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別與拜師
「快點起來!別磨磨蹭蹭的,一個大姑娘了還有臉賴床,快起快起,太陽都照屁股了!」凌晨五點來鍾,正是萬籟寂靜,睡覺的好時候。許幽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忽的,一隻骨骼分明冰冰涼的大手狠狠地揪住許幽的耳朵。
「你有病吧!」許幽萬般不情願的從沉睡的夢中醒來,使勁揮手打向揪住她耳朵的「咸豬手」。
剛睡醒的許幽晃晃還有些發沉的腦子,意識逐漸的回籠,下一秒鐘,忽然意識到什麼的許幽大聲尖叫一聲:「啊啊啊啊!」聲音之大尖銳無比,直衝雲霄。幸好魍魎早有準備,進來之前順手布置了一個透明隔音罩,不然今個早上,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的鄰居會慘遭到許大小姐魔音的荼毒。
「你,你你你,你這個登徒子,大色狼,你,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進入到本姑娘的閨房!」許幽顫抖著一雙手,怒視著某人。
可惜魍魎的臉皮比城牆拐彎還要厚實,對於自己的做法根本就沒露出一丟丟的不好意思,反而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放心,我對誰感興趣也不會對」飛機場「感興趣的。」
「我去你大爺的!」許幽隨手從後面拿起一個抱枕,狠狠地向某個嘴欠的人砸去:「你還看不上本姑娘!本姑娘還用讓你看上么!本姑娘今兒個還就告訴你了,像你這樣長得跟臉先著地的容顏,還引不起本姑娘的半分興趣,啊呸!」許幽一席話罵的是酣暢淋漓,別提有多舒爽了,只是,如果她要是知道,就是因為剛剛那些話,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許大小姐是要多悲慘就有多悲催,她大概就不會這麼說了。
魍魎頂著一張萬年面癱臉,奇迹般的沒有和許幽發生口角之爭,只是默默地在心裡把某些人即將到來的訓練量又增加了五倍不止。
一個小時后,許幽穿戴整齊,手裡提著一個金屬制的皮包箱走出了房間。
「哎呦!你這孩子,走路咋都不瞅著點呢!」許幽只管拎著皮包往前走,「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許幽一下子愣住了,想起跟在後頭的魍魎,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你怎麼了?」許母感受到了女兒的不對勁。
許幽回頭看去,一個人也沒有。許幽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傢伙不是個缺心眼。正這樣想著呢,許幽的房門猛然被推開,從裡面露出一張「欠揍」的臉。
偏偏某些人還沒有「單身男子夜闖未成年少女房間」的顧慮,甩著兩雙空空如也的大手,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你大爺的!」許幽特想破口大罵。這哥們是有多缺心眼啊!她許幽從小長到大,見識過蠢的,可從沒有見過比這還要蠢的!眼見著別人都要放過你了,你自己偏偏還要硬生生的提著自己的腦袋往槍口上撞。
眼見著一個英俊瀟洒帥氣逼人的青年毫不避諱的從自己女兒的房間里走出來,許母的眼睛都直了。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間嘎然靜止。許幽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魍魎一臉的淡定,慢騰騰的走到許母面前,左手在許母面前輕輕地揮了一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而後大拇指與食指相搓,打了一個大大響指。
許母一瞬間變得一臉獃滯。
三秒鐘后,許母面部表情恢復正常,非常熱情的把魍魎請到沙發上做好,並且還親自泡了一壺濃濃的西湖毛尖遞給魍魎。
「王老師,您們當老師的老師是真辛苦啊!這麼早的天還要不辭辛勞的來家訪。」
魍魎裝得還挺像模像樣:「不辛苦不辛苦,干一行就要熱愛一行,這是我的工作,我就一定要認真的對待它。」
許母被感動了:「要是人人都像您這般認真負責該有多好啊!」
「那冬令營的事……?」
「我們完全沒有意見,是吧?他爹!」許母說著用胳膊肘子統統剛剛走進來的丈夫:「就這孩子,整天在學校無所事事,賴賴獃獃的,一點兒也沒有高中生的活力,正巧學校組織這種活動。我問支持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對呢!老師,您不用與她客氣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這孩子都快被我們慣壞了,真是該找個地方好好的磨練磨練!」
魍魎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許幽,「……」怎麼忽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呢!
等到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大亮。
「哎,」許幽捅捅身邊的某位大爺:「我一直有個疑問,上次我媽的記憶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非常簡短的回答。
許幽不解:「那你幹嘛只改一個人的記憶!要改幹嘛不幹脆把所有人的記憶全改了?」
「沒必要。」魍魎說著,腳下不斷的加快了步伐。
「那咋能沒必要呢?你想啊,萬一哪天開家長會,不就露餡了么!呦!你等等我!……」
幫許幽在學校請完長假以後,魍魎瞥了一眼許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行了,眼見著也差不多了,你去,和你的朋友們道個別吧!畢竟長時間都不會再見了。」
「你會這麼好心?」
望著許幽臉上明顯不相信的狐疑,魍魎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件特別智障的事情:「你愛去不去!」
「呦,」許幽沖魍魎挑挑眉間:「生氣了?」
魍魎轉身就走。
儘管心裡一直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但是真的要分別了,許幽心中還是有些難過。這一次的分別,可能下一次再見就是很久之後了,從今天起,他們就會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里。
不過,這樣應該也挺好的。自己再也不用拉仇恨了。
分別的時候,許幽沒哭,她覺得哭挺矯情的。
倒是王媛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那,你還會回來么?」
對於這次的「旅行」,許幽當然不可能與大家說實話,當然,她就算是說了實話肯定也沒人信,說不定還得像許幽剛開始懷疑魍魎一樣懷疑許幽是個智障。
「哭啥。」許幽眼圈也范了紅:「我就是去外國旅行,過一陣子也就回來了,到時候還不是該咋地就咋地的,說不定到時候我會因為太久時間沒有學習,到時候還要讓你幫我學習呢!」
王媛媛被這句話逗笑了。
許幽把王小帥一直喜歡的一盒巧克力送給了他。
王小帥死活不要,儘管就在昨天他還沒羞沒臊的像許幽討要。
最後還是許幽拚命的把巧克力塞進王小帥的懷裡。
對於其他的人,許幽沒怎麼告別。她在班裡的人緣不算是太好,通常,許幽在班裡不是睡覺就是看手機,每天一句話也不說,除了死黨和同桌,基本上跟其他人也沒啥交流。本來,大家是想當她不存在的,可是偏偏許幽接近滿分的成績單給她拉了一波又一撥的仇恨,從此之後,許幽就成為了班級里又愛又恨的存在。
最後再回頭看一眼,迎著冬天最後一場雪花,許幽靜悄悄的離開了這所學校,結束了她的高中生涯。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徐志摩的《再別康橋》
許幽的眼皮狠狠調動了好幾下,才把那句「你是在跳大神呢!」這句極其有損師徒情分的的話咽回肚子里。
魍魎身穿一席白色斗篷,手裡拿著一把破舊的「桃木劍」站在空曠的野地里,嘴裡念念有詞,不停的擺著各種姿勢。
許幽身穿粉色斗篷,手裡也拿著一把破舊的「桃木劍」,非常不想承認這就是魍魎為自己找的武器。
當然,如果許幽知道自己手裡拿的那把「桃木劍」其實是個不折不扣上古寶貝,價值更是堪稱是無價之寶的話,大概會瘋狂的暈過去。
許幽家裡可不窮,他的父親還是個小企業的老總,比不上那些一年動輒就上億上千萬的大企業,但一年幾十萬還是有的,家裡也從來沒短過許幽的零花錢,所以,許母也不知道自己女兒這從小就貪財的壞習慣是從哪來的。
「把手伸出來。」魍魎突然轉過頭對許幽說道。
許幽雙手抱胸,正站在呢想入非非想得出神。
「呦,看為師看的入迷了。」倆人剛消停一會兒,又開始新一輪的鬥嘴。
「滾犢子!」許幽一腳踹向某個自稱是「為師」的傢伙:「閑的沒事幹了吧!跳你的大神去!」
「不行啊。」魍魎搖搖頭:「你這丫頭好生無禮,看來還得好好的教育教育才成呢。」魍魎此時身上穿的是復古的斗篷,梳的是復古長發,加上他本來就精緻的面容,倒是讓人不由得生出謙謙君子,歲月靜好的觸感。
可惜許幽早就見識過某些人「犯賤」的樣子,因此倒是沒被這幅樣子迷惑:「要教育也輪不到你教育!」
「我可是你的師父!」
「我可沒有承認!」
「嘿嘿。」魍魎笑得一臉奸詐,用手指了指許幽手中的「桃木劍」:「你承不承認沒關係,它可是承認了呢!」
「哦。」許幽一副瞭然的樣子點點頭:「那就讓它叫你師父好了。我先回去補覺了。回見了您吶!」
魍魎就被這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別提有多難受了。
最後,許幽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給魍魎磕了三個頭。
「乖徒兒。」魍魎笑得一臉的「慈愛」。
許幽「恨」得咬牙切齒,原來魍魎給自己的那把劍和魍魎手中的劍是「父子劍」,簡而言之,就是這兩把劍上在各自認主之後,無論何時,許幽的子劍都要聽從魍魎的父劍,劍的情緒是會影響主人的情緒,所以許幽不得不拜魍魎為師。
「有些人啊,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實際上啊,過得那叫一個苦啊!連一把看的上眼的武器都沒有。」在回去的路上,許幽忽然發出感慨。
魍魎奇怪的看她一眼,很想知道這丫頭莫名其妙的感慨是從哪來的,等到魍魎順著許幽充滿暗示性的目光,掃到她手裡拿的那把桃木劍的時候,魍魎的嘴狠狠的抽了抽:這個不識貨的丫頭!
遂開口:「你手裡拿的這把劍是產大夏於時代。」
大夏時代!呃,這麼說,這還是一件古董了!許幽不由得抱緊了手中的劍。
魍魎繼續說:「傳說還是上古戰神蚩尤的武器。」
戰神用過的武器!許幽的呼吸都開始緊了。
「幾萬年的時光過去了,這期間,只有兩個人能使這把劍認主。」看著呼吸明顯緊促的許幽,魍魎輕笑一聲:「這第二個人就是你。」
許幽呼吸重重的一擊,心臟好似猛然被撞擊,下一秒,就直接昏了過去。
魍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