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盡輕視
笑了片刻,心態重又恢復平穩,他心想:「天才二字和我絕沾不上邊,我練得這麼快,極有可能和那個怪夢有關,沒做怪夢之前我啥也不是,可做了怪夢之後,我練功速度快得異乎尋常,如果照這種速度來練,我豈不是在二十歲前就能練到師父那樣的第九層,說不定更高!」
想到自己的本領有可能遠超楚元機,齊騰雲實在忍不住了,臉上露出笑容,這種事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啊,現在卻有了希望!
他忙回到書桌前,鋪紙提筆,將第二層心法抄錄了下來,抄錄之後吹乾墨跡,將心法放回書架,正打算取出武技抄錄,卻聽房門聲響,大師兄走了進來。wenxuemi。com
洪可望道:「七師弟,師父有事要對咱們大家說,你快點下來吧。」看了眼手伸在書架里的齊騰雲,又道:「不要越階看書,你看第二層的功法還太早,過幾年再說吧!」
齊騰雲抽回手臂,心想:「如果大師兄得知我已經練到了第二層,會不會吃驚得暈過去?嗯,他一定會說我撒謊,說不定還會找機會羞辱我一頓。」雖然很有點捨不得離開藏書室,但他不敢忤逆師父,只好將抄好的功法揣入懷中,跟著洪可望出了藏書室。
楚元機的居室之中,他手下七名弟子都已到齊。楚元機居中而坐,背靠大椅,雙手隨意地放在大椅扶手上,一代宗師氣勢非凡,他掃了眼眾弟子,道:「過不了幾日燕北國的國師摩那蘇便要來訪。」
眾弟子聽聞摩那蘇三字,無不心驚肉跳,如果按照輩份算起來,摩那蘇應該算是他們的師叔,與楚元機同出無極派,拜在一個師父門下,可摩那蘇心狠手辣心術不正,所以被逐出師門,沒有修習到無極功的高層心法。
然而這摩那蘇為人卻是了得,離開無極派後行走天下,學了一身的雜學,如單論內勁他遠不如楚元機,可是在武技方面卻是大有建樹,各種稀奇古怪的武技層出不窮,多年之前回到長興城,與楚元機比武,結果一招之差落敗,自此遠遁燕北國,聽說已經做了燕北國的國師。這次他再來長興城,恐怕是修習了更高的武技,所以再來挑戰。
果然,楚元機道:「摩那蘇此次來訪,說是想與我切磋武學,可實事上他不過是想報多年前被我擊敗之仇。我雖不怕他,可此人行事詭異,萬事小心為上,咱們還應提前做好準備才是。」
眾弟子聽完,紛紛稱是,摩那蘇是大奸大惡之人,萬一比武之中使出什麼陰險狡詐的手段,那是誰也受不了的。第一次比武時他們還小,沒有看到楚元機擊敗摩那蘇的風光,不過那時只能算是同門之爭,可現在兩人同為國師,再比武較量就關係到國家臉面了,誰也輸不起。
楚元機道:「這次摩那蘇極有可能帶著弟子來,所以你們也要做好準備,說不定我和他較量之前,要先讓你們小一輩的先切磋切磋。」說罷,笑了笑,他對自己的弟子還是很有信心的,除了齊騰雲之外。心裡想著齊騰雲,目光自然而然的便飄了過去!
眾弟子對師父馬首是瞻,師父看哪兒,他們便跟著看哪兒,目光也一齊集中到了齊騰雲的身上。齊騰雲的臉刷地就紅了,低下頭去,他雖然練功奇快,可到現在也不過才第二層,而師兄們最差的也練到了第三層,這是他沒法比的。
楚元機心想:「要不是看在老友的面子上啊,我真非得打發他回家不可。」想了想,說道:「你們這幾日都要勤勉練功,莫要在比武之時丟了為師的臉面才好,這便散了吧。騰雲,你留下!」
這話一出口,眾弟子臉色也都刷地變了,在這種關鍵時刻,為什麼只留下小師弟,莫非師父要單獨指點他不成?眾弟子又驚又妒,各懷心事地散了。
齊騰雲心中歡喜,師父終於注意到自己了,比武之前單獨留下我,這是要開小灶啊,連大師兄都沒享受到這種待遇!滿懷著希望,眼巴巴地看著楚元機。
待其餘弟子都出了門,楚元機皺起眉頭,道:「騰雲啊,你和師兄們不同,你出身世家大族,就算在武學上沒有進展,日後也不愁官名爵位。你爹爹將你託付給我,我也是很看重你的。」
齊騰雲大喜,師父果然是要傳我派中秘術,要不然幹嘛說重視我,難道……難道是要傳我衣缽,培養我成為下一代無極宗主?
看著小弟子興奮的眼神,楚元機心想:「這孩子想的太多了!」他道:「前些日子我聽說城南樹林中時常跑出野獸,禍害當地百姓的莊稼,做為國師弟子保護百姓是你應盡的責任,你收拾一下,明天出發,去樹林里將野獸除去,還百姓正常生活。」
齊騰雲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原來師父不是要傳我獨家秘術,而是將我打發開,免得摩那蘇來了,看到我這樣的弟子,丟師父他老人家的臉。
他苦著臉道:「師父,打野獸這種小事,叫地方官員派些衙役去就成了,徒兒好歹也是您的弟子……」
楚元機一瞪眼睛,大聲喝道:「你瞧不起除滅野獸這種事嗎?這是為民除害,為師信任你才派你去的,除非打光野獸,否則你就不要回來,明白嗎!」
「弟子明白了!」齊騰雲低聲答道,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師父,萬一真的打不光,那怎麼辦啊?」
楚元機一怔之後,被氣得笑了:「我會派人叫你回來了,回去收拾東西吧!」擺了擺手,打發齊騰雲出去。
齊騰雲無可奈何,只好低著頭出了石塔,剛一出塔門,就見六個師兄全都站在門外,竟是誰也沒有離開。他一出來,六人當即一起圍上,六師兄藍可思性子最急,張嘴就問:「七師弟,師父為何單獨留下你,可是要傳你派中秘術?」
齊騰雲一愣,隨即明白,師兄們也都誤會了,以為師父要給自己開小灶,他們心裡嫉妒,所以遲遲不走,想要從自己口中套出點什麼。
被派去幫百姓打野獸,如果是平常武士倒也罷了,可他堂堂國師弟子去幹這種事,無論怎樣都是相當丟人的一件事,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見他遲疑,洪可望沉聲道:「七師弟,師父傳的秘術,你不想說我們也不會逼你。對了,聽師父說你內勁練到第一層了,可有疑難問題?要不這樣吧,你到我的院里,我來指導你一下。」說著,拉過齊騰雲,就要帶他去自己的院里。
其他幾個師兄頓時就急了,紛紛伸手過來,對小師弟大表關心,都想拉他去自己的院子里,就連一直對他冷嘲熱諷的藍可思也是滿臉的熱情。
齊騰云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師兄們平時對他愛理不理,哪有半點熱情,他怕誤會加深,忙道:「師兄,你們誤會了,師父沒有傳我秘術,而是派我去城南森林去……去趕那個獸類!」硬著頭皮,他把事情說了出來。
洪可望一愣,想了想道:「獸類,莫非是有靈獸出現,我怎地不知?」
五師兄伍可勤忽道:「師父要帶你去擒拿靈獸?」語氣中充滿嫉妒,撲捉靈獸這種大事師父竟只帶小師弟去,太過偏心了。
其餘師兄同樣大為嫉妒,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齊騰雲咽下口口水,沒法再含糊其辭了,他只好道:「不是靈獸,是野獸,禍害百姓莊稼的那種。」語音越來越小。
師兄們臉色同時又是一變,由嫉妒變成了詫異,藍可思道:「就是野豬那種獸類?」
「可,可能吧!」齊騰雲頭低得更深了。
詫異變成了幸災樂禍,師兄們拉著他的手一起鬆開了。究竟怎麼回事,他們已然全都明白,師父怕小師弟留在城中被摩那蘇看到,丟了他老人家的臉,所以便派小師弟去打野豬!
藍可思哈哈大笑,忽想到這是石塔之外,不可太過放肆,忙將嘴捂住,轉頭看去,其他師兄也都憋著,不敢放聲大笑。他道:「七師弟,看來師父果然很看重你,竟派你去做這麼重要的事。」
洪可望笑著點了點頭,道:「為民除害,也是功德一件。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練功吧,再過幾日摩那蘇便要到了。」拍了拍齊騰雲的肩膀,轉身離開。
眾師兄們也都過來,一個挨一個的拍齊騰雲的肩頭,希望他好生為民除害,還百姓平安的生活!
齊騰雲忽然道:「要是我練功遇到難處,還能問你們嗎?」
洪可望頭都沒回,直接走了,別的師兄也是如此,只有伍可勤回頭道:「遇到難處,要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樣才記憶深刻,不要總想著問別人。」說著,一搖三晃的也走了。
齊騰雲愣在當地,打靈獸就大家當我是好師弟,打野獸就不理我了,師兄們變臉還真快啊!
他搖了搖頭,嘆口氣,回了自己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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