外人在場。
劉素素三人咬咬牙,鬆了一口氣上了二樓。
班妙同樣放任劉素素她們,蛋糕店裡只剩下她和布七兒。
「為什麼?」布七兒問道。
班妙道,「看不慣你。」
她用衣服擦拭水果刀上的血跡,動作自然。
「我好像沒有對你做過什麼壞事。」布七兒想了想,她與班妙真真是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和平共處的好室友。
班妙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前後搖晃一下,「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沒有對我做過壞事?」
布七兒冥思苦想,她雖與班妙他們關係不錯,但也僅限於一般,絕對算不上是好朋友。
她不是喪心病狂的變態,不會對一個無冤無仇的熟人使陰謀詭計,做喪天害理之事。
班妙認定她做了壞事,哪一件呢?
布七兒想破頭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你肯定忘了。」
班妙嘆息一聲,她不該心懷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感到絕望,到頭來,受到傷害的還是她自己而已。
布七兒聳聳肩,「你倒是說啊!」
「瑩瑩,司瑩瑩,你忘了她了。」班妙道。
布七兒搖搖頭,「以後不知道,但現在我對她仍舊是銘記於心,刻骨難忘。」
那個女人,當時的事情,布七兒要忘記種種,可能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來作業。
「呵呵。」
諷刺的笑聲顯得刺耳。
班妙皮笑肉不笑,「還記得,你騙誰呢!」
布七兒不願與班妙扯嘴皮子,她愛信不信,不信算了。
「班妙,你和司瑩瑩的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好到讓你可以為她報仇?當初不是你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的嗎?現在口口聲聲說著她的名字,來找我報仇,你這個馬後炮是不是放得太晚了?」
布七兒笑看班妙,靈動的眼睛跳躍兩簇明火。
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傷害她的家人,破壞她的家庭,阻礙她幸福,不滅了那些賤人,都對不起她穿越一遭。
班妙昂起頭,眼淚卻一直往下掉。
「有些人,有些事,跟酒一般,放得越久,味道越醇。瑩瑩剛剛走時,我並沒有什麼感覺。」
班妙撓了撓後頸,「我說的是真的,那個時候的我,覺得瑩瑩死不死,真的無所謂,反正死的不是我。可是,一直是我自己一個人,再也沒有瑩瑩在身邊羅里吧嗦,我才意識到,我好像把她當成了我唯一的朋友,真心朋友。」
長長吐出一口氣,班妙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知道瑩瑩不是你殺的,但對不起,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今天,我是來殺你的。」
說完話,班妙向著布七兒沖了過去。
布七兒靈敏閃躲,班妙的攻擊招招落空。
「速度夠快的,不過,我不信你能躲一輩子。」
班妙發了狠,從包里拿出了數把小刀,有模有樣玩起飛刀。
咻咻咻!
布七兒一個不慎,被飛刀刮傷了臉頰。
「可惡,是你逼我的哦。」
耍耍嘴皮子,布七兒放出了精神力孢子炸彈。精神力孢子炸彈無聲炸開,班妙捂著同,失聲痛叫。
「啊啊啊……,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班妙扭頭斜眼看去,雙眸通紅,如像是發狠的獅子。
「布七兒,我們一起死吧!」
班妙的包包里,藏著一個炸彈。
轟的一聲,蛋糕店門窗俱破,零碎的玻璃急射而出。
得知消息趕來的令狐媽媽,強按著法約爾的頭在她懷裡。
「哇哇哇。」人家也要看,人家也要看煙花。
令狐爸爸上前一步,抱住了令狐媽媽,他健碩的身體擁住令狐媽媽,更在法約爾的面前豎起一道不可跨越的高牆。
「七七怎麼樣?」令狐媽媽瞠然自失,痴痴傻傻說道。
令狐爸爸回頭看去,大火衝天,裡面怎麼可能還會有活人?
有沒有活人,消防車趕來,撲滅大火,蛋糕店的二樓發現了劉素素她們三個,她們因過度吸入濃煙而昏迷不醒,但總算抱住了性命。
蛋糕店一樓,已經看不出原先溫馨的裝扮。
消防人員小心搜索四周,生怕踩到了不該踩的東西。
令狐媽媽待在家,只有令狐爸爸孤身犯險。
「你小心點。」令狐媽媽囑咐道。
令狐爸爸拍了拍老闆的手,「你看好小樂樂,不要讓他被外面的糟心事影響到了。還有,德雷薩斯應該知道七七出事的消息了,如果他有什麼異常情況,你趕緊抱著小樂樂來。小樂樂還在,德雷薩斯這孩子可能不會做傻事。」
「我曉得,你自己也注意著點。」
令狐媽媽送走令狐爸爸,發育而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大眼直勾勾盯著牆壁,一眨不眨。
「小樂樂,看什麼呢?跟奶奶說說。」
令狐媽媽憐惜無比的摸了摸法約爾的臉蛋兒,臉蛋兒發涼,嚇得令狐媽媽心驚膽寒。
「小樂樂。」
法約爾抬起小胖手,指著牆面哇哇大叫。
「小樂樂,怎麼了?」
自食其力,自力更生,法約爾自己爬向那堵牆。
「小樂樂。」令狐媽媽制止了法約爾動作。
地毯不大,法約爾一直爬,可是會接觸冰涼的地面。
「哇哇。」去那裡,去那裡,人家要去那裡。
令狐媽媽拗不過法約爾,抱著人走到了牆邊。法約爾伸手摸摸牆,繼而拍打,四肢胡亂揮舞,似乎在拿牆壁出氣。
「小樂樂,乖乖,不鬧,不鬧。」
「哇哇哇……。」法約爾突然哭了起來。
令狐媽媽手忙腳亂鬨起法約爾,才後知後覺記起,這堵牆的後面便是七七的家。
可能是母子連心,布七兒生死不明,法約爾哭鬧不止,令狐媽媽使出百般手段,法約爾現狀不該,無奈帶著人來到案發現場之外不遠處。
「七七,七七,七七。」
德雷薩斯沖了過來,西裝褶皺,汗水淋漓,狼狽不堪。
「德雷薩斯。」令狐媽媽叫住了德雷薩斯。
德雷薩斯停下腳步,目光停在可憐兮兮的法約爾身上。
「德雷薩斯,小樂樂一直哭,你抱抱他。」令狐媽媽盡量放低聲音,唯恐驚擾了德雷薩斯。
法約爾伸出手,他要爸爸抱抱。
德雷薩斯沒有拒絕,一把抱住法約爾。
「嗚嗚嗚。」法約爾繼續哭,卻不是之前撕心裂肺的那種。
德雷薩斯拍拍法約爾的後背,淡定從容走向面目全非的蛋糕店。
「等等,德雷薩斯,你要帶法約爾去哪?那裡還很危險,你不要去。」令狐媽媽心急大喊道。
德雷薩斯充耳不聞,迅速走入了蛋糕店廢墟。
「七七,七七。」
消防人員過來阻止德雷薩斯自尋死路,可德雷薩斯見一個打一個,消防人員顧及法約爾,只能被動防禦。
「先生,裡面可能還存在危險,你不要進去,更不要帶一個小嬰兒進去,會死人的。」
「我的妻子在裡面,他的媽媽在裡面,我們不進去找她,她一個人會害怕的。」德雷薩斯理直氣壯說道。
「可在這麼樣,你也不能帶著一個孩子進來,這裡太危險了。」
說來說去說不通,本就心情鬱結的德雷薩斯發火了。
「這是我家,我愛來就來,怎麼了,不行啊?」
令狐爸爸聞聲走過來,看到了德雷薩斯還好,畢竟心中已經認定德雷薩斯非來不可。可窩在德雷薩斯懷中揮揮手的法約爾,差點讓令狐爸爸當場心跳停止。
「德雷薩斯,你怎麼也把小樂樂帶來了。」令狐爸爸沉聲道。
德雷薩斯轉頭查看四周,沒空理會令狐爸爸。
法約爾哇了一聲——嗨,好巧啊,在這也能碰到你。
德雷薩斯在蛋糕店裡走著,修長的大腿邁著小小的步子,走一步,喊一聲。法約爾有模有樣學著,哇哇亂叫。
「德雷薩斯,你帶著小樂樂出去,我會替你找到七七的。」令狐爸爸語重心長說道。
德雷薩斯看去,道,「叔叔,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阿姨摔倒了,摔得很嚴重,不然我也不會帶著法約爾進來。」
為了讓耳朵清凈點,德雷薩斯騙走了令狐爸爸。
父子兩在蛋糕店走著,地面突然晃動。
「不好,是煤氣管道泄漏,要爆炸了,快跑。」有人喊道。
德雷薩斯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但法約爾還小,他不能不為了他著想。德雷薩斯往外沖,可明火已經亮起,爆炸聲接踵而來。
轟的一聲巨響,衝天的黑煙遮天蔽日。
令狐爸爸和令狐媽媽站在安全的地方,兩個人老淚縱橫,哭都哭不出來。
一天,一天之內,他們失去了三個親人。
令狐洋斌匆匆趕回來,只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爸,媽,七七她呢?她平安無事嗎?」令狐洋斌不喘氣問道。
令狐洋斌看了看,覺得怪異,哦,原來是法約爾不在。七七出了事,法約爾應該由他爸爸媽媽照顧,可現在怎麼不見法約爾的人影呢?而且,亦不見德雷薩斯的影子。
令狐洋斌沒心沒肺,詢問德雷薩斯和法約爾的下落。
「嗚嗚嗚……。」令狐媽媽崩潰地哭了。
令狐爸爸沉默流淚。
「難道是?」
令狐洋斌回身看著火光絢爛的蛋糕店,心咯噔一下。
「他們都在裡面?」
令狐爸爸重重嗯了一聲。
令狐洋斌頓了一下,轉而跑向蛋糕店。好在消防人員及時制止住,不然多添一條人命。
「放開我,放開我,我的妹妹,我的妹夫,我的侄子都在裡面。」令狐洋斌掙扎著。
「不行,裡面火勢太猛,你進去也是白搭。」
白搭?
他幫不上忙?
令狐洋斌停下動作,兩行熱淚劃過臉龐。
徐赬萱和唐雪擇是最後趕到,聽聞噩耗,險些站不穩,摔了下來。
「你們說七七死了?」徐赬萱揪住那人的衣服,瞪著眼睛,怒氣沖沖說道,「要是讓我再聽到你們咒七七的話,你們就別想活了。」
「小姐,你,你真是太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咒我姐妹,難道我還要對你感激涕零。」
徐赬萱的暴脾氣上來,九頭牛都拉不住。
「萱姐,你冷靜點。」唐雪擇挺身而出拉著徐赬萱。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們竟然說,竟然說七七死了。怎麼可能,七七怎麼可能會死,她可是布七兒啊!」
唐雪擇抽噎一下,無力撇過頭去。
「萱姐,你認為在這種大火里,會有倖存者嗎?即使有倖存者,他們該承受多大的痛苦。萱姐,你真的想要七七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嗎?你想嗎?」
徐赬萱雙目獃滯,她不知怎麼回答。
呂竹站在人群的後方,望著一點點崩塌的蛋糕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布七兒,再見。」
「有幸,下輩子我們當一次真正的夫妻。你很愛我,我很愛你,生活平凡,但日子過得快樂簡單。」
呂竹慢慢悠悠轉身,隱入忽明忽暗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