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當年的事情
「需要我去繼續查一下嗎?」林軒問道。
沈越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對她們的恩怨情仇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隨便她們怎麼樣。」
「那戴小姐那邊……」林軒其實也知道自家少爺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樓上的陸小姐那邊可還有一個戴席席的關係,如果戴席席想要知道的話,陸小姐肯定會來跟少爺說,到時候少爺還是要查。
沈越瞥了他一樣,「這個時候唐墨陽自己也可以查吧?」他隨意揮揮手。「算了,我知道你說那麼多是你自己八卦,你要是有時間就隨便查一下吧,要是寶貝問起來我也好說。」
林軒點頭應下。
這個時候的沈越沒有想到,林軒這麼『隨手一查』竟然會扯出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陸初夏跟戴席席說了之後,戴席席果然心急如焚的要馬上回國,陸初夏在手機里聽到她都要急哭了,唐墨陽在一邊低聲安慰著她。
「席席,你不要太著急……好吧我知道這麼說肯定沒有什麼用,不過我現在就去醫院看她,在你回來之前我都會在醫院的,你放心。」陸初夏溫柔的安慰道,然後拿著電話就下樓找沈越了。
戴席席還在電話那邊一邊哭一邊道謝,然後才掛了電話,估計讓唐墨陽準備回國去了。
而陸初夏剛一出現在樓梯邊,原本還在專心聽林軒彙報其他工作的沈越就像感應到一樣抬起頭看向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一秒之內就變成了爛柿子一樣的笑容。
「寶貝,講完電話了?」朝陸初夏揮揮手,示意她趕緊過來自己身邊。
陸初夏點點頭,走過去乖巧的坐在了沈越身邊,雙手則交疊著放在他的膝蓋上。
沈越一看她的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怎麼,有事跟我說?」他故意問道。
「嗯……」陸初夏心裡其實有點小心虛,前兩天剛剛答應沈越自己會乖乖在家,不會亂跑,今天就想去醫院幫戴席席守著戴芸芸。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隨便立FLAG啊。
沈越心裡暗笑,從陸初夏說要去跟戴席席說開始,他就知道自家寶貝肯定會去醫院的,沒準還會為了讓戴席席安心而幫她守在醫院照顧戴芸芸。
他故意不說,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一樣沖林軒揚揚下巴。「繼續說。」
林軒眼觀眼鼻觀鼻,對這一對換著花樣來秀恩愛的情侶已經絕望了。
等到少爺跟陸小姐結婚之後,他一定要申請半年假期給自己也找一個伴兒,不然遲早被自家少爺給閃瞎。
單身狗真是沒有人權。
他心裡吐槽不斷,但是臉上還是屬於超級特助的公事公辦表情。
看起來特別專業,特別冷酷。
所以陸初夏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林軒專業冷酷的表情之後又吞了下去,她扭頭再看看沈越,發現他也是一副全身心沉浸在工作當中的樣子,心裡就更加糾結了。
阿越好像很忙,可是戴芸芸那邊也的確需要人,不然席席會有多著急啊……
她心裡打著小九九,想著不如她自己想過去……?
沈越雖然表面上在聽林軒彙報工作,其實分出了大半的心神注意陸初夏,現在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心裡笑的不行,等到欣賞夠了自家寶貝的煩惱模樣,他才裝模作樣的問道:「寶貝,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陸初夏吞吞吐吐的說道:「是有件事情想麻煩阿越……」
沈越帶了點懲罰意味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們倆之間還用的上『麻煩』這種詞嗎?下次再這麼說小心我親死你。」
陸初夏看看一邊開始假裝自己是空氣的林軒,臉紅了。「你不要亂說了。我真的有事情。」
「好好好,你說你說。」沈越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餵了她一口。
這個咖啡是按照沈越平時的習慣泡的意式特濃咖啡,工作的時候來一杯可以精神一整天。但是這個口味特別苦,他也不敢讓陸初夏多喝,就只小小的讓她抿了一點點,就只是這麼一點,都讓陸初夏被苦的臉都皺在了一起,而沈越看到她的表情又覺得好笑又有一種欺負了自己喜歡的人的隱晦快感。
「苦不苦?」他回頭看了一眼林軒,林軒立刻會意的去廚房端出來一杯冰牛奶。
沈越一把牛奶端到陸初夏嘴邊,就被陸初夏雙手捧著杯子喝了一大口。
「這次就讓你喝點苦咖啡,記得下回再這麼客氣,我可就要『不客氣』了啊。」沈越慢條斯理的『威脅』讓陸初夏耳朵都紅了,她現在絲毫不懷疑要是她下回再這樣,沈越也許真的能把她給親死了。
「我有正經事說。」她拿著牛奶杯低聲說道,試圖把話題重新導回來。
只是沈越有點不太配合,一直盯著她嘴邊淡淡的牛奶漬,心不在焉的說。「嗯,寶貝你說。」
陸初夏絲毫沒有發覺身邊的人跟狼一樣的目光,還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我剛才跟席席說了戴芸芸的事情了,她應該馬上就會趕回來。不過她很擔心戴芸芸,我想在她回來之前去醫院幫她守著。」雖然戴芸芸身邊現在肯定也有很多沈德謹派過去的人在照顧她,不過陸初夏是非常理解戴席席的心情的。
自己在乎的人如果出了事,自己不親眼看一下怎麼可能安心。
「你打算用什麼身份過去?」沈越低聲問,如果這個時候陸初夏分出一點心神給沈越,就會發現他的聲音低沉不少,甚至還帶了一點點可疑的沙啞。
陸初夏很認真的在考慮。「我就直接說我是席席的好朋友吧,他們應該會相信的吧。反正到時候看到我身邊跟著你的人,就算不知道我是誰,至少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認識我。」
沈越挑挑眉。「寶貝很聰明嘛。不過你是想去醫院看一眼就回來呢,還是要在守著戴芸芸一直到戴席席回國?」
「當然,當然是等席席回來最好。」陸初夏聲音有點發飄,可憐兮兮的看著沈越。「席席現在應該已經要上飛機了,最快明天就到了,就一個晚上而已,不要緊的。」
沈越雙手環胸,挑著眉不說話。
「而且我在醫院,難道阿越就會不去陪我嗎?」陸初夏知道沈越喜歡聽什麼,故意挑讓他開心的話來說,一邊說還一邊朝人撲了過去,牢牢的抱著他的腰說什麼都不撒手。
果然沈越臉色好了不少。「你就知道拿捏我。」他惡狠狠的說道,但是抱住人的動作卻非常溫柔,小心翼翼的就怕她會有哪怕一點點的不舒服。
「要去可以,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個房間休息。你先過去,晚上我再過去陪你。然後帶著林一林肆和林武,有什麼事情要立刻聯繫我。」
陸初夏一臉黑線的聽他交代,有點無語。「阿越,我記得那個醫院離你們公司也不會很遠,而且我在醫院裡面很安全的,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你不要那麼緊張嘛。」
沈越沒有回答她,只是問了一句。「還想不想去了?」
陸初夏:「……」
「想去!阿越你儘管說!」果斷的屈服在了沈越大佬的勢力之下。
沈越好笑的捏住她的下巴,湊近之後喃喃說道:「不說了,讓我辦事就要先支付一點利息。」
語音剛落,就狠狠的吻住了從開始就一直覬覦的唇瓣。
果然,加了咖啡和牛奶的嘴唇真是甜美的讓人忍不住要沉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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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陸初夏送到醫院去了之後,沈越本來是要直接回公司的。
他最近雖然被沈老爺子架空了公司里的職務,不過不代表他就真的沒有事情了。
事實上他之前的工作現在才要開始出現效果,他去公司是為了看戲來著。
不過還沒等他到公司,林軒就接了一個很奇怪的電話。
「是,我是。是,嗯?什麼?想見少爺?」林軒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沈越,而沈越聽到他後半句話時也睜開了眼睛。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會再回復你。」林軒果斷掛了電話,然後對沈越低聲說道:「少爺,是跟在吳雨晴身邊的人,他說吳雨晴想要見你。」
「見我?」沈越奇道,他想不通吳雨晴為什麼想要見他,就算他跟吳雨晴之間沒有什麼大仇大恨,但是他也沒有長著一張善人臉吧?吳雨晴想見他難道是想讓他救命嗎?
沈越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調頭,不去公司了,去見吳雨晴。」
吳雨晴那天把戴芸芸刺傷之後就被送到了警察局,因為沈德謹的關係所以沒有受什麼太大的苦,拘留室也是單獨的房間,每天也可以做一點基本清潔。
不過要跟她平時相比,那肯定是差了非常多的。
沈越在警察局見到她的時候心裡也嚇了一跳,眼前的吳雨晴彷彿整個人都老了二十歲,不要說以前的那種貴婦人的優雅,現在要是走在路上,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大媽,甚至比同齡人看起來還要更加滄桑一點。
一般這種會面是有時間和地點限制的,但是因為吳雨晴的強烈要求和沈越身份特殊,所以兩個人被安排在局裡一個相對安靜的房間,也沒有限時。
沈越原本以為吳雨晴是想要跟他說什麼,結果吳雨晴見到沈越的第一句話就是:「戴芸芸不是我殺的。」
沈越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她,吳雨晴神情激動,要不是林軒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按住了她,她大概會直接撲到沈越面前。
「戴芸芸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我沒有殺她!不對,不對,應該是我沒有想要殺她!我真的沒有!」
沈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吳夫人,你當時親手把刀刺進了戴芸芸的肚子里,而且不止一次,她現在人還在加護病房躺著。這個事情可是有很多目擊者的。」
「不,不,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吳雨晴激動的大喊。「我沒有想要殺她!但是,但是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好像有誰在控制我!沈越,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沈越冷笑一聲,覺得自己這趟似乎是來錯了,還以為可以聽到什麼有趣的內容,結果現在看來吳雨晴大概只是被刺激過度而已。「我想你找錯人了,能夠幫你的是律師,不是我。」
說完他起身就想要走,結果吳雨晴的下一句話就把他的腳步釘在了原地。
「沈靖琪!沈靖琪那個時候也不想殺你的!他,他說過,他說他當時像是被人控制了,他也說過的!」
沈越回過頭,死死的盯著她。「什麼意思?」
吳雨晴重重的喘著氣,她披頭散髮,衣服皺巴巴的,臉上的表情也顯得非常激動,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的,可是她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打向了沈越。
「是郭曼文,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沈越沒有想到這個事情還能繞到郭曼文那裡,他心裡本來就對郭曼文有諸多猜測,現在聽到吳雨晴這麼一說,心裡重重一跳。
他重新坐了回去,冷著聲音慢慢說道:「吳夫人,我想過你會更加願意冷靜一點跟我談。」
吳雨晴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自己,半晌之後她才重新開口,看起來已經冷靜了許多。
「兩年前你出事那天,我正好臨時有事想去找郭曼文,結果在她的那個農莊的暖房裡我聽到了沈靖琪大喊大叫的聲音。沈靖琪一直在質問郭曼文是不是她做的,郭曼文說她沒有,還說是一切都是沈靖琪自己的決定。我當時雖然看不到沈靖琪的表情,但是聽的出來他的聲音很痛苦,而且好像很……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但是他的意思是,他覺得他做的事情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就像在做夢一樣,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沈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放在桌子下的手卻已經握的死緊。「繼續。」
「我,我當時不理解他的意思。我只記得郭曼文說,這些都是沈靖琪自己希望的,她只是推了他一把而已。後來沈靖琪就跑了。我那個時候雖然不理解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下意識的知道我不能讓郭曼文知道我聽到了這些,所以後來我就偷偷的溜走了。結果第二天的時候,就聽到說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