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突然的昏迷
「我娘長得好看,被他看上了,我爹就是死在他手裡的。」
「要說親情,我從來看不上這個也不在乎這個,更何況我來的時候我娘已經死了,見都沒見過她一面。」
「那你為何……」余悅歡越發好奇了起來。
不是余悅歡想要打聽別人的事,是南伯琦這事兒說不通啊,為什麼她如此痛恨隴地,想要殺了隴地郡王,毀了隴地。多年布局,多年謀划。她想著隴地近幾年來的發展與忌憚,恐怕都是南伯琦的手筆。
她痛恨隴地,怎麼還未為這個地方付出心血。估計也是想著法子讓隴地發展,好讓朝廷眼中再容不下隴地,而後促使兩方對峙。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竟讓南伯琦將朝廷也算計了進去。
南伯琦撇了撇嘴,說道:「有些人,尤其是男人,若是想控制一個人,那便會想毀了她。」她道:「毀了你,拉你進黑暗,拉你進地獄。」
她冷下了臉,忽然又是一,「就是再被拉進污泥的時候,身上濺了一些泥點子。」
這便是南伯琦的解釋。奇奇怪怪的一些話,但卻暗含了一些隱喻。
余悅歡猜想那應該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便不再問下去了。
「你接下來想做什麼?」余悅歡拿著筆,上面寫著要給南淮清的信。
「你要是想搞個郡王噹噹,我可以幫你。」
她想到了陸清瑤,便又說了一句,「還有個姐妹,幾個月之前才來的,那模樣,真是美艷。她此時正在戶部當值,任著戶部尚書的職位,一手算盤敲得極好。」
南伯琦去搖頭,「不了,我才不願意受那拘束。我,待這邊事了之後,我便雲遊四方,旅遊去!」
「你一個人?」
聽聞這話,南伯琦軟了眉角,「還有一個。」
「是誰?」
「南伯適。」
「南伯適?」
余悅歡回憶著這位隴地郡王身有殘疾的小兒子,再看南伯琦的神色,立馬就明白了。
「恭喜恭喜。」余悅歡打趣道。
南伯琦可不是那般閨閣中的嬌小姐,不會被余悅歡兩句話就弄得臉紅。
「口頭說沒用。」南伯琦道:「拿點實際的出來吧。我若是雲遊四方,手頭可能有些緊。再說了,南伯適可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郡王位的人了,現在我把他帶走了,隴地可就真的成你們掌中之物了。」
余悅歡一笑,「那當然,便,送你一個醫美醫館的超級VIP吧,可隨意支取錢財的那種。」
南伯琦也笑了。
余悅歡建議道:「你第一站,大可去隴地敲敲,去認識認識我剛說的哪個姐妹。」
「那個陸清瑤?」
余悅歡眉毛一挑,「你倒是消息靈通。」
幾句話,兩人就談到了陸清瑤身上。
余悅歡問道:「你是為什麼穿越來的?」
想想陸清瑤是被罐頭砸死的,自己是摔下樓梯跌死的,那南伯琦呢?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不知道?」
「真的,睡著睡著就到閻王殿了,我也不知道原因。」
「然後呢?」
「然後我不服。反正上一輩子我就孤身一人,在哪裡過日子不是過日子,待在閻王殿裡面不想走了。我就搬把椅子在那兒作者,你還別說,閻王爺小日子過得不錯。」
「再後來呢?」
「再後來,閻王爺看不下去了,把我忽悠到黃泉水邊兒上,趁我不備推我下去,讓我投了這麼個『好胎』來。」
說著,南伯琦的牙齒開始「咯咯」作響。
余悅歡捂著嘴直笑。
南伯琦被笑得有些惱了,上去抽過余悅歡寫的信來,看了幾眼一開頭的官方話語與問候,「嘖嘖」直叫。
「給情郎寫信都這麼官方嘛?」
余悅歡低頭不語。
兩人又說笑了一陣兒,余悅歡正喊夢華進來將信寄出去,夢華人還未到,余悅歡便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其後一概事情都不知曉了。
只是隱約中恍惚間看見身邊有一個身影,一身白衣,天山雪蓮般純潔不然塵埃的人。她坐在床邊,冷漠而疏離地看著她。模樣清雋,是盛京城內的閨閣女子日夜思慕的對象。
這才是真正的王暘,一個漠然、虛偽、利益為重的王暘。
直到今日病重,余悅歡才算是見識到了王暘的真正面貌。
「為什麼?」
余悅歡喃喃出聲,而後又是一陣昏迷。
再過了幾日,也不知是白天黑夜,眼前又多了一個人影,一身玄衣,眉目如畫,謫仙一般的人物。
他的手輕輕撫在余悅歡的臉上,很暖,很柔,竟讓她的心跟著安定下來。
原來是南淮清啊。
自己是回了盛京城嗎?
不知道。
總之,余悅歡這一刻的心是安定的。
她想,終於見到了南淮清,是不是要討要一份好處費,就當她來隴地這一趟的獎勵了。而至於那什麼二品副宰輔的位置,不要也罷,還是手中有銀子來的舒坦。
就算不是好處費,撫恤金也行啊,反正,她是要死的人了。
她嘴唇張合,說著什麼,南淮清俯身去聽,竟只聽了一耳朵便甩手而去。
余悅歡又暈了。
再過幾日,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吵得她不安穩,是不是地還傳來吵鬧聲。
她心中很煩躁,都要死了就不能給她安靜一些嗎?
此後的幾日里,余悅歡覺得自己的五覺敏銳一些了,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木然。每天都覺得好像有人給她灌什麼東西,苦的甜的酸的辣的都有,簡直是五味俱全。
她不要,不喜歡那些味道。
她是學中醫的,喜歡草藥,喜歡聞新鮮的草藥香味,可是中藥湯子卻比之不及。於是,她本能地閉緊了嘴巴。
「怎麼辦,大人她不張嘴啊?」
耳邊傳來磨刀霍霍的聲音。
似乎是夢華的聲音穿了過來,冷漠高傲。
「收起你的刀。在大人面前你舞刀弄槍的是個什麼意思?大人現在還昏迷著呢。」
「嗆!」一聲,寶刀入鞘。
是誰?是皓風?
不會吧,因為自己不張嘴喝葯皓風就要動刀子?
乖乖,打算看了她的下巴給她灌藥吧,可嚇死人了。
緊接著,門口一陣響動,進來一個人,帶著秋日的楓葉味道。
秋天了?
原來自己暈了這麼長時間。
「怎麼了?」
「大人他不張嘴。」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是默了一會兒。一會兒之後,皓風張了嘴,「余大人不張嘴,我打算拿刀撬開。」
「……」
余悅歡滿頭黑線。
好像看了皓風腦袋當球替哦。
這個計劃還沒有在余悅歡的大腦中繼續下去,余悅歡就覺得自己的嘴巴被強行掰開了。
那個混蛋,這麼粗魯?!
余悅歡聽見耳邊有人打了個噴嚏,好像是南淮清的聲音?
混蛋,得了風寒別往她這個病人身邊湊!
緊接著,又是一個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