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飛哥,我敬你一杯,恭喜你今天出獄!」在一個大排檔內,劉建平和一群兄弟高聲說道。
如果蔣元忠在這裡就會發現,劉建平正是那天班集體去燒烤山莊時,遇到的那個潑皮無賴。
當時有些同學想去釣魚,可能是他們交談的聲音太大吵到了劉建平,又或者是他本身就心情不好,所以劉建平便破口大罵起來。
下去釣魚的大多都是女同學,她們不敢和劉建平對罵。然後班裡一個男同學忍不住對罵了一聲,之後就被劉建平抓住不放。
最後還是蔣元忠下來處理才將事情平息下去。只是劉建平得理不饒人,硬要那個男生道歉,而絕口不提他罵人的事。
蔣元忠忍無可忍,最後放下狠話,強行將劉建平懟了回去。
這下可讓劉建平丟盡臉面,可是讓他當眾動刀子他又不敢。打架最多就是拘留一段時間,動了刀子那是以『年』起步。
如果不動刀子的話,當時他們只有五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將近一個班的人呢?
於是,劉建平就放了一句經典的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事後蔣元忠也將同學們安全送回學校,加上劉建平一直沒有再出現,所以蔣元忠也慢慢忘了這個人。
劉建平在氣急之下,本來已經將報復計劃安排上了,可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主要原因是氣消下去了,其次特意去報復的話,代價有點大。
最後劉建平放棄了報復計劃,只不過他已經在心裡記住蔣元忠,如果在外面見到這個人,一定要好好打一頓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感謝各位兄弟了啊,我還以為今天出獄會很冷清,沒想到還有你們一群兄弟。」梁友飛哈哈大笑。
「怎麼會呢,以前如果不是大哥您帶過我們,我們也無法混到現在這種地步。」
當今年代的華國,很多年輕人崇尚古惑仔,把義氣看得很重。這種風氣最初在港島流行,如今早已傳入國內。
何俊也忘記了具體的時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再過一兩年就要出手嚴打這股風氣了。
臨近2008年首都奧運會,到時候全世界的目光都會聚集在華國身上,所以國家的形象至關重要,決不允許出現這種亂象。
很多嗅覺靈敏的大佬們都提前為自己找好後路,資產轉移或者洗白自己,將自己轉型成一個正經的商人。
劉大強就是一個例子,在別人還在觀望的時候,劉大強十分果斷的放棄高利潤的灰色產業,毅然決然的投抱光明。
在不久前,他已經成功讓自己所有的產業合法化,轉型為KTV、網吧等。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劉大強的果決,或許是捨不得高昂的利潤,或許是抱有僥倖之心。總之這群人統統都會被歷史活埋。
就連大佬都是如此,小弟就更難了。
梁友飛不是大佬,最多屬於比蝦米大一點的雜魚。他的老家不在深城,而是北方一個貧窮的小山村,為了弟弟妹妹能繼續讀書,他不到二十歲就來到深城。
深飄十幾年,靠著兄弟義氣和朋友的幫襯,他也開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大排檔。
只是前段時間有個對頭來砸他的場子,他氣不過當眾跟人打了起來,將別人打傷住院。雖然事後有人來調解,但也讓他蹲了三個月的牢。
「我不在的這三個月,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梁友飛指的自然不是國家大事,而是詢問有沒有人來搞事。
「沒有,這三個月我一直幫你看著店,所以就放心吧。很多老顧客都喜歡我們的菜,回頭客很多,不會耽擱做生意。」劉建平連忙說道
「哎,經過這次進去之後,我才明白做生意應該以和為貴,我之前不應該那麼衝動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孑然一身的梁友飛了。」
「飛哥,你要退出江湖?」劉建平瞪大眼睛。
梁友飛笑著打了他一巴掌,道:「去去去,現在是法治社會,哪來的江湖?」
「那你的意思?」
「你們放心吧,我還是你們的飛哥,你們如果有困難飛哥不會坐視不理。但是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想要將生意做大,就得摒棄以前的不良風氣。」
「行吧,既然飛哥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們自然為飛哥慶祝。」
「來來來,喝酒喝酒。」
.........
「怎麼?你剛剛不是說要把我吃窮嗎?你想要在火鍋店把我吃窮啊?」
熊映菱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本已經打算大出血,沒想到蔣元忠只選了個火鍋店。
「火鍋店很好呀,經濟實惠還能吃到各種不同的食物。」蔣元忠笑道。
「你不用給我省錢的。」熊映菱搖了搖頭。
「行了學姐,火鍋店挺好的,你下個學期就要出去實習了,兜里的錢多一些是一些。」
「說真的蔣老弟,你真的很會體貼人,姐姐我有些感動了。」
蔣元忠笑了笑沒有回話。
「行吧,我們點菜,你能不能吃辣?」
「還行。」
「服務員,來一個鴛鴦鍋。」
「學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你問。」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emmm,這個問題我還真沒好好想過。」熊映菱用食指摸著下嘴唇。
「一次都沒想過嗎?」
「倒也不是,有時候我也會想我到底喜歡怎麼樣的人,可最終我還是沒敢下定論。不瞞你說,你學姐我啊,比你活的更失敗。」
「怎麼說?」
「你說你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沒有。可是你還有兩年時間去找讓你心動的女孩,我就沒這個時間了。」
「怎麼可能,學姐你這麼優秀,怎麼會沒男朋友?」
「是啊,我舍友也在疑惑,她們也說我很優秀,為什麼就是沒男朋友呢?」
說完,熊映菱自嘲的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太苛刻了吧,我想遇到一個讓我心動的男生,能夠保護我的男人,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遇到過。
我年紀也不小了,我媽還打算放假后安排我去相親,但我覺得相親遇到讓我心動的人概率更低,哈哈。」
「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遇到的,就如同我能克服恐高一樣。」
「借你吉言咯。」熊映菱燦爛一笑。
氣氛有些沉默,如果換做平時,他或許會沒話找話,可現在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隔壁桌來了客人,是一對父女。父親穿著一身洗舊了的西裝,女孩只有六七歲這樣。
坐下后,他溫柔的將女兒放在身邊,一臉寵溺的問道:「寶貝,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爸爸喜歡就好。」
「不行哦,爸爸教你女孩子要有主見,不然以後很容易吃虧的。今天這頓飯是爸爸獎勵你考一百分的晚餐,你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平時爸爸不讓吃的油炸食品,今天也能吃嗎?」女孩嘟著嘴問道。
「可以啊,不過我們先約好,就只能吃一些哦。」
「真的嗎?」女孩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很是開心。
「當然是真的,爸爸不會騙你。」
「謝謝爸爸,我愛你爸爸。」
「我也愛你寶貝。」
蔣元忠恰巧看完這一幕,不過他並沒什麼感慨,只覺得隔壁女孩她爸爸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父親。
只是當他看向熊映菱時,卻發現她的眼眶微微發紅,有些濕潤。
沒有問為什麼,蔣元忠默默的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
熊映菱接過紙巾,輕輕擦拭眼角的濕潤。抽了抽鼻子,道:「讓你看笑話了。」
蔣元忠搖了搖頭。
看著沉默的蔣元忠,熊映菱輕聲問道:「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非常樂意。」
「我的童年非常不幸。」
熊映菱開口第一句話,就將蔣元忠的注意力吸引了。
「我沒有爸爸,我爸死了。」熊映菱繼續陳述道。
「抱歉,請節哀。」
「不用安慰我,事實上我很慶幸他已經死了。」
蔣元忠嘴巴微張,安慰的話被他卡在喉嚨里。他想象不出到底是怎樣的心頭大恨,才能讓女兒盼著父親早點死,當他死後,女兒居然還很慶幸?
他沒有插嘴,更沒有按照自己的主觀意識去評判,而是靜靜的聆聽。
「我出生在湘南的一個貧困家庭,我的父母都是農民,沒什麼本事。靠著種地勉強維持著生計,家裡只有很少的積蓄。
就算如此,日子也還能過得下去。雖然苦點累點,但踏實啊。可是在我四歲那年,我爸染上了賭癮。」
說到這裡,熊映菱明顯停頓了一下,深吸口氣繼續道:「最初我爸只是想去試試水,贏一點錢回來改善家庭環境,能讓我有個安心充實的家。
他最初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我爸媽低估了賭|博的危害。我爸贏了錢上癮了。辛辛苦苦一整年,還沒一晚上贏得多。
之後我爸的賭性越來越大,下的注也越來越大,妄圖贏更多。然後他開始輸了,將贏來的錢全部輸出去。
我媽勸我爸別賭了,踏踏實實過日子得了。
可我爸不聽,因為錨定心理,我爸已經將贏來的錢定義為自己的錢,現在他將『自己的錢』全部輸出去了,自然心有不甘。
同時他也心存僥倖,認為之前他能贏,那麼現在也能贏,前段時間之所以輸,只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
「然後你爸又去賭了?」
「對,這一次他偷偷背著我媽將家裡的積蓄全部拿出來賭,妄想著回本。可是他不知道他已經入魔了,之後毫無意外,他將本錢也全部輸光了。
輸光之後,我爸便開始借酒消愁,每一次醉酒後都把脾氣撒在我媽身上,拿皮帶打我媽,把她打得到處青紫。
我當時很害怕,當我哭的時候他還會打我,然後我媽把我抱住保護我,皮帶又落到我媽的背上。」
這種日子整整持續了五年,這五年期間,那個廢物一直在家裡酗酒,什麼活都不幹。
白天我媽要去田裡幹活,晚上還要回來煮飯煮菜伺候那個廢物,最過分的是,當他喝醉酒時,仍然會拿我媽發脾氣,去打她。
當時我媽已經很憔悴了,可她不敢反抗,因為害怕我被打。
事情終於迎來轉機,我爸再一次喝醉酒,走上馬路時被車撞死了。
在我爸的葬禮上,我哭了,哭得很大聲,撕心裂肺。
可是你根本無法想象,我當時完全不是為他傷心,而是太高興了,喜極而泣!我和我媽終於能擺脫這個惡魔,我終於不用再害怕無時無刻的皮帶鞭打。
當時我的心理已經有些扭曲,我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她拚命幹活,將籌來的錢為我請了一個心理醫生。
我的心理問題得以緩解,但卻始終無法治癒,因為我實在忘不了那地獄般的經歷,它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童年還發生過這種事。」
「沒必要道歉,都過去了。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談戀愛嗎?因為我害怕。我怕歷史重演,我怕我的男朋友日後也會變成那樣的人。
你可以稱我為過渡應激,但我真的無法釋懷。我也想走出來,可是我不敢。
你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其實我的內心早有答案,我想要的是一個能保護我的男人,其他花言巧語、帥氣樣貌、幽默風趣等,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
蔣元忠張了張嘴,他想說他可以保護她,他願意用生命守護她。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是他慫,而是他清楚,熊映菱經歷過那麼多事後,對嘴上的承諾早已看開。
情話,除了啞巴,誰不會說呢?
「我還以為你會說你能保護我。」熊映菱再次抽出一張紙巾。
蔣元忠搖了搖頭,道:「保護你不是用嘴說的。」
「嗬嗬說得好,事實上蔣老弟,你的沉默反而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熊映菱咯咯的笑了。
蔣元忠下午才跟她告白,這時候在她說出剛剛的故事後,他應該立即表明心意,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能保護她。
可是他沒有。
這就證明蔣元忠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老蔣不知道的是,上一個跟她告白,然後信誓旦旦跟她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生,早已被她徹底拒絕。
可在這一瞬間,熊映菱發現蔣元忠似乎還不錯。
.........
「走吧,我送你回去。」吃完后,蔣元忠主動說道。
他沒有找各種借口讓熊映菱和他待在一起,既然熊映菱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他,那麼他也不會死纏爛打。
這不是他的風格,既然人家都拒絕,那就不要再糾纏了,給彼此留點體面。
「你就那麼著急把我送回去,是不是怕我耽擱你泡其他妹子?」熊映菱開了個玩笑。
「沒有,只是覺得你可能想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別用你自以為是的想法揣測我。」不知為何,聽了蔣元忠這句話,她心裡忽然冒起一股無明之火。
等她反應過來后,她已經把話說出去了,收都收不住。
熊映菱心裡有些懊悔,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剛剛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來了。我不應該罵你的,抱歉啊。」
「沒事,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可以理解。既然你暫時不想回去,那你說個地方,我陪你過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我們就隨便走走吧,就當是飯後消食,散散步。」
「沒問題。」
單已經買過了,是熊映菱出的錢,他沒搶。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偶爾熊映菱還會露出小女子心態,笑著去打他,像極了情侶。
兩人無話不聊,從天上的月亮到地下的小草,都成為了他們的話題。
「你日後有什麼打算?」蔣元忠問道。
這是很多大學生面臨的問題,當臨近畢業時,很多人都會有或長或短的迷茫期。
對熊映菱也是如此,雖說還有半年時間才畢業,可是出去實習后,其實已經算畢業了。因為和學校已沒有太大的牽扯,只剩下一紙證書沒拿。
「我也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找個單位實習,如果自己喜歡這份工作,那就一直做下去;如果不喜歡,實習結束拿到實習證明后我就離開。」
熊映菱的想法也是當代多數大學生的真實想法。
「你呢?有什麼打算嗎?」熊映菱問了一句,然後說道:「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雖然你現在才大二,但你應該儘早為自己打算。
我現在很後悔大學三年半沒有好好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浪費了四年。」
「我其實也不知道做什麼,在我們宿舍中唯一沒有目標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柯文星有編程天賦,通過自學編程也能玩得不錯。他曾經跟我說過,他畢業后如果找不到好的工作,就去互聯網公司碰碰運氣,說不定有哪家互聯網公司看上他呢。
至於何俊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宿舍,噢不,我們班級最有計劃的人就是他。他從來不會迷茫,從入學開始就有很清晰的目標,且一直在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他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熊映菱也贊同道。
對於何俊,她並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何俊開宿舍聯誼時,也請過熊映菱很多次,後來江若雪、安月白和張小慧三人還搬去熊映菱的宿舍住。
「聽說他開了一個公司,短短一年半就賺了好幾百萬。幾百萬啊,嘖嘖嘖,這是我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財富。
到時候我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那就碘著臉去跟著他混。」蔣元忠用玩笑的口吻說道。
「幾百萬?你從哪裡聽來的?」熊映菱很驚訝。
「啊?沒有幾百萬嗎?還是我聽錯了?」
「你確實聽錯了,不是幾百萬,是...額,算了,總之你和他搞好關係是沒錯的。」熊映菱一本正經的說道。
她作為林靜的助手,對何俊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知道何俊是天空科技的創始人。
現在天空科技已經是國內最大的互聯網公司,估值超過400億RMB。
她之所以不告訴蔣元忠,也是害怕蔣元忠知道后,會因為彼此間巨大的差距,從而讓他改變對何俊的態度。
「我和俊哥的關係一直都挺好的。」蔣元忠聳了聳肩。
「那就好。」
「不說他了,說說你吧。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做的事?」蔣元忠問道。
「特別想去做的事?以前倒是有一個,不過已經完成了。」
「是什麼?」
「玩一次遊樂園,把所有緊張刺激的項目全部體驗一遍,讓自己感受一次在藍天翱翔的滋味。」熊映菱笑著張開雙手,做出一個擁抱天空的動作。
「除此之外呢?比如你的夢想?」
「我沒什麼夢想,我的人生規劃很簡單,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找一個愛自己能保護自己的男人,領著一份自己認為還行的薪水就夠了。
我希望將日子過得簡簡單單就好。」
「我感覺你活得比大部分人都明白。」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等等,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額...」
「好香啊。」熊映菱閉眼聞了一下,發現香味是從一間叫『友飛飯店』的大排檔傳來的。
「你這麼快就肚子餓了?」蔣元忠驚訝問道。
「你在想什麼,我可不是吃貨。」熊映菱紅著臉解釋道:「剛剛我心情不好,吃得有點少,現在感覺餓了。」
「那行,這一頓我請你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
兩人走入大排檔,立即就有服務員上前問道:「兩位想吃什麼?」
「我剛剛在外面就聞到了香味,那是你們的招牌菜嗎?」
「小姐慧眼識珠,正是小店的招牌菜。」
「那你們店裡有哪些招牌菜?」蔣元忠問道。
有些店恨不得把店裡所有菜品都稱之為招牌菜。
「我們店有三樣,糖醋排骨、蜜汁雞翅和老火烤鴨,兩位你們想要哪種?」
「每樣都上一道吧。」
「好嘞,請稍等。」
......
「來來來,乾杯!」
「喝,今天放開的喝,使勁的喝,飛哥我請客!」
「飛哥大氣。」
「別說這些客氣話,再來!」
「來來來,一心敬,哥倆好,三桃園,四季財!」
「你輸了,給我喝。」
......
熊映菱皺了皺眉,將服務員叫來,問道:「為什麼裡面這麼吵?」
友飛飯店雖然只是個大排檔,但裡邊也有兩個房間作為包間,方便那些不喜歡在外面吃的人。當然,包間的價格就要貴一些。
「不好意思,裡面是我們老闆,今天他請其他兄弟們喝酒。」服務員歉意道。
「那你讓你們老闆小點聲吧,太吵了。」
包廂不隔音,即使關著門還是很吵。
「他是我的老闆,今天他們高興,您多多擔待。」
「不是,你們是開店做生意的,沒道理老闆就可以驚擾其他客戶啊。」熊映菱眉頭皺得更緊了。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蔣元忠勸道。
「不能算,這是我們的正當權益,我去找他們說理。」熊映菱說完,直接起身去了那個包廂。
蔣元忠無奈,但為了保護熊映菱不受傷害,也只能跟著去。
「你好,麻煩你們不要太大聲,我們在外面覺得很吵。」熊映菱讓服務員開門后,很有禮貌的說道。
劉建平看向門外,不過他直接略過熊映菱,目光放在蔣元忠身上。
「建平哥,他不是......」
劉建平點了點頭,他已經認出來了。
「將他帶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熊映菱看見蔣元忠被粗暴的拉入包廂后,不由得驚叫道。
「讓他走,這不關她的事。」蔣元忠梗著脖子。
很顯然,他也認出劉建平了。
「啪!」
劉建平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道:「英雄救美啊,你配嗎?」
「怎麼回事?」梁友飛沉聲問道。
「飛哥,事情是這樣的...」
旁邊一個小弟上前將當日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樣啊,既然不是同行,那就算了吧。」梁友飛有些醉了,遲疑道。
「飛哥,我咽不下這口氣。」劉建平說完后,已經看到梁友飛趴在桌子。
「小子,飛哥睡著了這裡我說的算,我給你個機會,你跪下向我道歉我就放了你。」劉建平在蔣元忠臉上輕拍。
「先讓她走。」蔣元忠咬牙說道。
「哎喲,沒想到你還是個痴情種。」劉建平笑了笑,轉過身再次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道:「但你認為你現在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熊映菱看見蔣元忠又被打了,氣得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的往劉建平的頭上拍去。
劉建平的頭上飆血,但酒瓶沒碎,質量杠杠的!
「卧槽,給我打!」劉建平摸到血之後,眼睛都紅了。
「小心!」蔣元忠掙脫兩個小弟的控制,然後撲到熊映菱的身上,死死護著她。
巨大的動靜將梁友飛吵醒,當他看見趴在地上嘴角溢血的蔣元忠時,他頓時一個激靈。
「住手住手?」
小弟聽后立即停手了。
「我靠,愣著幹什麼,打120啊!」
這人可是在他的飯店被打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也逃不了責任。
.........
救護車上。
「元忠,元忠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你說話呀。」熊映菱很著急,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現在處於昏迷中,您先讓一下小姐。」護士說道。
熊映菱抹去眼淚,立即將位置讓給護士。
「醫生,他沒事吧?」看見護士給蔣元忠插上氧氣管,熊映菱心都快跳出來了。
電視上被插上氧氣管的患者,十有八九是救不回來了......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現在只是昏迷,應該很快能醒。」
「那他為什麼會吐血?」
「他受了內傷,具體部位需要去醫院做仔細的排查。」
住院是肯定的,不過不用進ICU。
病房裡,熊映菱守在一旁,她緊緊握著蔣元忠的手,看著他身上遍布的腳印,她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
因為年少的經歷,使她缺乏安全感,她希望遇到一個能夠保護她的男人。
可她以為這種男人只存在於電視劇,現實中基本沒有,就算有也不會那麼好運的被她碰上。
可上天似乎跟她開了個玩笑,她下午才拒絕的人,居然是願意用身體幫她擋攻擊,用生命去保護她的人。
「元忠,你要快點好起來,我不允許你有事。」
「放心吧,我沒事。」蔣元忠緩緩睜開眼睛,說話有些費勁。
「你醒啦?」熊映菱驚喜問道。
「剛醒就聽見你說話了,你沒受傷吧?」
聽了這句話,熊映菱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怎麼了?」蔣元忠馬上緊張起來。
「我沒事,你怎麼這麼傻?我都已經拒絕你了,你為什麼還要保護我?」
「因為我喜歡你啊,就算你拒絕了我,我也不希望你受傷。」
「你真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或許是吧,但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元忠,你要快點好起來。」
「放心吧,我其實沒什麼事。」
熊映菱沒有在意他的逞強,溫柔說道:「等你好起來后,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
「啥?真...的嗎?!!」
蔣元忠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當然是真的,我跟你說了,我想找能保護我的男人,而現在我找到了。」
「嗬嗬,嗬嗬。」蔣元忠在傻笑,問道:「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你個頭啊,我希望這種因禍得福永遠不要再來第二次,你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嗎?」
「抱歉啊。」
「哼,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不然我跟別的男生跑了有你難受的。」
「嘿嘿,你不會的。」
.........。